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錚走出網吧大門。
站在空曠的水泥地上。
昏黃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在地面上微微扭曲。
黃亮等人立刻圍了上來，形成一個半包圍圈。
鋼管和片刀在燈光下閃爍着冰冷的寒芒。
網吧裏的顧客也都涌了出來。
站在台階上，準備看一場免費的街頭全武行。
幾個非主流小妹，看着曹錚那張清秀白淨的臉，眼睛裏寫滿了擔憂。
“這帥哥完了。”
“黃亮可不是善茬，上次打斷了一個偷內存條的小孩的胳膊。”
“七八個人打一個，真不要臉。”
“可惜了這張臉……”
議論聲不大不小，剛好飄進黃亮幾人的耳朵裏。
讓他們瞬間感覺自己威風八面，成了世界的中心。
黃亮半邊臉腫得像個熟透的爛桃子，說話漏風，口水順着嘴角往下淌。
他手裏的鋼管指着曹錚的鼻尖，因爲激動而微微發抖。
“草擬嗎的，你他媽還敢出來？繼續裝啊！”
曹錚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斂去。
他聲音很輕，卻帶着一股寒意。
“你又罵我媽。”
“老子就罵了，怎麼着？”
黃亮往前湊了一步，一股混着血腥味和廉價煙草的口臭噴在曹錚臉上。
他拿捏着一種自以爲是的囂張。
“當着我兄弟們的面，你再動我一下試試？”
他不信。
被五六個拿着刀棍的壯漢圍着，這小子還敢動手。
曹錚心裏有些煩躁。
剛剛才給這小子挖好陷阱，這是他奪取網吧計劃的關鍵一環。
一個完美的替罪羊。
現在打死了，計劃就泡湯了。
可不打，又咽不下這口氣。
黃亮見他沉默，徹底確認對方是怕了。
一股暴虐的狂喜直沖天靈蓋。
他仰起頭，兩個鼻孔朝天，一臉欠揍到了極點的囂張。
“現在知道慫了？你個臭傻！”
“給爹跪下！”
曹錚嘴角的肌肉牽動了一下，笑了。
“好主意。”
話音未落。
曹錚猛地探手。
五指扣住黃亮的後脖頸。
狠狠往下一摜！
啪！
一聲沉悶的肉響。
黃亮整個人被直挺挺地按在地上。
下巴磕在粗糙的紅磚地面上。
“啊！”
慘叫聲。
鮮血瞬間從下巴涌出，染紅了磚縫裏暗綠的青苔。
呼！
一鋼管帶着破風聲，從曹錚身後砸下。
可曹錚的動作更快，他奪過黃亮手裏的鋼管，反手一擋。
當！
金鐵交鳴。
進攻者的鋼管被磕飛，在地上滾出老遠。
曹錚手裏的鋼管則順勢下劈，停在黃亮眼前不到兩厘米的地方。
管子頭磕在紅磚上，蹭出一串刺眼的火星。
碎石渣崩進黃亮的眼睛裏，他卻連眨眼都不敢。
瞳孔縮成一個針尖，死死盯着那鋥亮的鋼管。
他毫不懷疑，這一下要是砸實了，自己的腦袋會像個爛西瓜一樣爆開。
空氣裏只剩下黃亮粗重如破風箱的喘息。
跟來的幾個混混全都看傻了。
這就……躺下了？
太快了，本沒看清！
一個叫張勇的，年紀稍大，手裏握着片刀，掌心已經全是黏膩的冷汗。
他艱難地吞了口唾沫。
硬茬子！
這身手，淨利落，本不是他們這種街頭鬥毆的王八拳能比的。
張勇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兄弟，有話好說，咱們都是給豪哥辦事的，別傷了和氣。”
曹錚緩緩轉頭看他，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
“你說算了就算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
張勇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
他舔了舔裂的嘴唇，試圖搬出靠山。
“你新來的吧？我是飛機哥的人，咱們都是自己人！”
“爲了這點小事，讓豪哥知道了，他會發飆的！”
曹錚歪了歪頭，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飛機？”
“他來也要給我跪着。”
“自己人？”
“剛才你們要廢了我的時候，怎麼不想着是自己人？”
他的聲音陡然變冷。
“跪下。”
“唱首《征服》，不跑調，我就放你們走。”
人群裏爆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哄笑。
這比直接打一頓還狠！
“你他媽別太囂張！”
一個瘦得跟螳螂似的小年輕受不了這羞辱，舉着片刀就想沖上來。
曹錚頭都沒回。
反手將鋼管向後一捅。
砰！
鋼管精準地鑿在對方的小腿迎面骨上。
骨頭碎裂的聲音令人牙酸。
“啊——！”
“刀螂”抱着腿在地上翻滾哀嚎，臉瞬間慘白如紙。
“還剩三個。”
曹錚的目光落在最後幾人身上，像是在盤點貨物。
那眼神仿佛在問：你們呢？
幾人對視一眼，眼裏全是化不開的驚恐。
跪下唱征服？
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可打……是真的打不過啊！
張勇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煙熏火燎的大黃牙，想再說幾句場面話。
“兄弟，既然你這麼不給面子……”
砰！
話沒說完。
曹錚手裏的鋼管已經毫無征兆地捅在他小腹上。
張勇的眼珠子瞬間凸了出來，胃裏翻江倒海。
他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嘴巴張得老大，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曹錚冷冷瞥了他一眼。
“說人話，別拽詞兒，聽着煩。”
剩下兩人徹底慌了神。
冷汗順着額頭流到下巴，一滴滴砸在地上。
手裏的武器仿佛有千斤重，怎麼也舉不起來。
這個人，出手太快，太狠，太準。
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曹錚見他們僵在那裏，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自己跪，還是我幫你們？”
“艹！”
其中一人不想受辱，大吼一聲給自己壯膽，掄起鋼管就砸了過來。
曹錚手中鋼管，隨手一撥。
“鐺！”
對方手裏的鋼管直接脫手飛出，險些砸進看熱鬧的人群，引起一片驚呼。
那人的虎口瞬間崩裂，鮮血直流。
他還沒來得及感受疼痛。
曹錚反手一甩。
鋼管帶着刺骨的勁風，穩穩地停在他鼻尖前。
那人腿一軟，撲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最後一人看着滿地打滾的同伴，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我跪！大哥，我跪！別打我！”
他丟下武器，顫顫巍巍地跪下，頭深深埋進口，不敢再看曹錚一眼。
曹錚輕柔一笑，用鋼管指了指張勇和那個還在慘嚎的“刀螂”。
“你們兩個，也過來，跪整齊點。”
“一會人越來越多，多丟人。”
“5201314，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