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哪兒來的野丫頭,竟然敢罵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柳淑玉氣得渾身發抖,咬牙直指許願漂亮的小臉。
“我知道啊。”
許願挑了下眉,雙臂抱,“一位還在哺期的老媽咪唄。”
柳淑玉臉都白了,只差撲上來撕爛她的嘴!
“許律師,你還是要注意一下言辭。”
夏宛吟聲色溫和,可下一句話差點沒把周夫人當場送走,“畢竟不是什麼人都喜歡聽實話的。”
“夏宛吟!你這個勞改犯,想賴在我們周家,拖累我兒子,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柳淑玉惱羞成怒,五官都跟着扭曲,“我就是想讓你淨身出戶又怎樣?這麼多年我們周家在你身上投入多少錢和精力培養你你怎麼不說?
我沒找你討要回來我們周家夠仁至義盡了,你別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夏宛吟美眸幽涼冷冽。
柳淑玉只提周家養了她,卻絕口不提她用自己的才能爲周家創造了多少商業價值。
當年,她年紀輕輕就進入了周氏人工智能研發部,參與自主研發的“靈覺”芯片,到現在都在芯片市場上有不可替代的地位。
是她讓周氏集團異軍突起,打破了傅氏集團的壟斷地位。
她這個肱骨之臣,如今在柳淑玉眼裏,只是不值一提的殘廢垃圾。
“這個婚,你不離也得離!我告訴你,淮之早就……”
柳淑玉差點就要說出周淮之和林雲姿的關系,被華暘眼神提醒,才緊急閉嘴。
“想讓我離開周淮之,也不是不行。”
夏宛吟輕掀眼瞼,冷冷覷着她,“給我集團20%股權,並讓我進入董事會,外加兩億補償金。我痛快跟你兒子離婚。”
許願點頭:“合理合理!”
柳淑玉怒吼:“夏宛吟……你簡直獅子大開口!別太過分!”
“哪裏過分了?”
許願不禁冷笑,想起好姐妹在監獄裏受的苦,眼眶泛紅,“你們只是損失點錢,我們宛吟失去的是三年的青春和自由,還有個人名譽。多少錢都補不回來!”
“我要是獅子,那我也只是頭吃素的獅子。周夫人,我看在你們周家確實養了我一場的份上,對你夠客氣的了。”
夏宛吟眼底恨意暗涌,“就憑你們養死了我的女兒,我要200億,都不爲過。”
“搞笑!是你女兒命淺福薄,你怪得了誰?”
柳淑玉怒極反笑,看瘋子一樣看着夏宛吟,“200億?我給你紙錢你燒給你女兒吧!”
“敲裏哇的!老八婆,你有本事再說一遍!”許願裝不下去了,擼起袖子就想把桌子掀了。
就在這時,夏宛吟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熱茶,猛地潑向周夫人的老臉。
“啊啊啊!燙死我了!”柳淑玉燙得跳了起來,大喊大叫。
“宛兒!你什麼?!”
好巧不巧,周淮之在這時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
剛進門,就讓他看到了夏宛吟潑他親媽這一幕,神情無比驚愕。
“淮之!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柳淑玉惡人先告狀,捂着被燙紅的臉哭着控訴,“你剛才看到了,她竟然用熱茶潑我!我臉皮都要燙掉了!”
許願哼了一聲,“你還有臉皮啊?真新鮮。”
“宛兒,我知道你這幾天一直心情不好,你可以直接沖我來,怎麼可以這樣對媽?”周淮之忙掏出帕子給周夫人擦臉。
“你媽讓我和你離婚,我籤離婚協議。”夏宛吟挺直腰身坐在那裏,眼神波瀾不興。
周淮之瞳孔一擴,難以置信地盯着周夫人,語氣慍怒:
“媽,您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早就跟您說過了,我絕不會放棄宛兒,更不可能跟她離婚!”
真堅定啊,就好像這輩子非她不可以一樣。
看着扮深情的周淮之,夏宛吟胃部痙攣絞痛,有想吐他一臉的沖動。
如果,他大方承認和林雲姿的關系,她還能高看他一眼。
偏偏,他是個吃着碗裏看着鍋裏,既要還要的僞君子。
她真不明白,如今她瞎了,還坐過牢,這樣一個在外人眼裏如此不堪的女人,周淮之爲什麼偏要死死攥着這段婚姻不肯撒手?
他分明和林雲姿那麼火熱,無時無刻不想來一炮。
周淮之俯身拿起桌上的離婚協議,大掌三兩下撕得粉碎,往空中一揚:
“即便宛兒坐過牢,即便她看不見了又如何?她永遠都是我周淮之的妻子,這一點,誰也不能改變!”
“淮之,你真以爲這女人對你一片真心?她對你早就不是從前那樣了!”
柳淑玉嘴角抽搐,“你知不知道她管我要什麼?她要周氏集團20%股權,還要兩億現金!真不明白你還養着這個喂不熟的狼崽子什麼!”
周淮之面露驚色。
許願只手叉腰,怒懟,“那也是你這髒心爛肺的老婆子的,你欺負宛吟看不見,擬定苛刻的離婚協議她籤字,讓她淨身出戶。宛吟無依無靠,你讓她以後在盛都怎麼活?你這跟她去死有什麼區別?!”
柳淑玉還想狡辯,周淮之已上前直接彎腰打橫抱起了夏宛吟,頭也不回地向樓上走去:
“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不會和宛兒離婚。以後這種事,不許再發生第二次!”
夏宛吟被周淮之抱着回到房間,溫柔地放在了床上。
“宛兒,你受委屈了。媽她最近更年期,情緒不穩定,她的話聽聽算了,千萬別往心裏去。”
周淮之攥住她的手摁在臉頰旁,嗓音暗啞欲裂,“你爲我犧牲那麼多,我要跟你離婚,我還是人嗎?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夏宛吟視線緩緩聚焦,凝視着懸於她眼前的男人。
俊朗的眉眼,骨相挺秀,優越出挑,仍是曾經讓夏宛吟無數個夜晚深深沉溺,趁他熟睡時她滿心幸福用指尖輕輕勾勒的模樣。
“下次,媽要再爲難你,記得立刻打電話給我,不管我在哪兒在做什麼,我都會第一時間回到你身邊。”
周淮之眼底盡是疼惜之色,“誰也不能再欺負我的宛兒。”
夏宛吟長睫翕動,看着他一點點靠近,想要吻她。
突然,她呼吸猛地一滯。
只見,男人上下滾動的喉結處,赫然一排細密的咬痕。
夏宛吟心底像漏了個窟窿,溫熱的血不斷地流進去,渾身僵冷。
周淮之,你真是裏裏外外的髒透了。
剛才那一瞬的晃神,令她只覺無比羞辱。
就在男人馬上吻上來的刹那,夏宛吟倏然開口:
“淮之,阿姿她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