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宮前的集結令發出三小時後,第一批援軍撕裂虛空而至。北歐的英靈殿戰艦裹挾着雷光,阿斯加德的金宮在艦首投射出奧丁的獨眼虛影。
"刑天繼承者。"奧丁的長槍指向星空,"英靈殿三千勇士聽你調遣。"
希臘的太陽戰車碾過星軌,阿波羅彈奏着金琴開路,身後跟着恢復神智的宙斯。"感謝你淨化了污染。"宙斯掌托雷霆,"奧林匹斯衆神與你同在。"
埃及的太陽船從日冕中駛出,拉神站在船頭展開聖書:"九柱神已喚醒沉睡的斯芬克斯軍團。"
就在萬神集結時,歸墟入口突然擴張。無數星骸凝聚成巨大的祭壇,各國被囚禁的主神赫然被釘在祭柱上!他們的神血沿着祭紋流淌,匯聚成詭異的法陣。
"不好!"奧丁獨眼爆射精光,"這是...諸神黃昏的預兆!"
宙斯雷霆劈向祭壇,卻被反震得踉蹌後退。拉神的太陽真火同樣無法靠近分毫。
"沒用的。"沈墨言額間刑天戰紋灼灼生輝,"這是用我的淨業真火構築的獻祭法陣。"
他忽然縱身躍向祭壇,在萬衆驚呼中任由祭紋纏身。當邪神的狂笑響徹星空時,少年卻將九鼎胚胎打入祭壇核心。
"你最大的錯誤..."沈墨言周身燃起全新的火焰,"就是低估了淨業真火的本質。"
祭壇突然反向運轉!被抽取的神血倒流回諸神體內,星骸祭壇反而開始煉化邪神的本源。隱藏在暗處的邪神真身終於現身——竟是附着在歸墟核心上的混沌古神殘骸!
"你很聰明。"古神殘骸發出震碎星辰的低語,"但你可知道,我爲何要收集萬神之血?"
整個太陽系突然黯淡,所有恒星的能量都在向歸墟匯聚。古神殘骸表面浮現出熟悉的紋路——那竟是放大版的刑天戰紋!
"因爲你我都只是棋子。"古神殘骸撕開僞裝,露出內部跳動的華夏龍脈,"這個計劃從刑天自我分裂時就開始了!"
記憶洪流席卷戰場。原來所謂邪神入侵,竟是刑天與禹王布下的萬古棋局!他們故意讓歸墟失控,只爲聚集萬神之力完成某個終極儀式。
"不可能!"宙斯咆哮,"哪有用毀滅世界當棋局的!"
"因爲真正的敵人..."沈墨言突然將巨斧劈向龍脈,"從來都在我們內部!"
龍脈破碎的刹那,暴露出的真相令萬神窒息。所謂歸墟核心,竟是初代天庭的碎片!而寄生其上的,是隨着靈氣復蘇一同蘇醒的...天道惡念!
"總算明白了?"天道惡念發出譏笑,"你們修煉的每分力量,都在滋養我。"
星骸祭壇突然活化,將萬神同時禁錮。唯有沈墨言在刑天戰紋保護下還能行動,但面對融合了萬神之力的天道惡念,勝負似乎早已注定。
"記得嗎?"惡念操控着宙斯的雷霆劈來,"淨業真火本就是我剔除的雜質..."
巨斧與雷霆碰撞的刹那,沈墨言做出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舉動。他突然散盡畢生修爲,將刑天戰紋與九鼎胚胎同時引爆!
"你忘了最重要的事。"少年在消散前輕笑,"雜質...往往才是最純粹的部分。"
失去束縛的淨業真火席卷星空,竟與天道惡念同歸於盡。當最後縷火焰熄滅時,萬神發現禁錮已然消失,而歸墟核心正在重組爲全新的存在。
月球上,吳剛望着重聚的星輝喃喃自語:
"原來這就是...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