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的重逢
深秋的雨下得綿密,林薇剛結束顧薇文創的周年慶晚宴,站在酒店門口等顧景言取車時,一把黑色雨傘突然遮在她頭頂。
“這麼大的雨,怎麼不進裏面等?”
熟悉的聲音讓林薇身體一僵,轉頭就撞進沈哲的眼睛。他比去年沉穩了不少,西裝袖口別着銀質袖扣,是當年她送他的那對——他竟然還戴着。“沈總?”林薇下意識後退半步,雨傘邊緣的雨水落在她手背,涼得她指尖發顫。
“現在該叫你顧太太了?”沈哲笑了笑,眼神卻沒離開她的臉,“看了顧薇文創的周年報告,你的‘城市記憶’系列設計,比當年我們一起構思的還要好。”
林薇攥緊了手提包的帶子,避開他的目光:“謝謝,都是團隊的功勞。”她能感覺到沈哲的視線落在她鎖骨處——那裏戴着顧景言送的珍珠項鏈,是他們確定關系後第一次旅行的紀念品。
“聽說顧氏最近在爭繼承權?”沈哲突然壓低聲音,雨水打溼他的發梢,語氣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蘇清媛回來攪局,顧景言壓力不小吧?”
林薇心頭一緊——蘇清媛的事,顧景言只字未提。她剛要開口,顧景言的車就停在路邊,遠光燈照得沈哲的臉有些模糊。顧景言下車時,自然地將林薇攬進懷裏,手輕輕按在她的腰上,是安撫,也是宣示主權。
“沈總,好久不見。”顧景言的聲音很平靜,但林薇能感覺到他攬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緊,“聽說你最近在做文創投資,怎麼,對顧薇也感興趣?”
“只是路過,看到林薇在淋雨,順手幫個忙。”沈哲收起雨傘,指尖不經意擦過林薇的手腕(快得像錯覺),“顧總的人,我自然不會覬覦。不過——”他看向林薇,眼神深了深,“林薇的才華,值得更廣闊的舞台,不一定非要困在顧氏的框架裏。”
顧景言皺眉,剛要說話,林薇卻輕輕掙開他的懷抱,走到沈哲面前:“沈總費心了,我在哪裏,由我自己決定。”她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帶着堅定,只是在轉身時,不小心撞進顧景言的目光——那裏面有她從未見過的復雜,像被雨水模糊的玻璃,看不透底。
上車後,車廂裏很安靜。顧景言幫林薇擦去肩上的雨水,指腹擦過她的脖頸時,林薇下意識縮了一下。顧景言的手頓在半空,沉默片刻才開口:“沈哲現在是‘哲遠資本’的創始人,最近在搶顧氏的文創城項目。”
“那蘇清媛呢?”林薇抬頭問。
顧景言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發動車子:“她是我父親故友的女兒,回來幫她父親打理生意,沒什麼特別的。”他避開了“青梅竹馬”“繼承權”這些詞,雨刮器在玻璃上左右擺動,像在劃開兩人之間越來越深的沉默。
林薇看向窗外,沈哲的黑色轎車還停在酒店門口,他站在雨裏,身影越來越小,可她總覺得,那把黑色雨傘下的眼神,還落在她的後背上,像一根細針,輕輕扎着她心裏最不敢觸碰的地方——原來有些過去,就算過了一年,一場雨就能輕易喚醒。
第二章:未說出口的秘密
顧薇文創的會議室裏,林薇對着電腦屏幕上的“文創城項目”方案發呆。沈哲的競標方案擺在旁邊,其中“科技+非遺”的融合點,和她三年前沒來得及實施的想法幾乎一模一樣。
“林總,顧總來了。”助理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林薇抬頭時,顧景言已經走進來,身後跟着一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蘇清媛。
蘇清媛笑起來眼角有淺淺的梨渦,走到林薇面前主動伸手:“早就聽說林總的設計驚豔業界,今天終於見到本人,比照片上還氣質。”她的手很暖,握得卻有些用力,林薇抽回手時,發現蘇清媛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珍珠項鏈上,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釁。
“蘇小姐過獎了。”林薇不動聲色地合上沈哲的方案,“顧總,文創城的方案還需要調整嗎?”
顧景言剛要說話,蘇清媛卻搶先開口:“我看了林總的方案,很有情懷,但太保守了。現在做文創要懂資本運作,沈哲的方案雖然激進,但更符合顧氏的利益——景言,你說對嗎?”她說話時,自然地靠向顧景言,肩膀幾乎碰到他的胳膊。
林薇的心跳慢了半拍,她看向顧景言,等着他反駁。可顧景言只是皺了皺眉:“清媛,這是顧薇的項目,讓林薇自己決定。”他的語氣很平淡,沒有推開蘇清媛,也沒有看林薇。
那天下午,林薇在茶水間遇到蘇清媛。蘇清媛正在沖咖啡,看到林薇進來,笑着說:“林總,你和景言在一起,應該知道他有失眠的毛病吧?他一緊張就會喝不加糖的黑咖啡,以前在國外,都是我幫他煮。”
林薇握着水杯的手緊了緊:“顧總現在很好。”
“是嗎?”蘇清媛轉過身,湊近林薇,聲音壓得很低,“可他從來沒帶你去過他在瑞士的酒莊吧?那是他母親留下的,他只帶最重要的人去。還有,他左手臂上有個小疤痕,是小時候爲了救我被樹枝劃的——這些,他都沒告訴你?”
林薇的後背瞬間發涼,她一直以爲自己很了解顧景言,可蘇清媛說的這些,他從未提起過。她強裝鎮定地走出茶水間,剛到辦公室門口,就看到顧景言在等她。
“下午蘇清媛的話,你別往心裏去。”顧景言的聲音帶着一絲疲憊,伸手想碰她的臉,卻被林薇躲開了。
“那些事是真的嗎?”林薇看着他的眼睛,“瑞士的酒莊,手臂上的疤痕,還有……你和她的過去。”
顧景言沉默了很久,才低聲說:“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以爲沒必要提。”
“沒必要?”林薇突然覺得鼻子發酸,“顧景言,我們在一起一年,你卻把最重要的回憶藏起來,這不是‘沒必要’,是你沒把我當成可以分享秘密的人。”她轉身走進辦公室,關上門的瞬間,眼淚終於掉了下來——不是因爲蘇清媛的挑釁,而是因爲顧景言的隱瞞,像一根刺,扎破了她以爲牢不可破的信任。
而她不知道的是,顧景言在辦公室門口站了很久,左手下意識摸向手臂上的疤痕——那道疤不僅是爲了救蘇清媛,更是他父親第一次動手打他的日子,他不敢告訴林薇,是怕她看到自己狼狽的過去。
那天晚上,林薇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是一張照片:顧景言和蘇清媛在一家西餐廳吃飯,蘇清媛的手放在顧景言的手背上,兩人靠得很近。照片下面附了一句話:有些秘密,不是不想說,是不敢讓你知道。
發件人是沈哲。
第三章:指尖的溫度
林薇沒有給沈哲回短信,卻在第二天主動約了他見面——在他們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館。
“爲什麼發那張照片?”林薇攪動着咖啡,杯子裏的奶泡被攪得七零八落,像她現在的心情。
“我只是想讓你看清,顧景言沒你想的那麼坦誠。”沈哲坐在她對面,手指輕輕敲着桌面,“他和蘇清媛的關系,不止‘青梅竹馬’那麼簡單。顧氏繼承權的事,蘇清媛背後有她父親撐腰,顧景言現在腹背受敵,卻還瞞着你,你覺得他是在保護你,還是在提防你?”
林薇抬頭看他,沈哲的眼神很認真,不像在挑撥。“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她問。
沈哲的手指頓了頓,伸手想去碰她的頭發,在半空中停住,轉而拿起她的咖啡杯,幫她加了一塊糖:“因爲我知道,你最討厭被欺騙。以前是我不好,現在……我不想看到你再受委屈。”
他的指尖碰到了她的手背,很暖,和顧景言微涼的指尖不同。林薇像被燙到一樣收回手,咖啡杯晃了晃,濺出幾滴在桌布上。“沈哲,我們已經結束了。”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我知道。”沈哲笑了笑,眼底卻有一絲落寞,“我只是想幫你。比如,文創城項目,我可以撤標,條件是——你陪我去看一場非遺展,就當是……老朋友的聚會。”
林薇猶豫了。她知道沈哲的條件帶着試探,但文創城項目對顧薇文創很重要,而且,她確實想知道,顧景言到底在隱瞞什麼。
周末的非遺展上,沈哲帶林薇看了一組“老上海刺繡”。展櫃裏的繡品上,繡着一對牽手的人,背景是他們以前常去的外灘。“這組繡品是我托人找的,”沈哲的聲音很輕,“和你當年設計的‘城市情侶’系列很像。”
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轉頭看向沈哲,發現他正看着自己,眼神裏的溫柔像潮水一樣涌過來。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顧景言。
“你在哪裏?”顧景言的聲音很急促,“我在你公司樓下,蘇清媛把顧氏的機密文件弄丟了,懷疑是我泄露的,你能不能回來幫我……”
“我在外面。”林薇打斷他,“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她掛了電話,心裏有些愧疚,卻又被沈哲接下來的動作打亂了思緒——沈哲伸手幫她拂去了肩上的一根線頭,指尖擦過她的鎖骨,動作很輕,卻帶着強烈的占有欲。
“顧景言現在需要你,但他從來沒問過你需要什麼。”沈哲的呼吸落在她耳邊,“林薇,你想要的是安穩,還是……不被辜負的真心?”
林薇猛地後退,撞在展櫃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她看着沈哲,突然覺得陌生——眼前的他,不再是當年那個沖動的少年,而是學會了用溫柔包裹試探的成人。“我要回去了。”她轉身就走,沒看到沈哲在她身後,用力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
回到顧氏時,林薇看到顧景言和蘇清媛在走廊裏爭吵。蘇清媛哭着說:“景言,我知道你喜歡林薇,但顧氏不能落在外人手裏!你把文件給我,我幫你保住繼承權!”
“我沒有泄露文件,也不會把顧氏交給你父親!”顧景言的聲音很憤怒,轉身時正好看到林薇,他的眼神瞬間軟下來,“你回來了。”
蘇清媛看到林薇,擦了擦眼淚,走到她面前:“林總,你勸勸景言吧,他太固執了,這樣會毀了顧氏的。”
林薇沒有看蘇清媛,只是看着顧景言:“文件的事,到底怎麼回事?”
顧景言拉着她走進辦公室,關上門的瞬間,他突然抱住林薇,頭埋在她的頸窩:“對不起,我不該瞞着你。蘇清媛的父親想吞並顧氏,她回來是爲了找機會偷機密文件,我怕你擔心,才沒告訴你。”
林薇的身體僵在他懷裏,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很快,呼吸裏帶着黑咖啡的苦味。她想回抱他,可沈哲指尖的溫度、蘇清媛的眼淚、顧景言的隱瞞,像一團亂麻,纏得她喘不過氣。
第四章:深夜的試探
顧景言把林薇送回家時,已經是凌晨。他看着林薇走進樓道,沒有像往常一樣上去坐一會兒——他能感覺到林薇的疏離,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林薇打開家門,剛換好鞋,就聽到敲門聲。她以爲是顧景言,打開門卻看到沈哲站在門口,手裏拿着一個保溫桶。“我猜你沒吃飯,煮了你以前愛吃的海鮮粥。”沈哲晃了晃保溫桶,眼神裏帶着一絲討好。
“沈哲,你不該來這裏。”林薇想關門,卻被沈哲用手擋住。
“就幾分鍾,我把粥放下就走。”沈哲的聲音很輕,“我知道你和顧景言鬧矛盾了,我不是來挑撥,只是……不想看到你餓肚子。”
林薇看着他眼底的紅血絲,想起他當年爲了陪她加班,在公司樓下等了三個小時的樣子,心莫名軟了一下。她側身讓沈哲進來,看着他把粥倒進碗裏,動作還是和以前一樣——粥裏放了她愛吃的姜絲,卻沒放蔥。
“你還記得我不吃蔥?”林薇問。
“記着。”沈哲笑了笑,“你所有的習慣,我都沒忘。”他的眼神太燙,林薇下意識避開,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熟悉的味道讓她鼻子發酸。
就在這時,林薇的手機響了,是顧景言發來的微信:“睡了嗎?今天的事,我明天再跟你好好說。”
沈哲看到了微信內容,突然開口:“他現在才想起解釋?林薇,你有沒有想過,他之所以瞞你,是因爲在他心裏,顧氏比你重要。”
“不是的。”林薇反駁,卻沒什麼底氣。
沈哲突然靠近她,雙手撐在她身後的餐桌上,將她圈在懷裏。他的呼吸離她很近,帶着粥的香氣:“那他爲什麼不告訴你,蘇清媛手裏有他當年爲了救她,籤下的‘債務協議’?如果他不幫蘇清媛的父親,蘇清媛就會曝光協議,讓他身敗名裂。”
林薇的瞳孔猛地收縮:“你怎麼知道?”
“我查了。”沈哲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嘴角,“我不想讓你被蒙在鼓裏。林薇,離開顧景言,我會幫你,不管是顧薇文創,還是你的未來,我都能給你最好的。”
他的吻快要落下來時,林薇猛地推開他:“沈哲,你瘋了!”她的聲音帶着顫抖,“我和你已經結束了,我愛的是顧景言!”
沈哲看着她,眼裏的光一點點暗下去:“你確定嗎?你愛的是顧景言,還是他給你的安穩?如果他給不了你信任,這份安穩,還有意義嗎?”
林薇說不出話,沈哲的話像一把錘子,敲在她心裏最不確定的地方。沈哲拿起外套,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她一眼:“如果有一天,你想清楚了,隨時找我。”
門關上後,林薇癱坐在椅子上,碗裏的粥已經涼了。她拿起手機,想給顧景言發消息,卻看到蘇清媛發來的朋友圈——一張她和顧景言的合照,配文:“謝謝景言,願意幫我。”照片裏,顧景言的手搭在蘇清媛的肩上,表情很無奈。
林薇的心像被冰錐扎了一下,她放下手機,走到陽台。樓下,顧景言的車還停在那裏,他坐在車裏,不知道在想什麼。林薇看着那輛車,突然想起顧景言第一次帶她回家時,也是這樣停在樓下,等她亮起陽台的燈,才開車離開。
她猶豫了很久,還是打開了陽台的燈。幾秒鍾後,顧景言的車動了,卻沒有離開,而是停在了離單元門更近的地方。林薇知道,他是在等她原諒,可她現在,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了。
第五章:破碎的信任
第二天一早,林薇剛到公司,就被記者圍住了。“林總,請問顧氏泄露機密文件,是不是顧薇文創和哲遠資本聯手做的?”“有消息說您和沈總舊情復燃,利用顧總上位,是真的嗎?”
閃光燈晃得林薇睜不開眼,她剛要開口,顧景言突然沖過來,將她護在身後:“所有消息都是謠言,我會追究造謠者的法律責任!”他的後背很寬,林薇靠在他身後,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那是憤怒,也是保護。
回到辦公室,林薇看着網上的新聞——標題赫然寫着“顧薇文創CEO林薇腳踏兩條船,聯手前夫算計顧氏繼承權”,配着她和沈哲在咖啡館見面、在非遺展靠近的照片,還有顧景言與蘇清媛的“親密合照”。
“是蘇清媛做的。”顧景言將一杯溫水放在她面前,語氣肯定,“她想挑撥我們的關系,讓我分心,好趁機奪走繼承權。”
林薇沒有接水杯,只是看着他:“那些照片,是你故意讓她拍的?還是你根本沒避開?”她想起沈哲說的“債務協議”,終於問出了口,“蘇清媛手裏是不是有你的把柄?你和她到底還有什麼沒說的?”
顧景言的臉色瞬間白了,他沉默了很久,才低聲開口:“七年前,蘇清媛父親幫我度過顧氏的資金危機,我籤了一份‘幫扶協議’——如果他需要,我要無條件幫他一次。現在他要我放棄繼承權,把顧氏讓給他,我沒同意,蘇清媛就用協議威脅我。”
“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林薇的聲音帶着顫抖,“如果不是沈哲說,你打算瞞我多久?”
“我怕你擔心,更怕你覺得我連自己的事都解決不了,會拖累你。”顧景言伸手想抱她,卻被林薇躲開,“林薇,我從來沒想過要騙你。”
“可你已經騙了。”林薇站起身,走到窗邊,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顧景言,信任不是靠‘怕對方擔心’就能維持的,是不管好的壞的,都願意一起扛。你把我排除在你的困境之外,這本身就是一種不信任。”
她的話像一把刀,扎在顧景言心上。他看着林薇的背影,突然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比隔着一堵牆還要遠。
這時,唐曉沖進來:“薇薇,不好了!顧氏的幾個大客戶突然撤資,說是看到了網上的新聞,懷疑我們和沈哲聯手!還有,非遺展的合作方也發來消息,要暫停和我們的合作!”
林薇的身體晃了晃,顧景言急忙扶住她,她卻用力推開:“不用你扶。”她拿出手機,撥通了沈哲的電話,語氣冰冷,“沈哲,網上的新聞是不是你搞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電話那頭的沈哲沉默了幾秒,聲音帶着一絲委屈:“不是我做的。林薇,我就算再想幫你,也不會用這種傷害你的方式。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林薇掛了電話,心裏亂成一團。她不知道該信顧景言的“隱瞞”,還是沈哲的“委屈”,更不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會將她和顧景言的感情,推向何方。
第六章:深夜的擁抱
顧薇文創的危機來得又快又猛,短短三天,就流失了三個重要客戶,公司賬戶上的資金只夠支撐一個月。林薇每天泡在公司,和團隊開會到深夜,眼底的烏青越來越重。
顧景言想幫她,卻被林薇拒絕:“這是顧薇的危機,我自己能解決。”她的語氣很客氣,卻帶着明顯的疏離——自從知道“協議”的事後,她就沒再讓顧景言進過她的家門。
這天晚上,林薇又加班到凌晨,走出公司時,發現沈哲的車停在門口。他手裏拿着一件外套,看到林薇出來,立刻迎上去:“這麼冷的天,怎麼不多穿點?”
“沈哲,我現在沒心情和你談別的。”林薇繞過他,想打車回家。
沈哲卻拉住她的手腕:“我知道你公司缺錢,我可以注資,不需要你做任何回報,就當是……我彌補當年的過錯。”
林薇用力甩開他的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沈哲,你別以爲這樣就能挽回什麼,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她的聲音很沖,沈哲卻沒生氣,只是看着她凍得發紅的臉,眼裏滿是心疼:“我不是同情,是擔心。林薇,你別硬撐了,一個人扛着這麼多事,你會垮的。”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他們面前,顧景言從車上下來。他看到沈哲拉着林薇的手,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快步走過去,將林薇拉到自己身後,對沈哲說:“沈總,請你離我的人遠一點。”
“你的人?”沈哲笑了笑,“顧景言,你連自己的事都解決不了,還怎麼保護她?林薇現在需要的是幫助,不是你的‘宣示主權’。”
“我會幫她,不需要你插手。”顧景言的聲音帶着怒火,轉頭看向林薇,語氣卻軟了下來,“我送你回家。”
林薇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上車後,車廂裏很安靜,顧景言沒有提沈哲,也沒有提公司的事,只是默默開着車,偶爾會從後視鏡裏看她一眼。
到了林薇家樓下,顧景言突然開口:“我已經和蘇清媛談好了,我幫她父親拿下顧氏的一個子公司,她把協議還給我,並且澄清網上的謠言。”
林薇愣住了:“你爲了我,放棄了顧氏的利益?”
“比起顧氏,我更怕失去你。”顧景言轉身看着她,眼裏滿是疲憊,卻帶着一絲堅定,“林薇,以前是我不好,總是想着自己扛,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知道現在說‘對不起’沒用,但我想告訴你,我會用行動證明,我能保護你,也能信任你。”
林薇看着他眼底的紅血絲,心裏的防線突然塌了一塊。這些天,她嘴上說着“自己能解決”,心裏卻很清楚,沒有顧景言的幫助,顧薇很難度過危機。而顧景言爲了她,願意放棄自己爭奪已久的繼承權,這份心意,她無法忽視。
“顧景言,”林薇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不是怪你隱瞞,是怕……你把我當外人。”
顧景言伸手,輕輕擦去她眼角的眼淚,動作很溫柔:“以後不會了。不管是顧氏的事,還是我的事,我都會告訴你,我們一起扛。”
他的指尖很暖,林薇忍不住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淚終於決堤。顧景言順勢抱住她,將她緊緊摟在懷裏,下巴抵着她的頭發,輕聲說:“別怕,有我在。”
這個擁抱,遲到了太久,卻像一束光,照進了兩人之間的裂縫,也讓林薇明白,比起“完美的坦誠”,她更想要的,是“願意一起面對的真心”。
第七章:舊愛的試探
蘇清媛很快就澄清了網上的謠言,還公開向林薇道歉,說自己是“一時糊塗,被父親利用”。顧氏的客戶也陸續回心轉意,顧薇文創的危機暫時解除了。
林薇以爲生活終於能回到正軌,卻沒想到,沈哲又一次出現在她面前——這次,是在顧薇文創的合作籤約儀式上。他以“哲遠資本”創始人的身份,成爲了顧薇新的投資方。
“林總,以後我們就是合作夥伴了,請多指教。”沈哲伸出手,臉上帶着公式化的微笑,眼神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林薇看着他,又看了看身邊的顧景言,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沈總,合作愉快。”
握手時,沈哲的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快得像錯覺。林薇立刻收回手,心裏泛起一陣惡心——她沒想到沈哲會用“投資”這種方式,強行闖入她的生活。
籤約儀式結束後,沈哲單獨約了林薇見面,在一家隱蔽的私房菜館。“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但我沒辦法。”沈哲給她倒了一杯茶,“顧景言雖然幫你解決了危機,但顧氏現在被蘇清媛父親掌控,他自身難保,以後顧薇遇到麻煩,他未必能再幫你。我投資顧薇,是想給你留一條後路。”
“我不需要後路。”林薇推掉茶杯,“沈哲,我再說一次,我們已經結束了,我和顧景言的事,也和你無關。請你以後不要用‘投資’這種方式,幹涉我的生活。”
“幹涉?”沈哲的眼神沉了下來,“林薇,當年如果不是我父親從中作梗,我們現在早就結婚了。你以爲顧景言是真的愛你嗎?他只是把你當成‘安穩’的象征,等他解決了顧氏的事,說不定會像拋棄蘇清媛一樣,拋棄你。”
“你別胡說!”林薇猛地站起身,“顧景言不是那樣的人!”
“是不是,你以後就知道了。”沈哲也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伸手想碰她的臉,“林薇,我從來沒放棄過你。只要你回頭,我隨時都在。”
林薇躲開他的手,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她聽到沈哲在身後說:“對了,我還知道一件事——顧景言的母親,不是病逝的,是因爲和他父親吵架,自殺的。這件事,他應該也沒告訴你吧?”
林薇的腳步頓住了,心裏像被重錘砸了一下。她知道顧景言和他父親關系不好,卻從來不知道,他母親的死,還有這樣的隱情。
回到家,林薇看着顧景言的照片,心裏很是猶豫。她不知道沈哲的話是真是假,更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顧景言——問了,怕觸及他的傷口;不問,心裏的疑慮又像一根刺,扎得她難受。
就在這時,顧景言打來電話,語氣很輕鬆:“薇薇,我幫你訂了你愛吃的那家蛋糕,一會兒給你送過去,慶祝我們‘共同度過危機’。”
林薇聽着他溫柔的聲音,突然覺得,比起沈哲的“挑撥”,她更願意相信顧景言的真心。她對着電話笑了笑:“好,我等你。”
第八章:母親的秘密
顧景言帶着蛋糕來到林薇家時,她正在廚房煮咖啡。顧景言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林薇的身體僵了一下,轉身看着他:“顧景言,我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告訴我。”
“什麼事?”顧景言看着她嚴肅的表情,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你母親的死,是不是……和你父親有關?”林薇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一絲緊張。
顧景言的臉色瞬間白了,他後退半步,眼神裏滿是震驚:“你怎麼知道的?”
“是沈哲告訴我的。”林薇看着他,“他還說,你從來沒告訴過我,是因爲不信任我。”
“我不是不信任你!”顧景言的聲音有些激動,“我是怕……怕你知道後,會覺得我家很可怕,會離開我。”他的眼神裏帶着一絲脆弱,是林薇從未見過的樣子。
林薇走到他面前,輕輕握住他的手:“顧景言,我愛的是你,不是你的‘完美家庭’。不管你家裏發生過什麼,我都想知道,因爲我想走進你的過去,和你一起面對。”
顧景言看着她眼裏的真誠,心裏的防線終於崩潰了。他拉着林薇坐在沙發上,緩緩開口:“我母親和我父親是商業聯姻,他們從來沒有愛過對方。我十歲那年,他們又因爲公司的事吵架,我母親情緒激動,從樓上跳了下去……我父親爲了顧氏的名聲,對外說她是病逝的。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着濃濃的悲傷。林薇緊緊握住他的手,心裏滿是心疼:“對不起,讓你想起這麼難過的事。”
“沒關系。”顧景言笑了笑,伸手擦去眼角的溼潤,“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了,只是一直沒勇氣。林薇,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些。”
他的眼神很溫柔,林薇忍不住靠在他的懷裏。顧景言抱着她,輕輕撫摸着她的頭發,心裏突然覺得很踏實——他終於把藏了十幾年的秘密,告訴了最愛的人,而她沒有離開,反而用擁抱,給了他最溫暖的安慰。
就在這時,顧景言的手機響了,是他父親的助理打來的:“顧總,老先生突發心髒病,現在在醫院搶救,您快來吧!”
顧景言的身體猛地一僵,他看着林薇,眼裏滿是猶豫——他恨父親,卻又無法放下血緣親情。
林薇看出了他的糾結,拍了拍他的手:“我陪你一起去。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在。”
顧景言點了點頭,緊緊握住林薇的手,快步走出家門。他知道,這次去醫院,不僅要面對他恨了十幾年的父親,還要面對顧氏新的風波,而林薇的陪伴,是他唯一的勇氣。
第九章:病床前的和解
顧景言的父親被送進了ICU,醫生說情況很危急,能不能挺過來,全看今晚。顧景言坐在ICU門口的椅子上,臉色蒼白,雙手緊緊攥着,指節泛白。
林薇坐在他身邊,輕輕拍着他的背,沒有說話——她知道,現在任何安慰的話,都比不上默默的陪伴。
凌晨三點,ICU的燈滅了,醫生走出來,對顧景言說:“顧先生,老先生挺過來了,但還需要觀察,而且他現在很虛弱,不能受刺激。”
顧景言鬆了一口氣,卻還是沒有進去看父親的意思。林薇拉着他的手:“去看看他吧,不管以前有多少恩怨,他現在是病人。”
顧景言猶豫了很久,終於點了點頭。走進ICU,他看着病床上插着管子的父親,突然覺得很陌生——那個曾經在他面前強勢、冷漠的男人,現在變得那麼脆弱,像一片隨時會破碎的葉子。
“景言……”顧父緩緩睜開眼,聲音微弱,“我知道……你恨我……”
顧景言沒有說話,只是站在病床前,眼神復雜。
“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母親……”顧父的聲音帶着哽咽,“我不該……和她吵架……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裏……”
顧景言的眼眶紅了,他別過頭,不想讓父親看到他的眼淚。
“顧氏……我知道你不想爭……但那是你爺爺一輩子的心血……我希望你能……把它拿回來……”顧父的呼吸越來越弱,“蘇清媛的父親……不是好人……他想吞掉顧氏……你要小心……”
顧景言猛地回頭,看着父親虛弱的樣子,心裏的恨意突然淡了很多。他走到病床前,低聲說:“你好好養病,顧氏的事,我會處理。”
這是他十幾年來,第一次對父親說“關心”的話。顧父聽到後,眼裏閃過一絲欣慰,緩緩閉上了眼睛,又陷入了沉睡。
走出ICU,顧景言靠在牆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林薇走到他面前,遞給他一張紙巾:“都過去了。”
顧景言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握住林薇的手:“林薇,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和他和解。”
“這不是我的功勞,是你自己願意放下。”林薇笑了笑,“以後,別再把心事藏着了,不管是開心的,還是難過的,都可以告訴我。”
顧景言點了點頭,將林薇緊緊抱在懷裏。他知道,這場病床前的“和解”,不僅解開了他和父親十幾年的恩怨,也讓他和林薇的感情,變得更加牢固——因爲他們終於明白,真正的愛,不是“完美無缺”,而是“願意一起面對所有不完美”。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沈哲也在醫院裏。他看着顧景言和林薇擁抱的背影,手裏的手機屏幕亮着——上面是他和蘇清媛的聊天記錄,蘇清媛說:“顧父醒了,顧景言很可能會重新爭奪繼承權,我們得加快計劃了。”
沈哲的眼神冷了下來,他收起手機,轉身離開。他不會讓顧景言和林薇就這麼“幸福下去”,因爲在他心裏,林薇永遠都該是他的。
第十章:最後的博弈
顧父醒來後,顧氏的局勢發生了逆轉。他在病床上籤署了股權轉讓協議,將60%的顧氏股份轉給顧景言,又親自錄制視頻,在股東大會上揭露蘇清媛父親聯合外部資本“做空顧氏”的證據——那些所謂的“機密文件泄露”,根本是蘇父自導自演,目的是壓低顧氏股價趁機收購。
蘇清媛父女當場被趕出股東大會,離場前,蘇清媛回頭看了眼顧景言,眼神裏沒有了往日的算計,只剩一絲狼狽的不甘。這場持續了半年的“繼承權之爭”,終於以顧景言的完勝落幕。
但顧景言很清楚,真正的對手不是蘇清媛,是沈哲。
三天後,顧景言約沈哲在顧氏頂樓的茶室見面——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天際線,正是他們當年爲“城市記憶”系列設計取景的視角。
“沈總,我們該談談哲遠資本在顧薇的注資了。”顧景言給兩人倒上茶,茶湯在白瓷杯裏泛着熱氣,語氣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我查過了,你注資的資金,有30%來自蘇父之前轉移的灰色資產,你幫他洗了錢,作爲交換,他幫你接近林薇。”
沈哲端着茶杯的手頓了頓,沒有否認,反而笑了:“顧景言,你果然比以前狠。但你沒證據,不是嗎?”
“證據在蘇清媛手裏。”顧景言將一份錄音筆推到沈哲面前,“她被你利用後,留了後手——裏面是你和她商量‘用灰色資金注資顧薇,借機離間我和林薇’的全部對話。”
沈哲的臉色終於變了。他沒想到蘇清媛會留這麼一手,更沒想到顧景言會先找到她。
“你想怎麼樣?”沈哲的聲音冷了下來,指尖捏得茶杯微微發顫。
“撤資顧薇,永遠退出文創行業,並且把蘇父的資金流向交給警方。”顧景言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的雲層上,“我知道你還念着林薇,但你用錯了方式。你所謂的‘挽回’,從來都是在傷害她——當年是,現在也是。”
沈哲猛地抬頭,眼裏滿是猩紅:“我傷害她?你呢?你一開始不也瞞着她協議的事、母親的事?你比我好在哪裏?”
“我和你最大的區別,是我願意承認錯誤,願意讓她走進我的傷口。”顧景言的聲音沉了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而你,永遠在把自己的欲望包裝成‘愛’,你從來沒問過林薇,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這句話像一把精準的刀,扎進沈哲最不願承認的地方。他想起林薇在非遺展上推開他時的眼神——不是厭惡,是失望;想起她在咖啡館裏說“我們早就結束了”時的語氣,不是憤怒,是徹底的釋然。
他一直以爲自己在“爭奪”,卻忘了,林薇早就不是那個會被他的溫柔打動的女孩了。
沈哲沉默了很久,拿起錄音筆,手指在上面摩挲了幾下,突然笑了:“顧景言,算你贏。但我有個條件——我要親自跟林薇道別。”
顧景言沒有立刻答應,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林薇的電話,按下免提:“薇薇,沈哲想跟你道個別,在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館,你願意嗎?”
電話那頭的林薇沉默了幾秒,聲音很輕卻很清晰:“好,我去。”
下午的咖啡館裏,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桌布上,林薇坐在當年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不加糖的拿鐵——是她以前和沈哲一起來時,必點的口味。
沈哲走進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個絲絨盒子。他在林薇對面坐下,將盒子推給她:“這是當年你設計的‘城市情侶’系列吊墜,我一直沒來得及給你。”
盒子裏是一枚銀質吊墜,刻着兩個牽手的小人,背景是外灘的輪廓,邊緣已經被磨得有些發亮——他顯然經常拿出來摩挲。
林薇沒有打開盒子,只是看着沈哲:“沈哲,謝謝你當年幫我保護‘城市記憶’的設計稿,也謝謝你這次在顧薇危機時沒有落井下石。但我們之間,真的該結束了。”
“我知道。”沈哲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看着林薇鎖骨上的珍珠項鏈——那是顧景言送的,和他的銀質吊墜比起來,更襯她現在的氣質,“以前是我太偏執,總覺得能把你拉回我身邊,卻忘了,你值得更好的。顧景言……他比我懂你。”
這是沈哲第一次在她面前,承認自己輸了。
林薇拿起絲絨盒子,輕輕推回給他:“這個吊墜,你留着吧。就當是……我們對過去的最後一點念想。以後,各自安好。”
沈哲沒有再推,只是點了點頭。他看着林薇起身離開的背影,沒有像以前那樣伸手挽留——他終於明白,有些愛,不是“占有”,是“放手讓她幸福”。
林薇走出咖啡館時,顧景言的車就停在門口。他下車迎上來,自然地牽住她的手,指尖的溫度和她的剛好契合。
“聊完了?”顧景言低頭看她,眼裏滿是溫柔。
“嗯。”林薇笑了笑,抬頭看向他,“我們回家吧。”
“回家”兩個字,說得輕描淡寫,卻讓顧景言的心跳漏了一拍——這是林薇第一次主動說“回家”,不是指她的公寓,是指他們一起布置的那套小房子。
車裏的收音機正在播放一首老歌,歌詞唱着“兜兜轉轉,原來你還在這裏”。林薇靠在顧景言的肩上,看着窗外掠過的街景,突然覺得,那些曾經讓她糾結的“隱瞞”“試探”“舊愛糾纏”,都成了他們感情裏的“試金石”。
成人的愛情從來不是“一帆風順”,是“經歷過破碎,還願意一起拼湊完整”;是“知道對方的傷口,卻願意蹲下來,和他一起慢慢愈合”。
顧景言握着林薇的手,輕輕捏了捏——他知道,這場關於愛與欲望的博弈,他贏的不是顧氏的股份,是林薇眼裏那束“確定是他”的光。
而遠處的寫字樓裏,沈哲將絲絨盒子放進抽屜最深處,打開電腦,刪除了所有和林薇有關的照片。他給助理發了條消息:“撤資顧薇,聯系警方,提交蘇父的資金證據。”
做完這一切,他走到窗邊,看着顧景言的車消失在車流裏,嘴角勾起一絲釋然的笑。
城市的霓虹漸漸亮起,將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那些關於愛與失去、欲望與克制的故事,還在這座城市裏繼續上演,但林薇和顧景言知道,他們的故事,終於迎來了“安穩的序章”——沒有轟轟烈烈,卻藏着細水長流的溫暖,這才是成人世界裏,最珍貴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