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章 群鼠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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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只持續了一瞬。
鐵手那條閃爍着銀灰色餘暉的機械臂，如同剛從熔爐中取出的巨錘，沉重的金屬撞塊上，震蕩波紋緩緩消散，留下的是粘稠的血漿和細密的肉末，正順着冰冷的鋼鐵緩緩滴落。維修鋪內彌漫着刺鼻的血腥和內髒破裂的惡臭，混雜着機油與硝煙，形成令人作嘔的粘稠空氣。
所有亡命徒的目光都凝固在鐵手身上，震驚、狂喜、恐懼…種種情緒在他們眼中交織。剛才那撕裂耳膜、抹殺鼠群的震蕩一擊，如同神跡，更如同魔鬼的力量。
“信了嗎？”
陳燼冰冷的聲音打破沉寂，如同寒鐵刮過冰面。他站在一片狼藉中，左手垂握青銅油燈，青焰在燈盞中微弱搖曳，映着他毫無血色的臉和那雙失去恐懼、只剩下絕對理智的冰冷眼眸。右手，則緊握着那枚災厄指針，冰冷的金屬圓盤隔着戰術背心緊貼皮膚，混亂的囈語如同背景噪音，持續不斷地描繪着維修鋪外那依舊無邊無際、如同沸騰血海的猩紅光點。
鐵手粗重地喘息着，胸膛如同風箱般起伏。他低頭，機械眼中猩紅的光芒死死鎖定在自己右臂肘關節處那個黯淡下去的金屬圓盤上。那從未有過的力量感還殘留在冰冷的鋼鐵中，帶着一種近乎貪婪的渴望。他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獨眼掃過陳燼，又掃過地上那個裝有淡藍色能量結晶的金屬盒，最後落在外牆缺口處那片血肉模糊的真空地帶，以及外面依舊如同黑色潮水般瘋狂拍打牆壁、發出令人牙酸啃噬聲的鼠群。
“媽的！” 鐵手猛地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聲音嘶啞如同破鑼，卻帶着一種被逼到絕境又抓住救命稻草的凶狠，“管你娘的是人是鬼！能殺老鼠，就是老子兄弟！一小時是吧？！兄弟們！抄家夥！給老子把這幫畜生砸回地獄去！”
“幹他娘的！”
“聽鐵哥的！”
短暫的震撼後，凶悍之氣重新在這些亡命徒眼中點燃！深空集團的算計、陳燼的詭異，在滅頂之災面前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活下去！殺出去！才是唯一的真理！
維修鋪內爆發出震天的怒吼！重機槍的咆哮再次響起，灼熱的金屬風暴將攀爬上牆壁的老鼠撕碎！火焰噴射器噴吐出長長的火舌，點燃了堆積在缺口處的鼠屍，形成一道短暫的火焰屏障！更多的人拿起斧頭、撬棍、甚至焊槍，守在每一個可能被突破的縫隙，如同瘋狂的困獸，與涌進來的老鼠展開最血腥的肉搏！
陳燼退到相對靠內的位置，背靠着一堆冰冷的廢棄引擎。身體的劇痛和虛弱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呼吸都牽扯着肺腑。強行催動遺物修復鐵手的機械臂，再次壓榨了他本就不多的精力。他默默拔開能量結晶金屬盒，取出一枚淡藍色的晶體。
晶體入手冰涼，精純的能量波動讓掌心的青銅碎片傳來一陣微弱的悸動。沒有猶豫，他直接將晶體按在掌心的傷口處！
嗡！
一股精純的暖流瞬間被碎片貪婪地吞噬！絲絲縷縷溫潤的能量反饋而出，如同甘泉流淌過幹涸的河床，滋養着近乎枯竭的身體。左臂的劇痛稍緩，異能核廢墟處那死寂的虛無感中，仿佛又投入了一顆微弱的火星。
【純淨能量結晶（低純度）吸收…】
【遺物本源微量恢復…】
【持有者生命體征小幅提升…】
識海中的信息一閃而過。陳燼冰冷的眼神掃過戰場。維修鋪如同驚濤駭浪中的礁石，雖然暫時頂住了鼠潮最瘋狂的沖擊，但傷亡在持續增加。一個漢子被幾只老鼠拖倒，瞬間被淹沒；側翼的火焰屏障在鼠群悍不畏死的沖擊下，正在快速減弱；重機槍的槍管開始發紅，火力密度明顯下降。
鐵手如同人形凶獸，揮舞着沉重的機械臂，每一次砸落都伴隨着沉悶的撞擊和骨骼碎裂聲。肘關節處的金屬圓盤在他劇烈戰鬥時，偶爾會閃爍起微弱的銀灰色光芒，但遠不及剛才那次爆發。顯然，那“震蕩核心”的力量需要引導，更需要…能量！
“鐵手！缺口！” 陳燼冰冷的聲音穿透槍聲和嘶叫，指向側翼那處火焰即將熄滅的缺口！
鐵手猛地回頭！只見幾只體型異常壯碩、皮毛呈現暗紅色的巨鼠，正頂着殘存的火焰，強行撕開了鼠屍堆！猩紅的小眼中閃爍着狂亂的綠芒，鋒利的爪子輕易地抓碎了邊緣的混凝土，眼看就要沖進來！
“滾開！” 鐵手咆哮着沖過去，巨大的機械臂帶着風聲狠狠砸下！
砰！
一只暗紅巨鼠被砸得翻滾出去，發出痛苦的嘶叫，但另外幾只卻狡猾地分散開來，繞過鐵手，直撲維修鋪內部脆弱的彈藥堆放點！
“修復！強化！” 陳燼的指令如同冰冷的鋼針，再次刺入識海！
【強制引導！目標：永寂青銅燈！】
【目標鎖定：鐵手右臂震蕩核心！】
【修復形態：共鳴強化！能量輸出：微！】
嗡！
青銅油燈青焰一閃！一道極其凝練、只有手指粗細的青色光束瞬間射出，精準地命中鐵手機械臂肘關節處那個黯淡的金屬圓盤！
嗡——！！！
金屬圓盤驟然爆發出比剛才稍弱、卻依舊刺目的銀灰色光芒！中心那枚布滿裂痕的灰白晶體瘋狂閃爍！一股狂暴的震蕩能量再次被強行激活！
“呃啊！” 鐵手感到機械臂仿佛被注入了滾燙的岩漿，力量感再次洶涌！他來不及思考，遵循着那股力量的引導，將閃爍着銀灰光芒的金屬撞塊，對準一只即將撲到彈藥箱上的暗紅巨鼠，狠狠砸下！
轟！！！
高頻的金屬震蕩爆鳴再次撕裂空氣！雖然沒有第一次那種毀滅性的範圍沖擊波，但凝聚於一點的震蕩之力卻更加恐怖！
那只暗紅巨鼠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整個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巨錘從內部狠狠砸中！瞬間爆裂！化作一團粘稠的血肉煙花！內髒和骨骼碎片如同子彈般濺射開來，將旁邊兩只巨鼠也打得血肉模糊，慘叫着翻滾出去！
缺口處的攻勢爲之一滯！
“好！！” 維修鋪內爆發出劫後餘生的狂吼！
鐵手喘着粗氣，看着自己再次發威的機械臂，又驚又喜地瞥了一眼角落裏的陳燼。那盞燈…那小子…邪門！但真他娘的好用！
然而，陳燼的臉色卻變得更加蒼白。強行引導微能量修復強化，對油燈和他自身的負擔都不小。更重要的是，災厄指針在他懷中瘋狂地震動起來！冰冷刺骨的混亂囈語驟然加劇，幾乎要刺穿他的耳膜！識海地圖上，那片代表着鼠潮的猩紅光點海洋，突然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所有的猩紅光點，如同被無形的指揮棒統一調動，猛地停止了各自爲戰的瘋狂沖擊！它們開始有序地後退，在維修鋪前方數十米的地方，如同黑色的潮水般重新匯聚、排列！一股更加龐大、更加混亂、充滿毀滅意志的精神波動，如同無形的風暴，在鼠群上空凝聚！這精神風暴的中心，指向維修鋪的方向，帶着一種冰冷的、非人的鎖定感！
“吱——！！！”
一聲尖銳到穿透靈魂、飽含憤怒與指令的嘶鳴，從鼠潮後方的黑暗中傳來！這聲音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恐怖！帶着一種扭曲精神的力量！
【警告！偵測到高強度精神污染源！距離：120米！威脅等級：S！】
【目標鎖定：鼠群意志集合體（受核心污染源深度操控）！】
【核心污染源修正：未知精神系異能者（位置：地下管道交匯點）！】
異能者？！有人在操控鼠潮？！
陳燼瞳孔驟縮！冰冷的理智瞬間計算出最壞的可能——軒轅家的報復？深空集團的陰謀？還是…那個在廢棄工廠被自己幹掉的“暴君”實驗體背後的人？！
“小心！它們要總攻了！” 陳燼嘶啞的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猛地指向外面那如同黑色鐵幕般重新集結的鼠群！
他的話音剛落！
轟隆隆——！！！
鼠潮動了！
不再是混亂的沖擊，而是如同黑色的鋼鐵洪流！最前排是數百只體型壯碩、披着暗紅色鱗片的“盾甲鼠”！它們低着頭，用覆蓋着骨甲的頭顱和背部硬頂着子彈和火焰，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如同移動的城牆般向前推進！
緊隨其後的，是無數噴射着腥臭酸液的“腐蝕鼠”！綠色的酸液如同密集的雨點，潑灑在維修鋪的牆壁和射擊孔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白煙彌漫！牆壁上的能量護盾發生器瞬間過載，爆出刺眼的電火花！
更可怕的是鼠潮的兩翼！無數動作迅捷如鬼魅的“影鼠”，利用廢墟和陰影，如同黑色的閃電，從側翼和屋頂方向高速突進！目標直指防守相對薄弱的二層重機槍火力點！
“頂住！給老子頂住！” 鐵手目眥欲裂，揮舞着機械臂瘋狂砸擊着沖到近前的盾甲鼠！每一次撞擊都發出沉悶的巨響，震蕩核心在陳燼油燈的間歇性引導下，銀灰光芒時隱時現，勉強抵擋着沖擊，卻無法阻止整個防線的動搖！
重機槍的火力被腐蝕酸液壓制，槍管通紅，啞火了！
側翼的火焰屏障徹底熄滅！
幾只影鼠突破了火力網，尖叫着撲進了二樓射擊孔！裏面傳來驚恐的慘叫和混亂的槍聲！
正面的盾甲鼠頂着彈雨，用身體狠狠撞擊着那扇早已布滿凹痕的合金大門！大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門栓處開始扭曲變形！
防線…即將崩潰！
“媽的！頂不住了！”
“要死在這裏了！”
絕望的情緒如同瘟疫般在維修鋪內蔓延！
陳燼背靠着冰冷的引擎，劇烈地喘息。手中的青銅油燈燈焰微弱，強行引導修復的消耗巨大。災厄指針的瘋狂震動和那鎖定自己的龐大精神污染源，如同兩座大山壓在他的靈魂上。十枚能量結晶，已經用掉了三枚。
不能退！退就是死！蘇沐雪還在林晚秋手裏！霜寂劍…還有修復的希望！
冰冷的理智在瘋狂計算。維修鋪太小，鼠潮太大。硬拼，十死無生。必須找出那個操控者！斬首！
災厄指針的地圖上，那個代表着核心污染源的深紅色光點，如同黑夜中的燈塔，清晰地標注在地下管道交匯點的位置！距離…八十米！但要穿過這洶涌的鼠潮…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陳燼冰冷的意識中成型。
“鐵手！” 陳燼嘶吼，聲音壓過混亂，“想活命嗎？！”
鐵手一錘砸碎一只盾甲鼠的腦袋，猛地回頭，布滿血絲的獨眼看向陳燼。
“把你最強的炸藥！給我！” 陳燼指向腳下堆滿廢棄機械零件和油桶的區域，尤其是幾桶標着危險易燃標識的工業燃料，“全部！堆到那裏！快！”
鐵手一愣，隨即明白了陳燼的意圖！他眼中凶光爆射！“瘋子！你想把這裏都炸上天？！裏面還有老子的人！”
“不炸！都得死！” 陳燼的聲音斬釘截鐵，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炸開一條路！我去幹掉那個操控鼠群的雜種！這是唯一的活路！”
鐵手死死盯着陳燼那雙毫無恐懼、只剩下純粹目的的眼睛。幾秒鍾的沉默，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外面盾甲鼠的撞擊聲如同喪鍾！合金大門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撕裂聲，裂開了一道縫隙！幾只老鼠的爪子伸了進來！
“操！” 鐵手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巨大的機械臂猛地指向幾個心腹，“疤臉！禿鷲！把‘火神之怒’還有那些燃料桶！都給老子堆到中間！快！”
幾個亡命徒雖然不明所以，但對鐵手的命令有着本能的服從。他們紅着眼，瘋狂地將幾個沉重的、塗着骷髏頭標志的金屬桶（高能炸藥“火神之怒”），以及數桶工業燃料，連推帶滾地堆積到維修鋪中央那片相對空曠的區域！瞬間形成了一座危險的炸藥山！
“所有人！退到角落！找掩體！捂住耳朵！” 鐵手嘶聲怒吼！
維修鋪內一片混亂，殘餘的十幾個人連滾帶爬地躲到厚重的金屬工作台、廢棄機床和承重柱後面，驚恐地看着中央那座散發着死亡氣息的炸藥堆。
陳燼站在炸藥堆旁，手中緊握着災厄指針。指針瘋狂震動，混亂的囈語如同尖刀，死死鎖定着地下那個深紅色的光點！他深吸一口氣，將一枚淡藍色的能量結晶按在青銅油燈上！
嗡！
青焰猛地一竄！雖然依舊微弱，但穩定了許多。
【純淨能量結晶（低純度）吸收…】
【遺物本源恢復…】
就是現在！
陳燼眼中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識海中的意念如同燃燒的流星，狠狠撞向光點界面！
【強制引導！目標：永寂青銅燈！】
【燃燒形態：定向爆燃！目標：炸藥堆核心！】
【輔助定位：災厄指針（精神鎖定：地下管道交匯點）！】
指令下達的瞬間！
陳燼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青銅油燈，狠狠砸向炸藥堆中央！
燈盞中心的青焰，在接觸到高能炸藥桶的刹那，如同火星落入了火藥庫！
轟——！！！！！！！！！！！！！！！！！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恐怖爆炸發生了！
先是一團足以刺瞎人眼的、極致壓縮的青色火球在維修鋪中心無聲地膨脹！緊接着，是如同開天辟地般的、震碎靈魂的巨響！狂暴的沖擊波混合着青色的寂滅火焰、熾熱的金屬碎片、還有被瞬間汽化的燃料和炸藥，如同毀滅的颶風，以超越想象的速度，向四面八方、尤其是地下方向，瘋狂傾瀉！！！
維修鋪那厚重的合金大門如同紙片般被撕碎、熔化！
堅固的混凝土牆壁如同沙堡般崩塌、湮滅！
堆積在正門的無數盾甲鼠、腐蝕鼠，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在青焰與沖擊波中化爲飛灰！
整個維修鋪的地面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掀開！一個巨大無比的、邊緣流淌着熔融金屬和青焰的焦黑深坑驟然出現！深坑底部，露出了下方縱橫交錯的、巨大的城市排污管道系統！
恐怖的爆炸沖擊波順着炸開的缺口，如同咆哮的地獄火龍，瘋狂灌入地下管道！所過之處，管道扭曲變形，攀附在管壁上的鼠群如同被投入焚化爐，瞬間灰飛煙滅！沖擊波沿着管道網絡，勢不可擋地沖向災厄指針鎖定的那個交匯點！
轟隆隆——！！！
地下深處，傳來一聲沉悶的、仿佛巨獸瀕死的痛苦嘶鳴！那股籠罩在維修鋪上空、冰冷而龐大的精神污染波動，如同被掐斷了源頭的信號，猛地一滯，隨即劇烈地紊亂、衰減！
成功了？！那個操控者…被重創了？！
維修鋪廢墟之上，爆炸的煙塵與青焰尚未散去。陳燼的身影如同破麻袋般被恐怖的沖擊波狠狠甩飛出去，重重砸在幾十米外一堆扭曲變形的金屬廢墟上！
噗！
他再次噴出一大口鮮血，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斷了，眼前一片漆黑。青銅油燈脫手飛出，掉落在不遠處，燈焰微弱得只剩下一點火星。災厄指針也從懷中震出，滾落在泥濘裏。
意識如同風中殘燭，在劇痛和虛無中飄搖。支付代價剝離恐懼，此刻反而成了支撐他保持最後一絲清醒的冰冷支柱。
就在這時！
咻——！
一道刺目的、藍白色的粒子光束，如同從天而降的審判之矛，毫無征兆地撕裂了彌漫的煙塵和尚未散盡的爆炸火光，精準無比地轟擊在深坑邊緣、那片因爲爆炸沖擊波而顯得相對稀疏的鼠群之中！
轟隆——！！！
粒子光束落地，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卻瞬間制造出一個直徑數米、邊緣光滑如鏡、深不見底的恐怖深洞！周圍數十只老鼠在接觸到高能粒子流的瞬間，無聲無息地氣化消失！連帶着那片區域的空氣都發生了劇烈的電離現象，閃爍着詭異的藍白色電弧！
這恐怖的一擊，如同神罰，瞬間震懾了因爲操控者受創而陷入短暫混亂的鼠群！
陳燼艱難地抬起頭，布滿血污和灰塵的臉上，冰冷的瞳孔猛地收縮！
只見低空之中，一架造型奇特、線條流暢、如同巨大銀色飛梭般的飛行器，正懸浮在爆炸煙塵之上。飛行器底部，一個復雜的粒子炮口正緩緩收回，炮口還殘留着絲絲縷縷的藍白色能量逸散。飛行器側面，一個由雙螺旋結構環繞着原子模型的銀色徽記，在昏暗的光線下熠熠生輝——**異能研究院**！
飛行器的腹部艙門無聲滑開。一個身影出現在艙門口。
她穿着一身纖塵不染的、剪裁合體的白色研究服，勾勒出高挑而略顯單薄的身形。及肩的栗色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臉上戴着一副無框的智能分析眼鏡，鏡片後是一雙冷靜、銳利、如同手術刀般剔透的琥珀色眼眸。她的目光居高臨下，如同掃描儀般掃過下方如同地獄般的廢墟、四散奔逃的鼠群、以及深坑中暴露的管道系統，最終，精準地落在了廢墟中掙扎抬頭、渾身浴血的陳燼身上。
她的視線，仿佛穿透了煙塵和血污，直接鎖定了陳燼懷中掉落的災厄指針，以及他身邊那盞燈焰微弱的青銅油燈。智能眼鏡的鏡片上，飛速閃過密集的數據流。
紅唇微啓，聲音清冷而平靜，帶着一種屬於研究者的絕對理性和掌控感，清晰地穿透了混亂的戰場：
**“檢測到高濃度未知遺物能量反應，及異常精神污染源殘留。”**
**“目標陳燼，及關聯遺物…”**
她的目光如同實質，釘在陳燼身上。
**“現在由異能研究院接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