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酥卻不依不饒,甚至故意向前走了兩步。
溼發的水珠滴落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細微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柳隱舟緊繃的神經上。
“還是說……”
她繞到他側面,微微偏頭,打量着他冷峻的側臉,語氣更加惡劣:
“哥其實是想要了?所以才不敢看我?”
“柳眠酥,“柳隱舟垂眸,聲音壓抑,“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了?”柳眠酥故作無辜地眨眨眼,“我不過是好奇哥爲何如此失態罷了,莫非是被我說中了心事?”
柳眠酥看着他隱忍的模樣,以及額角迸發的青筋。
恍然間明白了什麼。
沒想到柳隱舟會對她這個妹妹產生男女之間的情欲。
那麼他現在一定很痛苦,很掙扎吧。
而她很樂意見他痛苦掙扎,就像上輩子她因爲對方的冷落無情而備受折磨一樣。
既然柳隱舟這種清冷孤絕的明月,從心理上難以馴服,那她就從身體上逐一攻破。
柳隱舟閉上眼,額角青筋跳動,從牙縫裏擠出聲音:
“閉嘴,穿好你的衣服。”
“這是我的閨房,我便是一件不穿,也與哥無關吧?”
柳眠酥眼波流轉,帶着幾分刻意的挑釁:
“你若不想看,大可以走,可你爲何偏偏……不走?”
柳隱舟渾身一僵,像是剛從迷夢中驚醒,腳步踉蹌着就要轉身。
“哥,”柳眠酥忽然柔了聲調,那聲音裏纏了絲說不清的勾人意味,“你不想知道我與二皇子獨處時,都發生了什麼嗎?”
他的步伐猛地釘在原地,霍然回頭,眼底翻涌的焦急幾乎要溢出來:
“他把你怎麼了?”
話音未落,柳眠酥指尖已經碰到了衣襟帶子,緩緩往下褪。
雪似的肌膚、圓潤肩頭一點點露出來,在昏黃燭火下泛着柔潤的光,宛若上好的羊脂玉。
“你瘋了嗎?”
柳隱舟喉嚨滾動,眼睛卻像被磁石吸住,挪不開分毫,又燙又灼。
“不脫完,哥怎麼能看見?”柳眠酥語氣輕佻。
柳隱舟只覺一股血直沖頭頂,下意識認定二皇子對她做了齷齪事。
那眼神瞬間陰鷙得嚇人,一股殺意幾乎要破體而出:
“蕭沉壁他……碰你了?”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柳眠酥說着,身子便往他身前傾。
柳隱舟喉嚨發緊,既急着想看她身上有沒有痕跡,又被心底那股禁忌的、滾燙的愛戀燒得羞憤欲死。
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她肩頭,卻又不敢往下移。
最終,理智像根快要繃斷的弦,勉強拽住了洶涌的情欲。
他猛地脫下外袍,將柳眠酥裹了個嚴嚴實實,然後直接把人打橫抱起。
她軟在他懷裏,像沒骨頭的貓,溫熱的呼吸噴在他頸側。
接着柳眠酥被丟到床上,她發絲散亂,眼波迷離地仰臉看眼前人:
“哥真的不想看嗎?”
柳隱舟背對着她,聲音冷硬得像冰,卻掩不住那絲慌亂:
“二皇子再目無法紀,也不敢侮辱郡主,歇了你的心思吧。”
說完,他幾乎是落荒而逃,腳步快得像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
柳眠酥躺在床上,望着他倉皇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笑。
知道素來清心寡欲的兄長,對自己卻會產生情欲,這就夠了。
只是此次倉促,沒準備好,讓他逃了。
下次可就由不得他了。
*
盛夏的日頭毒辣,炙烤着王府青石板鋪就的庭院。
蟬鳴聒噪,攪得人心煩意亂。
柳清荷跪了三天祠堂,膝蓋又紅又腫,被梨雲攙扶着才能勉強行走。
她臉色蒼白如紙,可一雙眼中卻滿是怨毒:
“柳眠酥那個人,我一定要她好看!”
一旁的梨雲也咬牙切齒道:
“二郡主實在心思歹毒,郡主您且放心,奴婢定會想出法子,好好教訓她的。”
「宿主當前爲女主輔助模式,建議盡快建立自己的勢力和財力基礎,情緒化解決不了問題」
只有梨雲自己能聽見的機械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不,準確的說,她現在是照水的靈魂。
那夜,她被一劍抹了脖子,是真的斷了氣。
不過系統又帶着她的靈魂重生到梨雲身上。
「任務更新:輔助柳清荷鏟除柳眠酥,當前進度:0%」
「警告:柳眠酥威脅等級高,需盡快清除。」
梨雲輕輕攥了攥帕子,語氣急切:
“郡主,眼下不是置氣的時候,一個人手裏沒錢,說話便沒底氣,您得先立住事業,等賺夠了錢,還怕收拾不了柳眠酥?”
柳清荷眉頭緊蹙,語氣帶着幾分抗拒:
“開鋪子做生意?拋頭露面的,傳出去像什麼樣子,太丟人了。”
“郡主放心,”梨雲立刻接話,眼神亮了亮,“這些拋頭露面的事,奴婢替您來做,您只需坐鎮後方,等着收錢便是。”
柳清荷沉默片刻,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袖口繡紋,終究壓下了那點別扭:
“……也行,你倒說說,有什麼好主意?”
“奴婢有三樣東西,定能賺大錢,”照水壓低聲音,“一是高純度的精鹽與細糖,二是烈口的白酒,三是‘壓縮餅幹’。”
“壓縮餅幹?”柳清荷果然來了興致,挑眉追問,“那是什麼物件?”
“是用面粉、雜糧壓縮制成的幹糧,巴掌大一塊,能頂兩頓飯,還耐存放。”
梨雲解釋得條理清晰。
“這東西最適合賣給走長途的商旅,或是戍邊的軍隊,需求大得很,絕對穩賺!”
柳清荷眼中瞬間迸出喜色,方才的猶豫早已煙消雲散。
她腦海裏已浮現出自己手握萬貫家財、將柳眠酥狠狠踩在腳下的模樣,語氣也變得果決:
“好,就按你說的辦!需要什麼人手、銀錢,只管開口。”
梨雲躬身應下,嘴角勾起一抹隱晦的笑:
“郡主只管安心等着,等咱們賺夠了底氣,收拾柳眠酥,不過是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