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麼——”彭宗就要不服。
但眼珠子不經意那麼一瞥,沒機會不服了。
入口不遠處的散台那邊此刻的氣氛格外的引人矚目,攀談聲清晰入耳。
“啊。那不是我表嫂嗎?”
“天呐,原來我高冷的表嫂私下裏是這麼的愜意,剛下班就來花天酒地。”
“也不高冷啊,暖的是別人罷了。”
彭宗一臉氣死表哥好吃席:“哥,你不是說表嫂在醫院加班???”
酒吧的燈光昏暗,謝隋東本就冷硬的輪廓便顯得更加深邃恐怖了。
男人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大手夾着煙,目光是駭人的流氓氣息。
站住幾秒,遒勁的長腿便利落地往那邊走去。
裴學知看熱鬧不嫌事大。
唇瓣翹起,循循善誘說:“謝太太對丈夫自然是不滿的呀,可這不是顧忌着軍婚不好離,離了後在謝家的勢力範圍內,二嫁也不太好找嘛。”
秦深真是昏了頭,皺眉脫口:“婚都離了,二嫁關謝家什麼事?”
“那也畢竟是謝隋東的妻子,前妻也是妻。萬一姓謝的霸道不當人,不準前妻給他頭上帶點綠呢?”
秦深真是喝多了。
好幾米遠的距離,愣是隱隱地嗅到許京喬身上不同於任何人,混雜着醫院消毒水苦澀味道的淡淡苦香。
這種滋味他也形容不出來。
如果非要形容……
那就像是美女他見得多了,可許京喬這種,就好比全糖粘稠咖啡喝多了,正膩得慌,突然一大口無糖無奶加濃全冰美式。
清爽。
再低位的男人都有一顆拯救女人的英雄之心。
他又說:“他就算姓謝,也不能無法無天。法治社會,謝太太的丈夫倘若真的胡來,你可以告到他單位。
而且說實話,謝太太肯定是一個精神世界非常豐富的人,完全應該找一個爲了心愛的人可以放棄一切的自由人。”
“人生南北多歧路。謝隋東不是良配,離了怎麼都不可惜。”
見謝太太竟若有似無地對她笑了下,雖說那笑容短暫的差點都捕捉不到。
他就更上頭了,喉嚨吞咽了下:
“謝隋東這種男人,我雖然沒有和他見過面、打過交道,但不難想象,他本質上一言一行肯定都是上位者的姿態,壓根不會把謝太太當成平等的人看待。”
“我不是自誇,如果謝太太是我的老婆,婚後吵架我都——”
說到這兒,聲音停了。
一大片陰影驟然覆蓋過來。
秦深偏頭看去,其實那只是四個來人。
爲首的那位是極其優越的身高和長相,這張矜貴的帥臉特別的好認。
最近常出現在電視新聞上、八卦報道上。
謝隋東手背青筋突起的大手,挑挑眉梢,開煙盒像拆套子:“人生南北多歧路。”
把煙銜在嘴上時,男人頂着極其惡劣的一張臉, 輕飄飄地說了句:“帶他出去找找北。”
“是!”
“咣鐺!”
陳昂上前把那人捂住嘴給挾了出去。
陳昂是謝隋東親自帶出來的兵,無論實戰還是演練場上謝隋東永遠給所有人兜底,安全感滿滿。
但生活中對付這種小菜雞,謝隋東那是不屑沾手的。
彭宗:“……”
正夫當街打小三啊。
這是什麼鬼熱鬧?
他既沒當過丈夫又沒當過小三,瞥瞥表嫂,看看表哥,不由得震驚:
“……這世界太瘋狂,小三休大房……”
那幫朋友不要說救一救秦深,甚至沒有一個敢大口喘氣的,大家畢竟也都是塑料兄弟。
私生子女和基因廢渣齊聚,聚一起喝酒嚼嚼舌根還成,遇到事了,是真的沒什麼本事和人脈往外拿,大難臨頭可不就各自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