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陸北辰幫了自己,即便自己不需要他幫,但是陸北辰那天的表現良好,顧南星最近都賣心賣力的爲陸北辰擬合同稿,似乎要用上前半生所學。
不是對別人的她不夠用心,而是對於陸北辰的她格外的上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許是那天的偏愛觸碰到了自己內心的柔軟,又或者有什麼曖昧的情愫在默默蔓延。
離施澤訂婚的日子越來越近,江初夏的心越來越痛。以後她好像再也不能出現在施澤的世界裏。
可能顧南星與江初夏在某一方面都有自己的執着,敢愛敢恨,愛的了放不下就是自己的事情,江初夏在心裏默默下定決心再也不會出現在施澤的世界裏了,可是哪有那麼輕易。
江宅一如既往的冷清,江初陽感情受的傷還在慢慢愈合,江父江母誰都不敢提及,現在他的女兒也受了傷。江母一想到這兒就格外的心疼,他的孩子做錯了什麼呢?
“初夏,施澤的訂婚宴你就不要去了,媽媽就告訴他們你不舒服。”江母心疼的看着沙發上的女兒,最近江初夏的晚歸和醉酒她都看在眼裏,但是她相信她的初夏一定會扛過來的。
“媽媽,爸爸不在,哥哥也不在,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江初夏的眸子裏透着堅決起身上了樓,她的生活還得繼續啊,既然決定再也不見他,她美美的去見他最後一面也沒有錯啊。
“初夏……”江母看着自己上樓的女兒張了張口還是作罷,她的初夏已經長大了,做什麼她都會支持的。
……
與江宅的冷清相比,施宅就熱鬧多了。果然是下定決心要娶的人,即便是訂婚宴也搞得十分隆重。
“阿澤,你聽媽媽的話,你一定要娶蔓蔓啊,不然咱們家就完了,你爸爸去世得早,媽媽把你扶養這麼大,你不能毀了媽媽的心血啊。”說話的人是施澤的母親陳墨蘭在施澤的父親死後她就一直管理着公司。
可是這次公司是真的出現了問題,他們必須要聯姻才能用時家的資金將施氏集團資金鏈盤活。時蔓蔓是時家的二女兒,大女兒時輕輕從小就圍着陸北辰轉自然不會同意嫁給施澤的,反觀時蔓蔓除了囂張跋扈一點剩下的還是說的過去的。
“媽,你別說了,我都知道的,我會聽你的話的。”施澤看着別墅裏熱鬧喜慶的裝扮絲毫高興不起來,他爲了一個破公司要搭上自己的幸福了,他怎麼能高興得起來。可是爲了自己的母親他一定要這樣做啊。
“阿澤,江家的那個丫頭你就忘了吧。以後都會好起來的。”陳墨蘭語重心長的開口,自從自己的兒子從A大的什麼典禮上回來,就一直無精打采的,她怎麼能看不出來,但是成年人的世界要以大局爲重啊。
“媽,我的事你就別管了,一會賓客來了,你多招呼一下,我想出去一下。”
施澤走出大門,來到後花園,仿佛那裏的花香可以讓他的心神得到放鬆。
耳邊的風吹過,有點癢。
“澤哥哥,澤哥哥,澤哥哥……”風中的回憶越來越清晰,施澤眼角也不自覺的溼潤,那個追着他屁股喊着澤哥哥的女孩他弄丟了。爲什麼他那麼努力還是不能讓生活如願以償呢,沒有人能懂他那天拒絕江初夏的絕望。
那天他的初夏真的很美啊,美的都有一點虛假了,唇紅齒白說愛他的樣子,仿佛就那樣輕易地刻在了他的心裏。
施澤見過江初夏扎羊角辮的樣子,哭的樣子,笑的樣子,穿校服的樣子,爲他勇敢的樣子,甚至到最後都看到了江初夏爲他穿婚紗的樣子,可是最後江初夏還是不能成爲他的私屬。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微風裏飄來的是江初夏身上的香味。
“初夏,你看,現在我都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施澤忽略緊揪着的心,自言自語着。
“澤哥哥,你真的不愛我嗎?”江初夏穿着18歲時施澤送的公主裙,鵝黃色正好襯托出她白皙的皮膚,腰上的蝴蝶結是江初夏最喜歡的,因爲那是施澤跑遍了大街小巷專門搭配的。
她的澤哥哥曾經那麼完整的屬於過她,不是嗎?可是,在最後到底是什麼變了呢?他和她的陌生,他的否認,他的疏離。可能不愛就是答案,終究是江初夏太執拗了。
“初夏?”回過神的施澤終於意識到身後站着的人,眼角的晶瑩在不經意中被否認。
“恩,是我。”江初夏抬起頭看着曾經那麼疼愛自己的人從今天起就要屬於別人了。
也許是出來的慌忙,又或者施澤一時沒有注意,施澤脖子上的領帶有點偏了。江初夏伸手,指節分明小手在領帶上熟練的繞了結,最終理了理西裝,江初夏當初學習打領帶的目的就是爲了在嫁給施澤後當他的賢妻良母,終於她幫他打了領帶,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澤哥哥,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你走吧,後花園以後就別來了。”江初夏的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還好她轉身的動作夠快。她已經在他的身上耗費了很長時間了,以後再也不能了,很難過有很輕鬆。難過的是付出的沒有一點回報,輕鬆的是以後再也不會那麼累的期望了。
“恩,我走了。”施澤怎麼會不明白,江初夏口中的後花園以後別再來了。後花園一直都是他們的秘密基地,大人們一般都不怎麼打理後花園,這裏自然就成了小孩子們的天下。
那句後花園以後別來了,是江初夏再告訴他,我們沒有過去了,我的世界裏再也沒有你了。
施澤張了張口,那個滿眼都是他的女孩,他終於還是親手弄丟了,她的滿目星辰他怎麼能看不出呢?可是能怎麼樣呢?他多希望他只是平凡人家的孩子,然後順其自然的和青梅竹馬結婚,可能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