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驕傲這一刻被徹底抽幹,癱軟在地。
任憑誰也看出來了,周武帝惱了桑家,她要再敢喊不公平,誰也不知道周武帝還要遷怒什麼。
而沈瓊枝這個沈家後人,從證明身份開始,就要被天下人看着,看周朝皇室要如何對待英烈後人。
所以周武帝不敢委屈了沈瓊枝,哪怕沈瓊枝自己不求,他也要給個郡主的虛名。
不敢寒了天下術師的心。
“沈瓊枝,你可滿意?”
周武帝問。
沈瓊枝只想守住最後兩個月,別的真沒想,但既然周武帝說了,她自然是,“滿意。”
“既然如此,那就下去吧。”
衆人這才告退,只是進去的時候,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出來的時候,蔫的蔫,失魂落魄的失魂落魄。
桑青更是受不住,暈倒在地。
“青青。”
顧玉書看了一眼桑青,又惱恨的看了一眼沈瓊枝,抱起桑青就走了。
“桑青妹妹……”
“魏世子,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磕頭道歉?”沈瓊枝問正要追上去逃遁的魏爭鳴。
魏爭鳴聞言,臉色一變,道:“你這女人好生惡毒,你都把桑家妹妹欺負成什麼樣了,咄咄逼人,怪不得顧玉書不喜歡你,你當自己反省才是。”
“哦?”
沈瓊枝一副看傻逼的樣子看着他。
“若是他不肯,本國師可以派人押着他磕頭,畢竟男子漢大丈夫要言出必踐,”這時,國師君不言也出來了,道。
“國師,你怎麼可以這樣?”
魏爭鳴大驚。
君不言道:“本國師這樣做,是爲了你魏家啊,你魏家素來重諾,不能因你而讓祖宗蒙羞啊,你個傻逼孩子。”
魏爭鳴:“……”
“罷了,我不喜歡強人所難,”沈瓊枝淡淡一語,阻止了君不言,道:“他打了我一掌,我日後自然會自己討回來,你以後就會知道,給我磕頭,已經是最簡單的了。”
沈瓊枝並非人淡如菊,她只是想先完成手上的事情而已。
她不恨顧玉書和桑青,但是極其厭惡魏爭鳴這種,又蠢又笨,還助紂爲虐的。
“刁鑽跋扈的女人,”魏爭鳴氣呼呼的就走了。
轉眼間,宮門口只剩下了沈瓊枝和君不言兩個人,當然還有翹兒。
“方才多謝國師大人仗義執言,若非國師大人,只怕我連這宮門都進不去,”沈瓊枝此刻才正式道謝道。
君不言瀟灑的擺了擺手,“好說,本國師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再說,世人都說我是沈雲鶴轉世,兩百年前說不定還是一家子呢,這點祖孫情我還是顧着的。”
祖孫情!?
沈瓊枝面露古怪,她終於知道,這君不言爲什麼叫君不言了,他最好是不說話,一說話就能噎死人,恨不得毒啞這廝。
“國師大人說祖孫情,那就祖孫情吧,畢竟轉世之事,本就玄而又玄,世人無法參破,那以後民婦有事求上您這活祖宗的時候,您可不能不顯靈啊。”
沈瓊枝順杆道。
君不言似乎很喜歡沈瓊枝這俏皮樣子,“比剛才死氣沉沉的樣子好多了,不過想讓活祖宗顯靈,你得乖巧,還有,你不是民婦了,你是護國郡主了,你那新府邸距離我也不遠,以後常來孝敬。”
說完,君不言就走了。
“小姐,這人……”
翹兒都覺的這國師,怎麼古古怪怪的,但是怪可愛的。
沈瓊枝卻道:“此人奸詐狡猾,深不可測,非我主仆能看透的,往後若無必要,還是斷斷不要來往的好。”
遠處傳來國師心碎的聲音。
翹兒點頭。
“護國郡主,我家國師知道你身體虛弱,早先連宮門都走不進去,特意將自己的馬車讓出來,送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