林墨靠在椅背上沒有動，幾秒鍾後，他緩緩轉過頭。
“哥……”
“你……是在懷疑我嗎？”
趙天宇一滯。
他看着林墨，眼眶微紅，表情受傷。
“我不是那個意思！”趙天宇立刻解釋，“我就是……就是想不通！”
“想不通什麼？”林墨追問，“想不通我爲什麼會那麼巧地出現在那裏？還是想不通我爲什麼會喊有蛇？”
“哥，你覺得我是故意的？我能未卜先知，知道倉庫裏有人販子，還知道他們藏了孩子？”
“我……”趙天宇被他一連串的反問堵得說不出話。
“還是說，你覺得我是在演戲？” 林墨垂眸，“我拿自己的命去演戲，就爲了……爲了什麼？爲了出風頭？爲了讓你覺得我厲害？”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算什麼東西，一個被雪藏的廢物，我有什麼資格去算計一個A級通緝犯？”
林墨說的字字珠心。
“小墨！我沒說你算計他！”趙天宇吼了一聲，又立刻放軟語氣，“我就是……我就是擔心你！”
“那個姓劉的警察，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對勁。老黑也說，你那兩下子太巧了。”趙天宇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我這心裏不踏實！”
就在這時，林墨的腦海裏，系統的聲音響起。
【初級心理側寫，啓動。】
【分析目標：趙天宇。當前情緒：70%焦急，20%懷疑，10%自我厭惡。】
【綠茶小課堂S級建議：拋出“部分真相”，用一個更大的悲劇，掩蓋你身負系統的秘密。將“謊言”包裝成“迫不得已的自我保護”與“對唯一盟友的守護”。】
林墨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哥，對不起……”
趙天宇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真的沒有蛇。”他陳述道。
林墨的頭垂得更低了，肩膀微微聳動起來。
“你爲什麼要騙我？”趙天宇的音量控制不住地抬高，“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老黑他們在，如果那個人販子身上帶的不是電擊器是刀，你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對不起，”林墨的聲音沙啞，“當時情況太急了，我……我沒想那麼多。”
趙天宇沒有回話。
車子重新啓動，窗外的霓虹在林墨臉上明明滅滅
林墨把頭轉向窗外，用一種近乎耳語的聲音，幽幽地說道：“哥，我跟你說一件事，你……能替我保密嗎？”
趙天宇愣了一下，隨即鄭重點頭：“你說！我發誓，誰都不告訴！”
林墨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爸……他失蹤很多年了。”
吱——！
趙天宇下意識地踩了一腳刹車，車子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他猛地轉頭看向林墨，滿臉震驚。他之前說他爸爸不在了，還以爲是......去天堂了。
“那時候我還很小，他是個貨車司機，跑長途的。有一天，就再也沒回來。”
“警察查了很久，車找到了，人不見了。有人說，他可能是遇到了劫匪，被人……處理掉了。也有人說，他可能……被人拐到黑煤窯那種地方去了。”
林墨的聲音很平淡，可趙天宇能從這平淡裏，聽出壓抑了多年的沉重。
“從那以後，我對一些事情……就變得特別敏感。”林墨轉回頭，看着趙天宇，“尤其是……關於失蹤、拐賣這種事。”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今天在片場，我看到那個李大壯就覺得心慌。他看人的眼神，讓我想起小時候聽到的那些傳聞。特別是他走進那個鎖着門的倉庫……”
“我好像……能聽到裏面有動靜。很輕，像小貓在叫，又像是有人在哭。”
趙天宇屏住了呼吸，一個荒唐卻又能解釋一切的念頭浮上心頭。
“喊有蛇……不是我想出來的。”林墨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困惑又痛苦的表情，“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就是覺得必須做點什麼，必須讓所有人都停下來，必須打開那扇門。我最怕蛇，所以就喊了出來。”
“這是一種……直覺？”趙天宇試探着問。
因爲年幼的創傷，所以對危險和罪惡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力？
他再也問不出任何質疑的話了。所有的巧合，在這一刻，都有了一個令人心碎的答案。
“那後來呢？你絆倒他那兩次……”
“我看到他拿着鐵管朝你沖過去。”林墨猶豫了一下，“我當時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什麼念頭？”
“不能讓他傷害你。”
林墨一字一句地說。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我只是想攔住他。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摔在地上了，而他也被老黑他們按住了。”
“哥，你救了我，還救了我媽。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他看着趙天宇，眼中是全然的信賴，“我怎麼可能讓你出事。”
趙天宇感覺喉嚨發。
“我也想證明我不是你看到的那麼柔弱，那麼沒用。”
“你我，不會虧的。”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趙天宇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人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脹。
“傻小子……”趙天宇伸出手，重重地揉了揉林墨的頭發，把他的發型弄得一團糟，“你真是個……傻子！”
他罵着，聲音卻帶上了自己都沒察覺的沙啞。
“以後不準再這種事了！聽見沒有！太他媽危險了！”
林墨乖巧地點了點頭。
“再遇到這種事，不管多離譜，直接告訴我。”趙天宇說，“我信你！”
林墨用力點頭。
腦海中，系統的聲音姍姍來遲。
【叮！恭喜宿主完成緊急危機公關！】
【盟友‘趙天宇’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80（絕對守護）！】
【羈絆再度升級：他已將你的安危置於首位，並願意爲你的一切“異常”提供最堅實的後盾。】
【警告解除。】
搞定！
林墨在心裏比了個耶，總算把這尊大神給安撫好了。
他打開系統面板，看着那80點的好感度和豐厚的獎勵，心情總算好了起來。
他點開抽獎頁面，200積分，可以抽兩次。
【是否消耗100積分進行一次隨機抽獎？】
“是。”
輪盤飛速轉動，最終停在了一個技能格上。
【恭喜宿主獲得輔助技能：初級載具駕駛（涵蓋市面上90%的汽車、摩托車）。】
還不錯，起碼是個實用技能。
林墨繼續抽獎。
【恭喜宿主獲得特殊道具：厄運貼紙x1。】
【厄運貼紙：可對任意目標使用，使其在24小時內遭遇一次小範圍、非致命性的持續性黴運。注：請謹慎使用，因果自負。】
林墨看着這個道具的介紹，挑了挑眉。
這東西……有點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