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二女突然聽張氏這麼說,頓時驚的花容失色。
“女兒不要嫁人!”
“女兒願意永遠陪着娘!”
張氏卻毅然把二人推開。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二人一個十四一個十五,正該尋個良人托付終身。”
“侯爺雖爲郡守,卻身強體健,能嫁與侯爺,實爲我輩女流難得的運氣……”
見二女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張氏俏臉微紅,又認真解釋了一下。
“娘的意思,侯爺身強體健,必是個長壽之人!如你們父親那等文弱之人,正值英年而猝然離世,致我餘生獨守空閨,無處訴說孤寂。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娘爲你二人定下這門親事,待你二人將來受用不盡之時,自然對娘今之抉擇倍生感激。”
說着張氏沖着劉永微微欠身:“還請侯爺看在奴家的份上,收此二女!她二人常伴侯爺身邊,奴家雖遠在天涯,亦足以……自慰。”
劉永嘆了口氣:“夫人美意,按說本侯應該領受。不過本侯仔細觀察,見二位小姐不願隨我離開,何況……本侯亦不喜這等青澀少女啊!”
什麼?
兩個少女愣住。
本難以想象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侯爺是瞎了嗎?
從小到大,多少富貴名流爭相登門求親,甄家雙姝的豔名你當是開玩笑的?
如今白送你兩個,你還不喜歡上了?
“娘,這位侯爺腦子不好,女兒不想嫁。”
“娘,他眼神也不好,女兒亦不想嫁。”
二人一左一右低聲說道。
此刻張氏卻嬌軀微顫,甄姜甄脫雖然不懂,她卻知道劉永是什麼意思。
這是侯爺在向奴家表露心跡,他是想讓奴家跟他走!
張氏感動的美眸都紅了。
但是,奴家真的不能!
張氏微微搖頭,再度把二女推到了劉永身邊。
“侯爺若不願納她二人,便是留在身邊做個丫鬟也好!求侯爺成全!”
劉永見她如此,只能勉強答應:“可以不納?只做丫鬟?那自是可以。既然夫人執意如此,那本侯便勉爲其難,收下她二人!”
說罷又認真的拱了手:“本侯還有要事在身,就在此拜別了。夫人,珍重!”
劉永把兩個少女扶上馬車,自己也翻身上馬。
正要拍馬做人,後面突然有人大喊一聲!
“郡守大人,一路好走!”
劉永回頭一看,見高覽一臉着急的沖着自己抱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嗯,倒是差點把他給忘了!
“夫人,臨別之際,本侯尚有一事希望征得夫人允許。”
“侯爺請說!便是要奴家的心,奴家也願意送給侯爺!”
“……本侯見高覽忠義,欲拜他爲將,隨我往郡府上任,不知夫人可願割愛?”
張氏有些失望:“侯爺原來只想要他?侯爺看上他,那是他的福分,奴家答應就是。”
劉永沖着高覽一招手,高覽激動的一溜煙沖了過來。
“高覽,夫人已經準你追隨於我。你若願意,這就隨我離開。”
高覽大喜,當即單膝一跪,抱拳仰頭大吼:“末將高覽,願爲郡守效犬馬之勞!”
劉永點點頭,最後貪婪的看了張氏一眼後,毅然駕車迅速遠去。
張氏原地停了許久,人早不見了蹤影,依舊不舍得離去。
“劉郎,勿忘奴家!”
“女兒,祝你們……性福!”
……
馬車上,眼看在甄府住了一夜就多了兩個小姐妹,何太後咬着嘴唇,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是說出了洛陽,便是夜夜魚水之歡?
怎麼至今不見將軍來碰哀家?
當你那樣強勢,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你非但不肯再進一尺,反四處搜羅美色!
再繼續如此,這馬車都快塞不下了!
這天的薄情郎!
唐姬見二人與自己年紀相仿,姿容卻絲毫不在自己之下,亦本能的有了爭奇鬥豔之心,自打二人上了車,就沒給過好臉色。
卞氏想着劉永對如何上下其手,心裏不免哀嘆:唉,張氏好糊塗,怎麼舍得把兩個如花似玉的閨女親手推入火坑?
蔡文姬最豁達,最看得開,想着劉永以後少不得妻妾成群,對二人倒是噓寒問暖的,很快處成了好姐妹。
“二位妹妹能嫁給將軍,實在是莫大的福分。將軍心系漢室,文武俱佳,只待就任郡守,不久必將大展拳腳,名震天下!待將軍擊破董卓,解救天子,必能位列公卿,屆時你二人亦能跟着風光榮耀!”
蔡文姬本系才女,讀書萬卷滿腹才氣,小嘴一開如大儒講經高僧說法,聽的二女早入了迷。
待回過神來時,這才懊惱的抱怨:“侯爺嫌我等年幼,本不肯納我二人,還是娘親好說歹勸,侯爺這才勉強收下我二人……卻也只叫我二人充當丫鬟罷了。姐姐所說風光,我二人怕是無緣。”
啊?
這下車裏四人都愣住了。
“還有這種事?這惡賊怎會放着現成的美色不要?你二人,想是聽錯了。”
唐姬搖頭表示不信,頭上的步搖都叮叮當當的一陣附和。
“終是兩個無知少女罷了!那登徒子此刻恐怕已在外頭洋洋得意!”
卞氏嘆了口氣,很爲二人感到不值。
“啊?那位侯爺,竟是惡賊,登徒子?可奴家觀他顏色,他說不喜青澀少女時,似乎真的發自肺腑!”
“什麼?”
唐姬如遭雷擊。
“不喜青澀少女?那他難道只喜……”
唐姬突然咬緊嘴唇,面色漲紅,身體不受控制的一陣發抖。
卞氏也仿佛明白了什麼,動人的臉蛋突然有些蒼白,看看何後,看看唐姬,再看看蔡文姬,突然顫聲道:“難怪他府上婢女一個不帶,只載我等四人出城!他,他,他原來只喜我等婦人!”
說着卞氏感覺渾身升起一陣無力感。
唐姬下意識的揪住了何太後的衣襟,看着何後,眼裏滿是驚慌:“我等,該當如何?”
何太後此刻感覺心中如小鹿亂撞,慌的厲害,但她的慌,又與其他三人不同。
“哀家如何知道?你我性命難保,全仗他一路護送。他雖有百般不是……卻也強於董卓千倍萬倍!”
唐姬像被燙了一下鬆開手,難以置信的看着何後:“此話何意?難道,你竟願意屈身折節以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