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做出吃驚的樣子來,
“這!這怎麼可能?春梨!休要胡說!”
說完趙氏就對着燕樵漁說道:“我相信初棠,她是個好孩子,這種事情,絕無可能!
關系到女兒家的聲譽,就到此爲止吧,春梨,攀誣主子,直接打死就行了!”
她一副想快刀斬亂麻,不追究下去的模樣。
這樣反而做實了顧初棠心裏有鬼,欲蓋彌彰,爲了遮羞打死了春梨。
等到事後,讓許媽媽拿出“證據”揭發顧初棠,到時候春梨已死,一切就是死無對證。
趙氏打的好算盤。
可惜她不知道,許媽媽已經死了。
燕樵漁立刻就想拿出證據,卻見顧初棠對他微微搖頭,他只得將心思按捺下去。
顧初棠露出一個懵懂的表情,
“二夫人,何爲媚藥啊?我怎麼沒有聽過這事物。”
哪個好人家的女兒未出閣就知道媚藥這東西了?
來裝啊,大家一起裝起來啊。
你污蔑我,與其狡辯,不如裝傻。
“啊?……啊,就是一些,嗐!你一個女兒家不知道最好。這件事以後不能再說了。”
顧初棠點點頭,
“那春梨……”
趙氏還沒有說話,燕樵漁就說了,
“攀誣主人,驚雷,先把她的嘴巴兩邊割開。”
春梨大驚,後宅的主人們動不動就對奴才說“我撕了你的嘴!”但是何曾這樣做過呢,
但是侯爺他要這樣做了!
“不要!求侯爺饒命,求夫人饒命啊!”
春梨嚇的一個勁的大喊求饒。
“父親,這……這……”
這太殘忍了,燕懷瑾不敢明着指着父親,難怪外面的人都說父親血腥狠辣,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眼看着驚雷走了過來,還亮出了一把閃着銀光的鋒利小刀,春梨嚇得大喊:
“奴婢有證據,奴婢沒有誣陷小姐!侯爺可以搜一搜小姐的春暉堂,她的胭脂盒子中有個夾層,裝有媚藥!”
顧初棠看向趙氏,胭脂盒子是她派人送去的,原來送的那一天,就想好了什麼時候派上用場了吧。
趙氏用帕子輕撫胸口,好似很吃驚也很生氣似得。
燕樵漁立刻看向顧初棠,卻見她一派淡定,不見慌張。
初棠如此鎮定,看來是心有成算了。
“那就讓人搜一搜!”
燕懷瑾立刻跳出來,對着趙氏拱手,
“請二嬸帶人去搜上一遍。”
燕樵漁大失所望,
“她是你未婚妻子,你竟然因爲一個下人的話,就這樣讓人堂而皇之的去搜查,你將她的臉面置於何地?”
燕懷瑾默不作聲,一臉不服氣的模樣。
“那就去搜吧,燕叔叔。”
顧初棠站了出來,
“不過要搜就一次性搜幹淨了,我的房間,下人的房間都要搜一搜,別到時候我那什麼都沒搜到,過兩天又換個地方繼續來搜。”
燕樵漁點點頭,
“燕鋒,你和那些人一起,不可以弄亂一草一木!”
“是!侯爺。”
春梨身子一抖,
應該不要緊的,是去搜藥丸的,想必不會注意到別的什麼的……
燕鋒跟着二房的一個朱媽媽走了出去。
二房的丫鬟們麻利的收拾幹淨地面,又換上了新的茶水,退了出去。
趙氏開口了,
“侯爺平日裏都不來後宅的,今日怎麼有空了。”
燕樵漁低頭品茶。
燕鋒出去直接拎了個人進來,直接甩在了地上。
“啊!——”
因爲那人直接甩在了春梨身旁,她抬眼望去,對上了一雙死人的眼角,嚇得尖叫一聲,立刻爬去一邊。
“許媽媽!”
趙氏心口一跳,許媽媽雙眼瞪的巨大,嘴角一抹血跡,臉色死灰一片,看上去早已經死了多時了。
“侯爺,這……這不是顧……”
燕樵漁直接打斷她的話,
“這是哪個院子的奴才?我遇到她時,她正鬼鬼祟祟的往府外走。被本侯踢了一腳。
太弱,死了。”
衆人嚇得沒敢說話,
燕鋒上前,解釋了一下。
“這老奴鬼鬼祟祟的,往府外走,我叫她停下問話,她不但不停,反而想跑,被侯爺踢了一腳。就死了。”
“這是春暉堂的許媽媽,雖說下人沒規矩,但是侯爺也不能這樣就把人踢死了,外面本就說侯爺行事……”
趙氏說了一半,不再說話,但是意思大家都理解了。
顧初棠心裏難受,明明是替她出頭,卻莫名背了一個刻薄下人,行事狠辣的罪名。
一時間,看向燕樵漁的眼神充滿了歉意。
燕樵漁心裏一跳,那眼神帶來些許歉意,些許水汽,好似有無數話語想說似得,奇怪,這丫頭看我一眼而已,這心怎麼老跳?
“那倒是我的不是,初棠,這是你院子的人?”燕樵漁裝的毫不知情的樣子。
顧初棠搖搖頭,
“她是侯府的奴才,生死都由侯爺做主。”
趙氏沒說話了,這句話說的也沒毛病。
腳步聲響起,朱媽媽帶着兩個丫鬟回來了,兩人手裏托着一個方盤,對着上方行禮。
“侯爺,夫人。”
“怎麼樣?搜出來什麼了?”
朱媽媽看了燕樵漁一眼,低下頭去。
“回夫人,搜出來了。”
趙氏偷偷鬆了口氣,搜出來就好,顧初棠,我看你怎麼解釋的清楚。
“顧初棠,看你這回有什麼話說,還說妙竹裝模作樣,我看裝模作樣的另有其人吧。”
溫妙竹立刻拉着燕懷瑾的袖子。
“表哥,別這麼說,顧姐姐不是那樣的人。”
“你啊就是太天真單純,自然不知有些人的低劣。”
“呈上來看看。”
趙氏不鹹不淡的開口,
“去請府醫來辨別一下。”
“等等!夫人……”
朱媽媽有些懼怕燕樵漁,她進來的時候看到地上的屍體了,是許媽媽。
“搜出來的不是顧小姐房中的東西,是春梨房中的信件和一些物件,還有許媽媽房間的一些貴重些的物品,按照府中的制度,許媽媽是不可能有這些的。”
說着兩個丫鬟,上前呈上托盤。
燕懷瑾性子急,他不相信沒有顧初棠的東西,那些信肯定是顧初棠寫的。
“讓我看看。”
三兩下拆開一封信件,剛準備讀出來,發現字體難看不說,還是一些……
“世子,寫了什麼?”顧初棠好奇的問道。
春梨趴在地上如死狗一般,渾身顫抖,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