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南:“……”
江家人:“……。”
寧溪故作震驚地瞪大眼睛,驚呼。
“竟然是你!”
“江承南,你爲什麼要冒充你二哥的身份給曹心柔寫信,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害人,幸好事情水落石出,否則你二哥的名譽就要被你毀了!”
“我、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
其實就是江承南自己沒自信。
如果不冒充二哥的身份,曹心柔根本就不會多看他一眼。
“可我對心柔是真心的,我是真的想娶她!”
這時,被打擊得不輕的曹心柔終於回過神來,想也沒想,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江承南被打得眼鏡都歪了,發絲也亂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曹心柔,“你打我?”
“是你該打!”
巨大的羞辱席卷全身,曹心柔秀氣的臉上此刻滿是戾氣。
面對江承南的告白,半點動容都沒有,一顆心充斥着滿滿的憤怒。
如果不是他,自己何至於像個笑話一樣錯付真情。
如果沒有那些信,也許自己不會苦等兩年,熬成個人人笑話的老姑娘,更不會有如今顏面掃地、尊嚴盡毀的一幕。
一切的一切,都怪江承南。
“我恨你!”
“江承南,你給我聽好了,就算是嫁給老光棍我也不稀罕嫁給你!”
聽了這些話,江承南如遭雷擊,臉色慘白。
“心柔,你……”
話說到一半被曹心柔冷笑着打斷,“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看着江承南丟了魂的樣子,她心裏甚至涌起一股報復的快感。
江承北不喜歡自己。
那就讓他的兄弟感受下被心愛之人無視、傷害的痛苦。
曹心柔走了。
江燕燕下意識要追出去,被田桂嵐喝止。
“你給我站住,江燕燕,你到底有沒有點腦子,曹心柔她都這麼對你三哥了,你還管她幹啥,我告訴你,還有你江承南,以後都給我離她遠點!”
天底下女人這麼多,難不成非曹心柔不可了。
江承南還真就非曹心柔不可。
他是中專生,有正式工作,放眼全村也屬於優秀的存在,曹心柔憑啥看不起自己,打自己耳光就罷了,還說寧肯嫁老光棍都不嫁自己。
自己差哪兒了!
自己不要面子的嗎!
“媽,我就要娶曹心柔,我要向她證明,我不比任何人差!”
田桂嵐目瞪口呆,“你……真是瘋了。”
*
接下來的幾天,江承南跟單位請了假,一有空就去找曹心柔。
至於曹心柔是什麼態度,他不說也沒人知道。
江家人都覺得他走火入魔了,田桂嵐更是怨氣比鬼還重。
整天唉聲嘆氣,看誰都不順眼。
家裏氣氛不好,江承北主動提出帶寧溪去山上轉轉。
“山上好玩嗎?”
“還行吧,運氣好的話能逮到野山雞、野兔。”
一聽還能打野味,寧溪頓時來了興致,迫不及待拉着江承北就往外走,白皙的小手覆在他骨節分明的有力大手上,柔軟的不可思議。
江承北臉上爬上熱意。
手臂像石化了一樣,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動,她就會放開自己的手,頎長挺拔的身軀被她牽着往外走,聽話的不得了。
這一幕恰好被江燕燕看見。
自己三哥這幾天茶飯不思,人也瘦了一圈,還有心柔姐,自己找過她好幾次,她都不搭理自己,寧溪倒好,還好意思笑。
憑啥呀!
她忍不住小聲罵:“不要臉!”
還以爲聲音足夠小,沒人能聽到。
下一秒就見江承北冷嗖嗖的目光掃了過來。
“說誰不要臉?”
“我……我什麼也沒說。”
寧溪被江燕燕這敢做不敢當的慫包樣逗笑了,不疾不徐的反擊。
“有些人就是嘴賤,罵了不承認全當她在狗叫,有本事就指名道姓的罵,看我敢不敢撕爛她的嘴!”
原主雖然驕縱,但她很少動手。
自己就不一樣了,該動手時絕不手軟。
想到前幾天寧溪把自己手背都打紅了,江燕燕瞬間就沉默了。
真是沒天理。
到底誰才是江家的主人,自己竟然被個外來戶欺負的這麼慘。
寧溪才不管江燕燕怎麼想,等江承北帶上工具,兩人就上了山。
山不高,對於江承北來說一口氣能爬好幾個來回,可寧溪不行。
誰讓她細胳膊細腿缺乏運動呢。
沒走多久,寧溪就開始大口喘氣,兩條腿也跟灌了鉛一樣提不起來。
江承北看她好幾眼,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身體素質不行,你得多練練。”
寧溪又累又熱還被嫌棄了,索性擺爛慢慢走。
江承北都走出去好大一段距離,發現她幾乎還在原地踏步,只好又走回去,垂眸看她。
“累了?”
“仗着人高腿長走那麼快,你幹脆飛上去算了。”寧溪不爽地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故意扭着臉,不看江承北。
“……”
明明出來前還沖自己笑得十分開心,這會兒卻又不高興了,小姑娘這脾氣來得是真快,江承北怕她生氣又不理自己,屈膝蹲在她腳邊,開始哄人。
“別生氣,先喝點水休息幾分鍾。”
十月的天氣已經很涼爽,可寧溪還是累出了汗。
她忍不住嘟囔,“昨天的澡白洗了,待會肯定要出好多汗。”
“沒那麼熱。”
“誰說的?”寧溪氣鼓鼓的將臉湊過去,指着自己額頭上的汗珠給江承北看,“看見沒,我整個人都是一股臭汗味。”
女孩白嫩細膩的臉頰就在眼前,江承北喉結不自覺滑動。
莫名覺得熱。
“是挺熱,不過……”
他幹澀開口,“不過你一點都不臭,很好聞。”
聽着這話,寧溪嘴角下意識勾起一抹弧度,糙漢子挺會舉一反三,現在都學會反撩了,舉起水壺小口喝了幾口水,她朝着江承北張開手臂。
“你背我。”
他一身的牛勁,不用多可惜。
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江承北幾乎是瞬間就回憶起那天背寧溪回家時的煎熬,那綿軟的觸感害得他晚上失眠了很久,好不容易睡着,夢裏全是她……
再背,他怕自己半夜起來洗床單。
不背,他又怕寧溪生氣。
天人交戰一番,最後只能認命的將人撈上後背,飛快往山上走,走快一點就能少受點折磨。
農忙結束後,村民們會上山撿柴火,或者碰碰運氣,萬一能獵到個野雞野兔的,也能添點葷腥。
江承北背着寧溪走上山,好幾個人都看過來。
其中就有曹心柔和曹母。
一想到自家的錢和玉墜被寧溪搶走,寧溪還霸占了十裏八鄉最優秀的江承北,曹母忍不住陰陽怪氣起來。
“呦,這還沒過門呢就疼上了。”
“上個山還要男人背,果然是資本家大小姐。”
“承北,不是嬸子說你,男人娶媳婦是爲了傳宗接代,找個人伺候自己,可不是娶個祖宗回家供着,女人可不能慣,越慣越蹬鼻子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