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拿起牆邊的羽毛鈴鐺棒逗弄起它們。
兩只布偶貓見到晏妄回來,開心地在地上打滾,露出白毛的肚皮任由他逗弄。
用逗貓棒逗了幾下後,晏妄便興味索然地停下動作。
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呵,薇薇,七年了,你媽終於舍得回來了。還有你麗麗,還沒見過你姥姥吧?相信她見到你一定會喜歡的。”
薇薇是一只長着藍色圓眼睛的灰白相間色布偶貓,別看它現在圓滾滾的樣子。
七年前蘇念撿到它的時候,它整個身子髒兮兮的,瘦骨嶙峋,那樣子看起來就像養不活一樣。
可是蘇念喜歡的不得了,非要養大它,還給它取名叫微微,用蘇念的話說就是越普通的名字越好養活。
那時候她在薇薇和麗麗之間難以抉擇,於是她就抽籤選了微微這個名字。
她家父母不允許她養小貓,所以就拜托放在他外婆家養。
雖然當時他很嫌棄這只小貓,可是七年來他還是對它不離不棄。
“呀!少爺,你怎麼又去貓房了?你對貓毛過敏千萬要小心啊!”
劉嫂端着炒好的菜走出來,就看見晏妄身高腿長地倚靠在貓房門前的畫面。
晏妄聲音稀鬆平常,“沒事,我吃了抗過敏藥才進來的。”
說完他就走向餐桌,不在貓房門前停留。
劉嫂放下做好的飯菜,連忙去關好貓房的門。
也不知道少爺是怎麼想的?明明就對貓毛過敏還養着兩只貓,還對它們不是一般的照顧。
他這不是純純地自虐嗎?
......
江城一中高三二班。
急促的上課鈴聲響起。
同學們都快步坐回座位上,班主任李老師佝僂着背,大步走上講台。
“剛才有人去找我想要換座位,所以上課之前我們先微調下座。”
李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小老頭,他爲學生碎了心,所以頭頂部的頭發都掉沒了,正剩下瀕臨滅種的一個圈。
他總是從右面梳過一縷頭發蓋住頭頂上的鋥光瓦亮。
奈何天天有同學給他出難題,讓他這一方有難八方告急的頭發是岌岌可危。
“同學們,有人想跟王建月調換一下座位嗎?”
聽聞,蘇念杏眸圓瞪,王建月不是跟晏妄一座嗎?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舉手,高聲喊道:“老師,我想!”
蘇念現如今的座位在黃金第三排還是正中間的C位。
沒辦法誰讓她是年級第一名的學霸,還是個乖乖女,是李老師心中的寶貝疙瘩。
她這樣自告奮勇地一喊,同學們包括講台上的李老師都用詫異的目光打量她。
她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王建月的位置可是在班級最後一排,還是靠近垃圾桶的角落。
最重要的是,她還跟晏妄坐在一起,就是那個上課睡覺,下課打同學,三天一個大處分,兩天一個小處分的晏妄。
他每天都寒沉着一張臉,王建月被他嚇得跟見了老虎的老鼠似的。
平時坐着只敢搭一個桌角,屁股也只敢粘一半椅子。
李老師耷拉着臉,都愁壞了,就這樣的同學也不知道校長爲何力保他,不開除他。
班級的課桌有限,要不然真想讓他一個人坐角落裏面得了。
可是如今他的心肝疙瘩學生要幫他解決燃眉之急,這孩子怎麼這麼懂事呢。
但是他不能耽誤了蘇念啊。
於是李老師清了清嗓子道:“你不行,還有沒有人想要跟王建月換座位的?”
“我爲什麼不行?”蘇念不服氣,歪着小脖子道:“李老師,你不是說我們同學間應該互幫互助嗎?
那我這個班級第一名跟晏妄坐一起正合適,興許我坐過去還能幫他提高成績,這樣也不會拖我們班的後腿了。”
李老師猶豫,李老師想薅他那爲數不多的頭發。
王建月鼓足勇氣舉手站起來,“李老師,既然蘇念是好心,你就同意了唄?”
愛誰坐這誰坐,反正她是不跟這地痞坐一起了,耽誤她學習。
李老師見蘇念堅持,而且當着所有同學的面,他也不好太偏心。
只好無奈地點頭:“那行吧,蘇念你先暫時坐過去一段時間。”
“是,李老師。”
蘇念連忙低下頭整理課桌上的書本,她唇角的弧度比AK還難壓。
蘇念終於如願以償跟晏妄成爲了同桌,可是整個過程晏妄都趴在桌上睡覺,本就毫不關心他身旁坐了誰。
蘇念坐在晏妄身邊,整顆心‘撲通撲通’狂跳,她本想打聲招呼的,可是晏妄一節課都沒坐起身。
直到下課鈴聲打響,他才慢悠悠地伸個懶腰。
蘇念眉眼彎彎地看向他青澀但是帥到人神共憤的側臉。
“晏妄,你好,我叫蘇念念,是你的新同桌。”
這還是成爲同學的一個半月以來,她第一次正式跟他打招呼。
晏妄轉頭打量她,狹長的眼眸中帶着股懶散勁,不鹹不淡的從喉嚨中擠出兩個字,“知道”。
說完他便推開班級的後門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獨留蘇念在後座上笑靨如花。
他說知道,他認識她,他竟然認識她。
......
蘇念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蒙地望向天花板。
原來她又做夢了。
她毫不留戀地掀開被子起床,一系列特種兵式流程,洗漱,穿戴,拎上手提包,下樓,買個煎餅果子和一杯咖啡去擠地鐵。
來到卓展一樓電梯口,蘇念修長的食指快速按動電梯按鈕。
好在電梯還沒走,緩緩敞開了門。
蘇念剛要邁步上前,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夢裏面出現的俊顏。
晏妄整個人氣場冷冽,身高腿長地站在電梯正中央,身後跟着一臉嚴謹的林淮。
蘇念驟然停住腳步,不再繼續上前。
真倒黴,她怕不是出門沒看黃歷?
“蘇助理,馬上就遲到了,不上來嗎?”晏妄眉眼微挑,帶着譏誚的意味。
就在蘇念要開口拒絕的時候,身後猝然涌來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
“蘇念,傻站着什麼呢?要遲到了。”
葉芋攬着她纖細的腰肢就把她和自己送進了電梯,關門。
等葉芋看清楚電梯中央站着的人時,扯出了一個局促的笑容。
“總裁,早上好。”
晏妄冷眸掃過葉芋手放着的位置,周身迅速結冰,釋放冷空氣。
葉芋見總裁不願意搭理她,悻悻地轉過身,放下攬着蘇念的手,面向電梯門站好,盡量減少她的存在感。
她是招誰惹誰了?一早上就要接受總裁的冷眼洗禮。
蘇念自從進來就背對着晏妄,站在靠門邊的位置,盡量跟他保持距離。
電梯上行,顯示屏上的數字緩慢跳動。
蘇念緊盯着不斷變化的數字,第一次覺得25是個大數目。
就在電梯走到六樓的時候,她突然感覺有一只大掌撫上了她的腰肢,一股暖流從腰間襲來。
蘇念身子一僵。
是晏妄那個變態嗎?
他想什麼?
電梯裏面,公衆場合,他在摸她的腰?
他是發、情、期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