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白心柔高聲大喊。
“我不是來歷不明的人,我,我是明國公府的大姑娘!我是明國公府丟失的大姑娘!”
白心柔緊張的咬着下唇,眼裏噙滿了淚水。
她居然是明國公府的大姑娘啊。
那她這麼多年吃的苦到底算什麼啊。
而且,而且還被告到了府衙上,崔時虞哪裏來的膽子啊。
她這會完全沒想到,自己說出這話以後對她的影響有多大,對明國公府的影響有多大。
白心柔說這話以後,明三爺眼前一黑,沈行舟的眼前又是一黑。
他怎麼都沒想到,白心柔現在會蠢成這樣!
她怎麼能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自己的身份啊!
衆人聽到這話以後則是倒吸一口冷氣。
好家夥。
明國公府走失的大姑娘?
衆人都知道明國公府丟失了個女兒,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回來,這女子要是明國公府的千金,爲何不回明國公府去,反而要留在沈府上?
這沈行舟不過是翰林院學士,怎麼也比不上明國公府啊。
崔時虞見周圍議論紛紛,還有很多人吃驚的眼神,眸光微沉,這白心柔,果然是個蠢的。
劉和這會有些頭大,牽扯到沈行舟就不說了,如今又要把明國公府給牽扯進來,他是真的麻了。
而且,後面還有個靜和公主,他是真的頭大。
靜和公主聽到白心柔的話,打量着白心柔,不得不說,這白心柔確實是和明國公長得有幾分相似,只是蠢的厲害。
不過她最近沒聽說明國公府找回來遺失多年的大姑娘啊。
是真是假還不一定,且看看吧。
就在她看的仔細的時候,有人從後面走過來,明顯是走了後門進來,不動聲色的在靜和公主的身邊坐下。
靜和公主和江雲見穿着寶藍色錦袍的男子坐下後,連忙起身行禮,只是不等他們行禮,男子便抬了下折扇,淡淡道:“免禮,都坐吧。”
他們聲音動靜極小,台上的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靜和公主坐下後,側身到男子身邊,小聲道:“阿禮,她便是我同你說的崔氏。”
季崇禮聽到姑母的話後,打量着跪在那裏的崔時虞,看着崔時虞的臉,果不其然,他的眉頭緊皺,眼神裏滿是震驚。
見季崇禮的眼神變化後,靜和公主暗暗鬆了口氣。
果然,不是她自己一個人這麼覺得。
連殿下都覺得很像了。
“姑母,她的身份可曾查過?”季崇禮震驚過後,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只是聲音裏還是有幾分顫意的。
“嗯。”
剛剛靜和公主派人去查了崔時虞的底細。
她伸出後,身後的婢女便將資料呈了上來。
季崇禮皺眉看着手裏的這些資料。
清原縣。
這個地方很是陌生。
只是,資料上寫的崔時虞的姨母曾經在京城伺候貴人,但是查不到那貴人的資料。
能在京城只手遮天,能有這個能力讓他們查不到資料的,也只有……父皇了。
“她的姨母名叫崔汐,去世那年二十五。”
靜和公主又緩緩道。
季崇禮聽到崔汐這個名字後,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崔汐?崔汐?姑母身邊的汐姑娘?”
他記得那位汐姑娘離宮的時候,也是二十五歲。
當年姑母出事後,她身邊的宮女,唯有那位汐姑娘得以善終,得了許多賞賜離開了京城,回鄉養老。
後來,後來的一切便不得而知了。
堂下跪着的崔時虞將所有的委屈傾訴後,身子本就病着孱弱,又生生受了二十大板,最終還是撐不住,暈了過去。
劉和見狀,只能先趕緊讓人將崔時虞帶去治療。
見崔時虞暈過去的那一刻,季崇禮和靜和公主都看到了崔時虞脖子裏戴着的那塊玉佩。
看到那玉佩的時候,季崇禮繞過屏風,沖了上去。
對於突然出現的太子殿下,衆人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紛紛跪了一地。
而外面的人已經被衙役給驅散開,另有衙役去請了郎中大夫來給崔時虞治療。
沈行舟和白心柔本就懊惱極了,這會見太子殿下突然出現,沈行舟已然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該死的,太子殿下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剛剛在崔時虞昏倒的時候,杏禾和梅香沖了過來扶住了她,可是她們畢竟是女子,並無太大的力氣。
其餘的衙役也都忌諱着男女有別,而沈行舟就只是眼睜睜的看着崔時虞暈倒,居然連上前幫扶一下都不肯。
就在梅香和杏禾吃力的時候,季崇禮沖了上來,打橫抱起了崔時虞。
而季崇禮在這個時候也清楚的看到了崔時虞脖子裏的玉佩。
靜和公主在太子沖出去的時候也沒想太多,跟着沖了上去。
自然,她也看清楚了這玉佩的模樣,臉色頓時大變。
“去,去請太醫來!快!”
靜和公主回過神來,聲音已然顫抖,甚至是少有的失態,沖着身邊的人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
她身邊的婢女立馬出去請太醫。
“劉大人,收拾廂房出來,爲崔氏醫治。”
靜和公主又看向劉和,冷冷開口道。
劉和驚呆了,太子殿下和靜和公主怎麼都對這崔氏這麼上心的樣子,崔氏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只是劉和,就連一旁的沈行舟和白心柔都傻眼了。
不是,這是什麼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