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晟迎着大家的視線，臉上帶着笑，語氣平淡。
“我的天！”
“居然是真的！”
“好家夥！”
“我早就猜到了！”
直播間裏，彈幕一下子涌出好多條消息。
這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微博上的熱度稍微降了一些，直播間人數也沒之前那麼多，只剩一千五百多萬觀衆。
但就算這樣，楚晟剛說完那句話，彈幕還是立刻被各種留言淹沒了。
世界銅王，竟然是楚晟當年在火車上碰到的人，這也太巧了吧？
草原這邊。
黃擂聽完楚晟的話，眼神動了動，意味深長地看着楚晟：“楚老師，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
這個問題很關鍵。
要是兩人沒聯系，那頂多就是人生中一次巧遇，多年後想起來笑笑罷了。
可要是有聯系，那就讓人忍不住多想了。畢竟很多時候，成功路上有人幫一把，真的很重要。
當然，這裏面的門道，只有黃擂和何老師這樣經歷多的人才容易想明白。鵬鵬和熱八他們年輕，倒沒想那麼多。
“當然有啊。”
楚晟聳聳肩：“最近雖然沒見，但會發消息、打電話。”
他笑了笑，又說：“而且，我們倆是夥伴。”
！！！！
！！！！
這句話讓黃擂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夥伴？”
何老師在旁邊好奇地問：“您也參與了他的生意嗎？”
楚晟輕輕點頭，平靜地說：“當年我們一起在火車上相處，下車前，我把家裏大哥大的號碼留給了他。後來他在深城打工，了幾年想自己創業，就給我父親打電話，問有沒有興趣參與。我支持了他，不過我們家人都不太會做生意，就只出錢，讓老王負責公司的經營。”
大家互相看看，誰都沒想到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這麼看來，楚晟和那位世界銅王的關系，比大家以爲的要緊密得多。
“那個，楚老師，您是說，正威國際集團，有您家裏的股份？”
意興立刻抓住了重點，向楚晟確認。
“對。”
楚晟點頭：“不過大股東還是老王，我們家只占一小部分。”
他說得認真，大家都若有所思。
但鵬鵬還是有點不明白，就問楚晟：“楚老師，爲什麼您的這些公司，除了嘉行傳媒，您都不是大股東呢？”
他這話，引起了不少直播間觀衆的共鳴。
確實，楚晟提到的這幾家公司，他占的股份似乎都不多。不管是已經上市的臉書、亞馬遜，還是沒上市的漫威、正威國際，都是這樣。
好像楚晟對股份多少，並不太在意。
聽到鵬鵬的問題，楚晟笑了起來。
他好像早就料到大家會疑惑，先拿起面前一顆草莓吃了，感受着甜味，然後指了指那盤水果，平靜地問：“你們覺得，這盤水果多不多？”
“嗯……還行吧。”
衆人臉上都帶着幾分不解，但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盤子挺大，裏面裝的水果也不少。
楚晟點點頭，問道：“要是我把盤裏的水果全吃了，你們會高興嗎？”
“啊？”
他這話讓大家都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頭腦。
黃擂最先反應過來，立刻懂了楚晟的意思。
何老師也慢半拍地明白了。
倒是幾個年輕人仍一臉懵地看着楚晟，顯然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
“其實道理很簡單，做生意就像這一盤水果。”
楚晟語氣平靜地說：“如果你一個人把水果全吃了，那還有誰願意跟你坐一桌呢？”
聽到這話，幾個人都沉默下來，陷入了思考。
……
楚晟說的，很多年輕人聽不明白。
但稍微有些經歷和心思的人，都聽懂了他的意思。
說白了，楚晟就是在講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哪怕是贏家通吃的生意場，也不能把事情做絕。
如果每個公司他都要當大股東，那還有誰願意跟他？
做生意的人都不傻，誰會甘心白白替別人鋪路？
明白了這一點，大家再看楚晟的眼神，自然就不同了。
直播間裏不少觀衆紛紛點贊，覺得楚晟說得在理。
道理雖簡單，可能想到的人卻不多。
財帛動人心——這五個字已經說明了一切。
面對利益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守住本心的。
“好了，你們就別老琢磨這個了。”
見大家都望着自己，楚晟笑了笑說：“當年在深城，這種事其實很常見。你本猜不到，今天窮得叮當響的人，明天會不會發財；也不知道今天揮金如土的有錢人，明天會不會一無所有。”
黃擂也笑着接話：“這倒沒錯，我家鄰居就有去深城闖蕩，結果賠光家底的。”
他們的話引起了大家的討論。
對於九十年代初的那段子，很多年輕人並不了解，在他們想象中，那時的深城到處是黃金。
可聽楚晟和黃擂這麼一說，大家忽然覺得，那個時代似乎並不那麼美好。
……
楚晟說的當然是實話。
那位著名的網紅富豪、小米創始人雷布斯曾經說過：九十年代是個神奇的時代，只要你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起來，還會用英語跟你說早安！
從某種角度看，這話沒錯。
九十年代初，確實是個大起大落的變革年代。
尤其在深城那種地方，遍地是機會，只要抓住，就能一飛沖天。
很多看起來本不可能成功的人，在那個時代就像坐了火箭，一下子沖了上去。
當然，也有不少家世好、本該成爲富豪的人，在那個時代沉了下去。
楚晟那位老朋友，黃擂那個鄰居，不過是其中兩個例子罷了。
“楚老師，您怎麼看那個時代？”
何老師笑着問楚晟：“我身邊不少人現在回想起來，總感嘆自己當時不懂，錯過了太多機會。”
楚晟歪着腦袋琢磨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頭說：“一個時代究竟是好是壞，其實很難下定義，甚至可能本沒法定義。就像人一樣，大多數人都不能簡單地被歸爲好人或壞人。”
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說：“如果非要給九十年代一個說法，我覺得王曉波講得挺對。”
大家都露出好奇的表情。
只聽楚晟笑了笑，說道：“他說，一切都在無可挽回地走向庸俗——這就是九十年代最真實的模樣！”
“那個時代就是這樣，被分成兩面，割裂開來。不同的人站在淳樸和混亂的兩頭。”
“一邊是工人、農民、普通市民堅守的傳統世界。”
“另一邊，則是新冒出來的那個圈子，那裏有流浪的人、騙子、精英、英雄、梟雄，還有**。”
這一刻，直播間裏突然安靜下來。
有人向往，有人感嘆。
畢竟，三十年前的那個年代，確實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
就在這時，楚晟的話又一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過話說回來，那時候確實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
楚晟笑着說：“好多人爲了創業，過些特別離譜的事兒。比如馬華騰，他還曾經假扮過女人呢。”
？？？？
？？？？
**！
楚晟這話一說，整個直播間頓時炸開了鍋。
馬華騰是誰？
看直播的人當然都知道。
企鵝集團的創始人，現在的董事長，國內有名的富豪。
當年他那句“我們都是普通家庭出身”簡直把低調炫耀玩到了極致。
大家都叫他馬老板、小馬哥、馬爸爸。
他帶領的企鵝集團，兩年前市值就超過了九千億美元，就算現在股價跌了，市值也接近四萬億港幣。
這麼一位互聯網大佬，楚晟居然說他穿過女裝？
向往直播間的觀衆全愣住了。
黃擂他們也傻了眼。
過了好一會兒，黃擂才小心地看向楚晟，問道：“那個，楚老師，您不是開玩笑吧？”
“是啊，您說的馬華騰，真的是企鵝集團那位創始人嗎？”何老師也苦笑着問。
雖然心裏大概已經猜到了，但他們還是希望楚晟能給個明確的回答。
楚晟呵呵一笑，點點頭：“當然是他。”
！！！！
！！！！
**！
直播間再次轟動。
彈幕瞬間**。
“真的假的？”
“別開這種玩笑啊！”
“這要是假的，算誹謗了吧。”
“好家夥，南山必勝客準備出動。”
“行了行了，你們別鬧了，明顯楚晟跟馬華騰認識啊。”
“對啊，聽這語氣就知道是熟人。”
“說不定他倆以前真有交集。”
“不過想想就覺得好笑，小馬哥穿女裝……”
“咳咳，你們這些人……”
“…………”
直播間的觀衆們熱烈討論着這件事。
畢竟涉及到馬華騰這樣的名人，大家都覺得特別有意思。
………………
草原上。
楚晟話音落下，黃擂雖然吃驚，還是趕緊追問：“楚老師，那您和馬董事長是朋友嗎？”
“是的。”
楚晟點點頭：“九十年代末我們就認識了，不過那時候只是在論壇上聊天的網友。後來他創辦了企鵝，我們聯系多了起來。直到千禧年，他主動來找我幫忙，我們才第一次見面。”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楚晟真的和馬華騰是朋友。
“幫忙？”
何老師敏銳地捕捉到楚晟剛才話裏的關鍵，驚訝地問：“馬董事長是來請您幫忙的？”
“對。”
楚晟回答：“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那時候他到處找，卻處處碰壁，幾乎走投無路了。”
“哎，不對吧？我記得企鵝早期好像拿到過盈科電訊的？”
何老師聽了，對楚晟說道。
直播間的許多觀衆也在討論這件事。
畢竟企鵝集團名氣這麼大，它的發展歷程很多人都有所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