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營造司的李公公就帶着一幫子工匠,浩浩蕩蕩地開進了百花苑。
他一來,先是圍着這破敗的冷宮轉了一圈,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
這冷宮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太監,竟然異想天開,要自己掏錢翻修宮殿?
這真是活久見,頭一回聽說。
按理來說,這麼大規模的宮城房屋改造,他得層層上報,最後由司禮監的大佬們拍板才行。
可他轉念一想,這事兒要是報上去了,猴年馬月能批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就算批下來了,那油水也得被上頭的大佬們刮去一層皮。
對他來說,這畢竟是個送上門的生意。
這一趟下來,他自己起碼能撈到五十兩銀子的好處。
最好的做法,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誰會跟白花花的銀子過不去呢?
想通了這一點,李公公臉上的褶子瞬間就舒展開了,態度也變得熱情起來。
很快就和郝棒敲定了最終的設計施工方案。
整個百花苑,其實也不用大動戈。
主要就做兩點:
隔開空間,修繕房屋。
隔開空間,說白了,就是重新劃分地盤。
新建幾堵圍牆,把現有布局重新分配一下。
將一大片院落劃到郝棒未來那個獨立的私人豪宅範圍裏去。
讓那些年輕貌美的廢妃們住進來,成爲名正言順的“家眷”。
而修繕房屋,則是對現有房屋進行精裝修。
比如,統一安裝晶瑩剔透的琉璃窗戶,把斑駁的牆面重新粉刷一遍,再把漏雨的屋頂給補上。
總之,就是要全面提高居住的舒適性。
“郝公公您放心,”
李公公拍着脯保證。
“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工程,我們營造司的工匠,手藝都是頂呱呱的。
“最遲半個月,保證給您弄得妥妥帖帖,煥然一新!”
郝棒很滿意,他從袖子裏掏出十兩銀子,不動聲色地塞進了李公公的手裏。
“一點小意思,給李公公買杯水酒喝,工匠兄弟們也辛苦了。”
李公公心領神會,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很快,他便帶着一大群營造工匠,叮叮當當地在百花苑裏開工了……
……
夜晚,月黑風高。
郝棒如約來到了冷宮副總管,錢有禮的屋子。
錢公公正一個人坐在桌前,就着一盤油炸花生米,滋溜滋溜地喝着老酒,好不愜意。
他心裏正美着呢。
昨天成功敲詐了那個姓郝的小太監一筆,諒他也不敢違拗。
以後每個月,都有五十兩銀子的外快進賬。
要知道,他自己一個月的俸銀,才區區五兩。
這十倍的收入,不能不令他激動啊。
他盤算着,等存夠了五百兩銀子,就去京城裏買個小宅子,等老了出宮,也好有個養老的地方。
還有,他早就看上了那個名叫小翠的冷宮宮女。
那可是個二十歲的黃花大閨女啊。
水靈得很。
他幾次三番地追求人家,想跟人家做對食,都被無情拒絕了。
現在嘛……哼哼,等咱家有了錢,還怕她不乖乖地投懷送抱?
就在他胡思亂想,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郝棒走了進來。
“錢公公,給您送孝敬來了。”
他臉上掛着恭敬的笑容,遞上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錢公公斜眼看了看那張銀票,又看了看郝棒那副聽話恭敬的樣子,心裏不禁有些後悔。
早知道這小子這麼好欺負,這麼有錢,當初要少了啊。
不過……現在再臨時加點價,也無妨。
他沒有去接那張銀票,而是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用一種傲慢的口氣說道:
“你來晚了。咱家……改主意了。”
“哦?”
“現在嘛,”
錢公公伸出八手指頭。
“一個月,八十兩。少一文錢都不行。”
郝棒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沒問題。”
他將那張五十兩的銀票,重新塞回了袖子裏。
然後轉身走到門口,把房門給關上,還上了門栓。
“錢公公您在這百花苑裏位高權重,勞心勞力。
“別說八十兩了,就是一百兩,那也是應該的嘛。”
錢公公聽着這奉承話,喝了一口酒,很是得意。
他覺得,自己已經把這個姓郝的小子給拿捏得死死的了。
郝棒笑着,作勢從懷裏往外掏銀子。
然而,他掏出來的,卻不是銀票。
而是一通體漆黑的小黑棒。
正是他前幾花了30點龍值兌換來的高壓電擊棒。
錢公公見狀,愣了一下,醉眼惺忪地說道:
“你……你拿擀面杖出來嘛?咱家今天……嗝……不吃餃子。”
郝棒將電擊棒,輕輕地抵在了他的口。
“餃子?”
他冷冷一笑。
“錢公公,您這輩子,怕是都吃不到了。”
“你……你想什麼?!”
錢公公大驚失色,酒瞬間就醒了一半。
“什麼?”
郝棒的語氣裏不帶一絲感情。
“孝敬嘛,一個月一個月地給,我怕您老嫌麻煩。
“所以,我決定……一次性給您送到位!”
說完,他猛地按下了電擊棒的開關。
“滋啦啦啦……”
這次的電擊棒,電量可是滿格的。
只持續了短短五秒鍾,錢公公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兩眼一翻,徹底暈死了過去。
郝棒將電擊棒收回【百寶箱】,然後從牆角找來一結實的麻繩,熟練地打了個活結,套在了錢公公的脖子上。
接着,他踩着凳子,將繩子的另一頭,掛在了房梁上,準備給錢公公僞造一個上吊自的假象……
畏什麼罪?他可不管。
這種人肯定有原罪的。
上級肯定能找到。
“跟閻王去要錢吧。”
他吹熄了油燈,整個屋子瞬間陷入了黑暗。
就在他準備將錢公公拉上去時。
“咚!咚!咚!”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