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小孩失望,墨泱招招手說拜拜:“我知道,等我忙完就過來找你。”
“拉鉤鉤。”
“好。”
一大一小兩人目送墨泱纖薄身形消失於視野。
簡單的蔬菜餅,厲小寶吃得津津有味,因過分嘚瑟而失態晃動小短腿:“好幸福啊~”
厲赫臣潑冷水:“吃一口餅就幸福上了?”
“三叔,你不懂。”
“?”
“這是愛的味道,你沒有,你吃不到,所以感覺不到。”
“……”
不愧是情種大哥生下的種,小小年紀就是情聖。
厲小寶吃着吃着停下來,超級認真地說:“三叔,你以後不準欺負墨老師,不準再讓她哭一晚上還喊疼。”
“理由?”
“要弄出幸福的家庭氛圍,我好邀請墨老師做我媽咪。”
膽子肥了。
厲赫臣拍桌而起:“胡鬧,你媽只是離家出走,不是沒了,用得着自己找一個媽?”
厲小寶不服氣:“可是別人都有媽媽,就我沒有。”
“回去找你爸要。”
“要過了,他不給。三叔把墨老師號碼給我,再給一張漂亮的照片,我帶回去給爸爸看,我相信爸爸會喜歡墨老師的。”
小小年紀就敢公然挖牆角,厲赫臣太陽穴跳動:“沒有!”
“三叔也是小氣鬼。”
“……”
“哼,不給算了,我晚上自己跟墨老師要,不要你幫。”
“你做夢。”
“我就做。”厲小寶惡狠狠咬一口蔬菜餅明志:“我就要墨老師做我媽咪。”
混賬東西。
大哥怎麼管教的?
厲赫臣離開餐廳,吩咐司機等厲小寶吃飽睡着了,立刻送回老宅,附贈一套兒童課程。
就是閒的。
.
離開曦園。
墨泱沒回學校也沒有回家,提着禮品來到白家。如果可以,她一輩子都不想踏足這裏。
“墨小姐來了?請進。”女傭打開後門很意外是她。
“白奶奶身體好嗎?”
“就那樣。前段時間因爲少爺的婚事氣得不輕,現在已經塵埃落定了,老夫人傷透心,索性不管家中的事了。”
白家老夫人喜靜,住在後院最偏僻的邊角,環境雅致清幽,有山有流水。
“墨丫頭來了。”
白老夫人站在庭院掃積雪,看到是她頓時眉開眼笑:“三年不見長高了,是小大人了。”
短短三年物是人非,老夫人長出許多白發,她的奶奶病了。
墨泱眼眶灼熱抱住人:“我和奶奶都很想您。”
圍爐坐下寒暄。
枝頭鳥雀叫聲清脆,積雪曬化了滴砸進池塘,撞開水面散開一圈圈漣漪。
聽清來意。
白老夫人相當吃驚:“厲家長子爲情所困三年,無心事業,被逼退出繼承位,新任繼承人是久居國外的厲少爺厲赫臣。這剛回國沒幾天,你就惹到他了?”
墨泱點頭:“他無理取鬧,非說我對不起他。”
“你信?”
“我當然不信,所以向您打聽打聽,厲家是明城剛冒出來的新貴嗎?我從沒聽說過。”
少女眸光清澈。
那般單純。
溫室裏嬌養的花朵,被野狼看中想摘回去插在花瓶裏養着,不死,也要斷根砍枝。
白老夫人放下茶杯嘆息:“五十年前明城叫厲明城,這個厲就是厲家的厲,後來爲避風頭改名了,洗白了所有黑產,居於幕後操控所有行業,只有每個行業的龍頭老大才能接觸到他們。”
竟藏得如此深。
墨泱喝杯茶壓驚:“那爺爺和爸爸應該接觸過厲家人。”
當年她家是連鎖餐飲店的龍頭老大。
“別犯傻跟他硬碰硬。”白老夫人語重心長:“能繼承家業說明他不是一般人,回國還沒有站穩腳跟,就舍得花時間算計你,你身上一定有他想要的東西。至於所謂的恩怨,以我對你們家裏人的了解,大概率沒有。”
那就是圖色?
墨泱心裏大概有數了,簡單聊幾句便起身告辭。
不遠處。
掃雪的女傭喊一聲:“大少爺來了。”
真倒黴。
墨泱渾身僵住。
愣神間,白景修已經來到她身邊問:“聽說你談戀愛了?”
墨泱回過神:“聽誰說的?你的情人宋瑤嗎?”
白景修語塞噎住。
墨泱抬頭仰望三年未見越發俊朗的男人:“即將和市長千金訂婚,還和宋瑤偷情,你就不怕我去告黑狀?”
“我了解你,你不會,更不屑於做那種事。”
“別以爲你對我很了解。我認識你19年,也直到三年前才看清你的真面目。”墨泱面若冰霜的離開。
白景修皺眉:“走路怎麼搖搖晃晃的?受傷了?”
“不要你管。”
墨泱剛說完就被白景修追上來抓住胳膊:“你放開我!”
用力甩開男人,動作太大,連帶着敞開了風衣,暴露出鎖骨和脖頸上那一大片的吻痕咬痕,甚至下顎也有。
刺疼白景修眼睛,抓住她手腕質問:“他是誰?你把自己的初夜交給了誰?”
“乞丐。”
墨泱毫不示弱的冷笑譏諷:“路邊隨隨便便找的乞丐,你滿意了?和你有關系嗎?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
甩開人離開。
白景修一記重拳砸中樹幹,拽鬆領帶透氣,打電話:“查查墨泱最近和什麼人接觸過,尤其是年輕男人。”
“是。”
然後收拾好着裝,來到圍爐邊坐下,拿起墨泱的茶杯喝茶,隱隱嚐到絲絲甜味。
“奶奶,泱泱不請自來,都跟您說了什麼?”
白老夫人品嚐烤熟的橘子,滿嘴苦澀,眼皮都沒抬:“你都要訂婚了,還有必要打聽她的事情嗎?”
半杯涼茶根本壓不住白景修心中的煩躁:“奶奶,我爲了家族走上這條路,家裏沒人有資格怨我。”
撥開烤熟的龍眼肉放進嘴裏細細咀嚼:“包括您。”
他不是第一次以下犯上了,白老夫人見怪不怪:
“我快入土了能有什麼怨?你和泱泱好歹青梅竹馬,但凡你還有一丁點人性,別再去打擾他們的清淨。”
“太甜了。”
白景修吐掉嘴裏龍眼,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居高臨下俯視白發老人:
“您安心養老,我找人將後院門從外面封起來,省得兩個最討厭我的人能見面,說我壞話,越說越討厭我。”
砰——
白老夫人砸碎他的茶杯,捂住心髒:“滾!別讓我看到你!”
白景修轉身離開。
一想到墨泱用身體攀權貴,心裏不斷涌出怒火。
撥出電話:
“墨家夫妻又開店了是吧?派人去照顧照顧他們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