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趙鐵柱被沈清那通“光明牌”和“市場想象力”的組合拳打得熱血沸騰，屁顛屁顛跑去搞他的產品矩陣和銷售網絡了。
沈清看着他那打了雞血的背影，滿意地掂量着手裏沉甸甸的錢袋，感覺這CEO當得越來越有滋味了。
當然這錢不能都進自己的腰包，上上下下都要分紅，人人有份才能完成利益綁定，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把事情講清楚，讓犯人有點事兒幹，既方便管理，還能爲朝廷和官員創收，犯人也通過自身勞動能改善一下生活，雙贏的大好事兒。
所以這錢大家收的都很坦然，包括總是冷着臉的蘇墨心都笑納了。
同時也讓沈清收獲了一波好感，也催生了更大的野心。
光靠趙鐵柱這一個項目，抗風險能力太差，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裏，這是基本操作。他得繼續發掘新的潛力股，給這“牢廠天使基金”找個好去處。
於是，沈大投資人又開始了他日常的“掃貨”時間，背着手，跟個老幹部視察似的在牢房通道裏溜達，一雙賊眼跟探照燈似的掃過一個個或麻木或凶悍的犯人頭頂。
大部分都是灰蒙蒙的【碌碌無爲】，偶爾有幾個白色的【小富即安】，看得他直打哈欠。就在他快要不耐煩的時候，目光掃過最裏面一間陰暗潮溼的單獨囚室，腳步猛地頓住了。
一道淡金色的光芒！雖然沒婉兒和趙鐵柱那麼刺眼，但也足夠醒目！
【未來成就：軍工大家，值880】
【關鍵轉折點：七日後，因“損壞軍械”罪名，被刑部核準，流放三千裏。】
軍工大家！八百八！
沈清眼睛瞬間亮了，這他媽是搞高端制造業的苗子啊，比編草鞋技術含量高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他趕緊湊近牢門，扒着欄杆往裏瞧。裏面關着個精瘦的漢子，皮膚黝黑，手指關節粗大，渾身透着一股子沉默寡言的氣息，眼神跟死水一樣，沒啥波動。罪名是“損壞軍械”？
沈清摸着下巴，覺得這事兒透着古怪。一個未來能成軍工大家的人，會犯“損壞軍械”這種低級錯誤？他立刻調出“天眼”的詳細面板，快速瀏覽了一下案件背景。嘖，果然有貓膩！卷宗裏語焉不詳，而且這啞巴還不識字，根本無法爲自己辯解，簡直就是個完美的背鍋俠。
“媽的，又是這種狗屁倒灶的事兒。”沈清低聲罵了一句，心裏卻興奮起來。有冤情好啊！有冤情才方便他雪中送炭，才好籤下“賣身契”啊！
他立刻行動，找到那個已經被他喂熟了的獄卒小李，又摸出幾個銅板塞過去：“幫個忙，弄一小塊廢鐵，再搞點最簡單的打鐵家夥事兒來，鑿子錘子啥的都行。”
小李捏着錢，有點爲難：“沈頭兒，這…這可是違禁品…”
“違個屁的禁！又不是讓你弄刀劍！就是點邊角料和工具！趕緊的，出了事我頂着！”沈清不耐煩地揮手。
錢能通神，在小牢裏更是硬通貨。沒過多久，小李就偷偷摸摸把東西帶來了，一小塊生鏽的廢鐵疙瘩，一把半舊不新的小錘，幾根粗細不一的鐵釺。
沈清拎着這些東西，再次來到那啞巴鐵匠的牢房外，讓小李打開門。
啞巴鐵匠抬起頭，渾濁的眼睛看了沈清一眼，又低下頭，沒什麼反應。
沈清也不廢話，直接把那堆破銅爛鐵往他面前一丟，發出哐當一聲響。
啞巴被聲音吸引，目光落在那塊廢鐵和工具上，死水般的眼神裏，似乎有了一點極其微弱的波動。
沈清指着那堆東西，又指了指啞巴，做了個“你，試試”的手勢。
啞巴看看沈清，又看看地上的東西，猶豫了一下，那雙布滿老繭的手微微顫抖着，最終還是伸了過去。他拿起那塊廢鐵，掂量了一下，又摸了摸鏽跡，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似乎在嫌棄這料子太次。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自詡見過世面的沈清都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只見啞巴拿起那把小錘和一根鐵釺，手指仿佛突然被注入了靈魂。他甚至沒用火爐，就那麼“叮叮當當”地敲打起來，動作快得帶出了殘影！鏽鐵碎屑紛飛，那塊不成形狀的廢鐵，在他手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塑形、延展、錘煉…
沈清看得目瞪口呆，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我靠！這他媽是人形3D打印機嗎？還是自帶冷鍛功能的！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啞巴停了手，將一件東西遞到沈清面前。
沈清接過來，入手冰涼沉重。那赫然是一柄打造好的匕首！雖然材料低劣，表面還有鏽跡未曾完全去除，但刃線筆直，寒光隱現，刀身與刀柄的連接處渾然天成，比他上輩子在工藝品店裏看到的那些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牛逼！”沈清脫口而出，愛不釋手地翻看着這柄匕首。這手藝，絕了！這啞巴絕對是個寶貝！
他強壓下心中的激動，把匕首收好，然後蹲在啞巴面前，壓低聲音：“哥們兒，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是軍械庫那幫孫子拿了劣質料子以次充好，出了事兒讓你頂缸，對吧？”
啞巴猛地抬起頭，那雙一直沒什麼神采的眼睛裏，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光芒，死死盯着沈清，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急促聲響，用力地點着頭，臉上因爲激動而泛起不正常的紅暈。
“想不想翻案？想不想活命？”沈清繼續問。
啞巴更加用力地點頭，眼神裏充滿了渴望和一絲難以置信。
“我能幫你。”沈清圖窮匕見，掏出了那張熟悉的、皺巴巴的“投資契約”，“籤了它，以後跟我混，我幫你把案子翻了，讓你堂堂正正走出去。”
啞巴看着那張紙，又看看沈清，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咬破手指，在上面摁下了一個鮮紅的手印。動作幹脆利落，帶着一種工匠特有的決絕。
【投資契約成立】的提示閃過。
“成交！”沈清把契約收好，心裏樂開了花。軍工大家，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