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
葉雲舒一聲令下,護院都圍了上來。
葉凌薇臉上的柔弱瞬間凝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葉雲舒她……她怎麼敢在侯府裏,對她這個大房長媳動手!
“你敢!”
葉凌薇吼道,她那張臉瞬間扭曲,哪還有半點白蓮花的柔弱可憐。
她像瘋了一樣撲向葉雲舒,尖長的指甲直奔葉雲舒的臉。
“你這個賤人!這是景行哥哥給我安排的院子!你憑什麼搜!我要撕了你的臉!”
她預想中把葉雲舒按在地上撕爛臉的場面,根本沒有發生。
葉雲舒腳下只輕輕一錯,就讓了過去。
就在兩人錯身的刹那。
葉雲舒反手就是一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芳菲苑裏響起。
這一下,院子裏所有下人都愣住了,連葉凌薇的丫鬟畫眉都忘了上前護主。
葉凌薇被這巴掌扇得整個人都蒙了,一頭撞在旁邊的廊柱上才沒摔倒。
她捂着火辣辣的半邊臉,嘴角滲出血絲,腦瓜子嗡嗡的。
她……她竟然敢打我?
葉雲舒甩了甩打得發麻的手,沒好氣道:
“按葉家的輩分,我是你的嫡姐。”
“你以下犯上,當衆沖撞,這一巴掌,是教你規矩。”
這話一出來,滿院子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這……這還是那個剛進府時,對誰都客客氣氣,甚至有點好欺負的二少奶奶?
平時瞧着是個軟柿子,誰都能捏一把,沒想到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這麼狠。
這反差,太嚇人了。
“啊——!”
只持續了一瞬,葉凌薇徹底瘋了。
什麼大家閨秀的體面,全不要了。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披頭散發,嚎啕大哭。
那哭聲,九曲十八彎,不知道的還以爲誰家出殯呢。
“葉雲舒!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你仗勢欺人,你會遭報應的!”
她一邊哭一邊罵,捶着地打着滾,活脫脫一個撒潑的婦人,哪還有半分侯府長媳的樣子。
可葉雲舒壓根沒理她,她看向那幾個呆若木雞的護院,又重復了一遍。
“搜。”
幾個護院身子一顫,回過神來。
親眼見了二少夫人的雷霆手段,誰還敢磨蹭?耽誤了事,可沒好果子吃。
“是!”
四個護院齊聲應諾,再沒半點顧忌,直接沖進了葉凌薇的臥房。
很快,屋裏就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亂響,砸東西的,拆木頭的,什麼聲都有。
那動靜,不叫搜查,叫拆家。
芳菲苑的丫鬟們嚇得臉都白了,想攔,卻被葉雲舒帶來的婆子死死拽住,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家主子在地上打滾,屋子被拆得稀巴爛。
沈雲澈就坐在院裏的太師椅上,嗑着瓜子喝着茶,瞧着這出大戲,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好家夥。
今天的瓜可真甜。
嘖,自家娘子這戰鬥力,絕了。
看着真解壓!
他正看得帶勁,眼角一掃,發現護院們拆了半天房,好像什麼都沒找着。
再看地上撒潑的葉凌薇,哭聲都小了,變成了得意的抽泣,一副“你們找不着”的篤定樣。
葉雲舒眉頭也皺了起來。
沈雲澈一看,得,該他這個“賢內助”上場了。
他慢悠悠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溜達到臥房門口,裝模作樣地往裏探頭。
腳下不知怎麼一崴,身子一趔趄,腳尖正好“不偏不倚”地磕在了床底下的一塊地磚上。
“當。”
聲音不對,不是實心的。
沈雲澈站穩了,還拿腳尖不耐煩地又踢了踢那塊有點鬆的地磚,回頭就沖葉雲舒抱怨開了:
“娘子,這芳菲苑的地面也太不講究了。你瞧瞧,地磚都鋪不平,鬆鬆垮垮的,走路都絆腳。回頭得讓管家找人來修修,這要是摔了人,算誰的?”
就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抱怨,葉雲舒的眼神卻瞬間變了。
她立刻就聽出了弦外之音。
什麼絆腳,這地磚底下有鬼才是真的!
葉雲舒心領神會,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對離床最近的護院下令:
“把那塊地磚給我撬開!”
那護院愣了下,還是立馬照辦,抽出腰刀,拿刀尖插進磚縫裏用力一撬。
“嘎吱——”
地磚應聲而起。
一個黑洞洞的暗格,就這麼露了出來!
暗格裏,正放着一個上了鎖的箱子。
“找到了!”
一名護院驚喜地喊道。
地上的葉凌薇哭聲瞬間沒了,她瞪着那個暗格,臉色煞白。
完了。
葉雲舒嘴角微動,浮現一絲冷笑。
她就知道,自己這個便宜夫君,可沒表面上那麼不着調。
“繼續,”她冷聲下令,“把床底下的地磚,全都給我撬開!”
護院們得了令,跟打了雞血似的,立刻七手八腳地動起手來。
“砰!”
“哐當!”
很快,又有兩塊地磚被撬開,下面同樣是兩個暗格。
剩下的兩口箱子,也都在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