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門，經天閣。
時間加速大陣已經關閉——不是資源耗盡，而是李清明主動下令停止。
“二百四十年，夠了。”他站在閣頂，看着下方忙碌的弟子們，“再卷下去，怕是要把自己卷沒了。”
這話不假。二百四十年陣內時間，對心性是一場殘酷的磨礪。不少弟子出現了“時間病”：有人恍惚間會忘了自己身在哪個時代，有人說話時用詞會夾雜幾百年前的俚語，更有人出現了記憶斷層，對某些事全無印象。
“師兄，這是‘天工計劃’第一階段總結。”林霄遞上玉簡。他如今已是三核金丹後期，氣息沉凝如淵，但鬢角已有白發——那是二百四十年時光的印記。
李清明接過，神念掃過。
【天工計劃·第一階段（陣內60年）成果】
1. 功法體系完成3.0升級。《五行輪轉訣》工業版已適配所有常見靈根體質，平均效率爲傳統功法4.2倍。《多核金丹理論》完善，新增“金丹陣列”、“金丹共振”等子課題。
2. 裝備體系初步成型。制式飛劍年產量達三千柄，合格率97%。符籙生產線全自動化，日產各類基礎符籙五百張。戰甲完成第三代改進，集成防御、遁術、通訊、偵查模塊。
3. 戰術體系標準化。已完成“三人小隊”、“九人中隊”、“二十七人大隊”標準戰術模板，涵蓋遭遇戰、伏擊戰、陣地戰、突圍戰等十二種常見戰況。
4. 人才培養體系建立。經天閣現有核心弟子三百二十人，其中金丹期四十八人，築基期二百七十二人。所有弟子均完成專業化分工，涵蓋功法研發、裝備制造、陣法符籙、實戰指揮等十七個領域。
5. 後勤保障系統搭建完成。建成靈石提純工廠、丹藥自動化煉制工坊、材料回收中心。初步實現“以戰養戰”循環。
“不錯。”李清明點頭，“但還不夠。東域大比，不是宗門小打小鬧。七大派，上百宗門，天驕雲集。我們要的不僅是贏，是要讓他們看到——”
“工業化的恐怖。”林霄接話。
“對。”李清明看向遠方，“第二階段，我們要做什麼？”
“擴大規模。”林霄早已有腹案，“三百二十人，太少。至少需要三千人，才能形成真正的‘工業軍’。”
“資源呢？”
“這正是問題。”林霄苦笑，“光是養活現在的三百二十人，已經消耗了宗門三成資源。若是三千人……”
“所以，我們要開源。”李清明早有算計，“天樞城一行，我們得了仙盟暗中支持，也得罪了四派。接下來，明裏暗裏的刁難不會少。但危機，也是機遇。”
“師兄的意思是……”
“賣裝備。”李清明笑了，“那些制式飛劍、符籙、戰甲，對我們是基礎配置，對外面卻是稀罕物。特別是‘快捷施法符籙’，能讓人瞬發法術，對低階修士來說簡直是保命神器。”
“可這是機密……”
“賣簡化版。”李清明走到桌邊，攤開東域地圖，“看這裏，天風山脈，散修聚集地。這裏，萬商盟，最大的修仙者坊市。這裏，天劍宗轄下的雲夢城，商貿發達。”
他手指點在地圖上：“我們以‘青雲工坊’的名義，在這些地方開設店鋪。賣飛劍，賣符籙，賣戰甲——當然，是民用削弱版。順便，收購材料，搜集情報，招攬人手。”
“這需要大量人手和資金……”
“啓動資金，就用秘境所得。”李清明掏出儲物戒，“時之砂礦脈的五成歸仙盟，但我們還有五成。拿出一成賣掉，夠啓動一百家店鋪。”
“可掌門那邊……”
“掌門已經同意了。”李清明淡淡道，“清虛真人比我們更清楚，青雲門要發展，必須走出去，必須融入整個東域。閉關鎖國，只有死路一條。”
林霄深吸一口氣：“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等等。”李清明叫住他，“開店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我們要建‘青雲學院’。”
“學院？”
“對，公開招生，傳授《經緯訣》基礎版。”李清明眼中閃過精光，“不收費，甚至倒貼資源，只有一個要求——畢業後，爲青雲門服務百年。”
“這……這不是在給其他宗門培養人才嗎？”
“所以只教基礎版，而且種下‘心錨’。”李清明解釋，“《經緯訣》基礎版效率是傳統功法兩倍，足夠吸引人。但想更進一步，必須加入青雲門，學習進階版。至於心錨……”
他掏出一枚玉簡：“這是《道心種魔大法》改良版——別那副表情，不是魔功，只是借鑑了其中‘潛移默化’的部分。在修煉基礎版時，會不知不覺對青雲門產生好感、認同。時間長了，自然願意留下。”
林霄聽得背後發涼：“師兄，這……是不是有點……”
“有點髒？”李清明笑了，“修仙界，哪有什麼幹淨的手段。我們不害人，不強求，只是給個選擇。願意留，青雲門敞開大門。不願留，學成基礎版，出去也能闖出一片天，還得念青雲門的好。”
“可其他宗門會坐視我們搶人嗎？”
“所以才要快。”李清明看向窗外，“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把學院開遍東域。等他們意識到威脅時，我們已經培養出第一批人才了。”
計劃敲定，經天閣全力運轉。
三個月後，第一家“青雲工坊”在天風坊市開業。
開業當天，人山人海。
倒不是青雲門名氣多大，而是開業酬賓的噱頭太誘人：所有飛劍，八折；所有符籙，買十送一；前十名顧客，送“保命三件套”——防御符、遁符、療傷符各一張。
“這飛劍……好像不太一樣？”一個散修拿起一把制式飛劍，掂了掂。
劍身銀亮，劍柄刻着簡單的聚靈陣，樣式普通。但當他注入靈力時，劍身瞬間亮起，靈力流轉絲滑無比，毫無滯澀。
“這是我們青雲工坊的‘流雲劍’，采用七鍛精鐵，內置微型聚靈陣，靈力傳導效率比傳統飛劍高三成，消耗低兩成。”店員是個經天閣外派弟子，煉氣修爲，但口齒伶俐，“而且價格只要八十下品靈石，同品質的飛劍，別家至少一百二。”
“八十？”散修眼睛一亮，“我要三把！”
“好嘞！這邊付款，送您一張火球符！”
另一邊，符籙櫃台前更是擠滿了人。
“這‘快捷施法符’真有那麼神？捏碎就能發火球？”
“您可以試試。”店員遞過一張符籙，“免費體驗。”
那散修將信將疑，捏碎符籙。一團拳頭大的火球瞬間在掌心凝聚，然後飛出，擊中十丈外的靶子，炸開一團火花。
“真的！瞬發！而且威力不弱！”
“這是我們青雲工坊的專利技術，內置法術模型，激活即用，無需施法時間。”店員微笑，“一張十靈石，十張送一張，百張送十二張，還送符袋。”
“給我來一百張！”
開業第一天，青雲工坊營業額突破一萬靈石——這還是開業折扣價。更恐怖的是，口碑迅速發酵。
“那飛劍真不錯，我昨天買了把，今天進山采藥，遇到一頭鐵背狼，一劍就捅穿了！”
“快捷符才厲害！我今天被三個劫道的圍了，三張火球符連發，打得他們屁滾尿流！”
“還有那‘輕身戰甲’，雖然防御一般，但自帶輕身術，跑路賊快！”
一個月，青雲工坊火了。
三個月，分店開到了十家。
半年，三十家。
青雲門數錢數到手軟，但也引來了無數目光。
“查清楚了嗎？青雲門哪來這麼多飛劍符籙？”赤炎宗，議事殿，紅發長老臉色陰沉。
“查……查不清。”執事弟子戰戰兢兢，“他們供貨很穩定，每天都有新貨。但煉器坊、制符坊的位置完全保密，送貨的人也是生面孔，跟不住。”
“廢物！”紅發長老怒拍桌子，“繼續查！還有，讓坊市裏我們控制的店鋪，降價！他們賣八十，我們賣七十！看他們怎麼跟！”
價格戰打響。
但青雲工坊根本不接招。
你降？我出新款。
“新款‘流雲劍·疾風版’，靈力傳導效率提升五成，自帶‘疾風’符陣，出劍速度提升三成。售價，一百靈石。”
“新款‘厚土符’，防御力是基礎版兩倍，持續三十息。售價，十五靈石。”
“新款‘神行戰靴’，內置微型神行陣，日行三千裏不累。售價，二百靈石。”
赤炎宗的店鋪傻眼了。
他們還在賣老款，人家已經更新換代了。而且這更新速度，快得離譜——幾乎每個月都有新品。
“他們哪來這麼多新花樣？！”
沒人知道，經天閣的研發部，三百人三班倒，日夜不停地設計、測試、改進。工業化最恐怖的不是產量，是迭代速度。
就在青雲工坊如火如荼時，“青雲學院”也在低調開張。
第一家學院，設在青雲門山腳的小鎮。不收學費，包食宿，甚至每個月還發五塊下品靈石“助學補貼”。
唯一的條件：籤訂契約，畢業後爲青雲門或青雲工坊服務百年。
這條件苛刻嗎？對散修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百年服務，換來的是系統的修煉指導、穩定的資源供應、以及一個靠山。更重要的是，《經緯訣》基礎版，效率是散修們自己摸索的兩倍以上。
報名第一天，三千人。
三天後，破萬。
“太多了，收不了那麼多！”負責招生的長老頭大如鬥。
“那就篩選。”李清明早有預案，“第一關，測心性。用幻陣模擬各種誘惑、壓力，看其反應。心性不堅者，不收。”
“第二關，測潛力。不看出身，不看靈根，只看學習能力、應變能力、創造力。”
“第三關，測忠誠。不要求現在就忠心耿耿，但至少要懂得感恩，有契約精神。”
層層篩選，最終錄取了三千人。
這三千人，來自東域各地，有散修，有小家族子弟，甚至有其他門派的底層弟子——改名換姓跑來試試。
開學第一天，李清明親自授課。
“諸位，”他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三千雙眼睛，“從今天起，你們是青雲學院第一期學員。在這裏，你們會學到最系統的修煉知識，最實用的戰鬥技巧，最高效的功法。”
“但我要先說清楚：青雲學院，不培養溫室花朵。我們的目標是，用最短的時間，把你們培養成能在修仙界活下去、活得好的人。”
“所以，課程會很苦。早上寅時起，晚上子時歇。修煉、實戰、理論、制符、布陣、煉丹……所有能提升生存能力的東西，你們都要學。”
“堅持不下來的，隨時可以走。但走了，就別想回來。”
台下，有人興奮，有人忐忑，有人茫然。
“現在，發教材。”李清明揮手，三千枚玉簡飛入每人手中。
《修仙基礎導論（青雲版）》
《靈力運行優化原理》
《常見法術模型解析》
《野外生存手冊》
《基礎符籙制作》
《簡易陣法入門》
玉簡內容，是經天閣二百四十年心血的精華，去掉了所有高深部分，只留下最實用、最易學的基礎。
但對這些散修來說，已經是天書了。
“這……這是把修煉當成手藝在教啊！”一個老散修顫抖着翻開《靈力運行優化原理》，裏面用最直白的語言，講解了如何減少靈力損耗，如何提高吸收效率，甚至還配了圖解。
“原來我以前的修煉方法，有這麼多毛病……”
“這《野外生存手冊》太實用了！上次我要是有這手冊，也不至於在迷霧林裏困三天……”
“《基礎符籙制作》！這可是吃飯的手藝！外面拜師學制符，至少要一百靈石學費！”
震撼，感激，狂熱。
三千學員，迅速進入狀態。
而李清明，在學院布下了最大的“餌”。
“藏經閣”開放，裏面放了《經緯訣》基礎版全本，以及進階版前三層。任何人都可以借閱，但想借閱進階版，需要“貢獻點”。
貢獻點怎麼來？完成學業任務，參加學院活動，爲工坊工作，或者……提供有價值的情報、材料、技術。
這是陽謀。
我給你知識，你給我價值。公平交易。
但不知不覺中，這些學員已經和青雲門綁在了一起。他們用的功法是青雲門的，學的技術是青雲門的，賺的靈石是青雲門發的，未來百年還要爲青雲門工作。
等他們意識到時，已經離不開了。
“師兄，第一批學員已經有人突破到煉氣三層了，只用了半個月。”林霄匯報，“照這個速度，一年內，至少能出五百個煉氣後期，一百個築基。”
“太慢了。”李清明卻搖頭，“啓動‘速成班’，從學員中選一百個最優秀的，進時間加速陣。陣內一年，外界一月。我要他們在半年內，全部築基。”
“資源消耗會很大……”
“投資。”李清明目光深邃，“這一百人，將是青雲學院的第一批‘畢業生’，也是我們的活廣告。他們越強，越能吸引更多人。”
“明白了。”
速成班啓動，一百名學員在懵逼中被送進時間加速陣。
當他們出來時，已經是半年後——陣內六年。
一百人，全部築基。
消息傳出，整個東域震動。
“半年築基？這不可能！”
“千真萬確！我表哥的鄰居的二舅的三侄子，就是那一百人之一！進去時煉氣三層，出來時築基初期！現在已經是青雲工坊的區域管事了！”
“青雲學院，還收人嗎？！”
第二期招生，報名十萬人。
青雲門，火了。
但也終於，引來了真正的麻煩。
“李清明，掌門有請，緊急。”傳訊符亮起，是趙無極的聲音。
青雲殿，氣氛凝重。
“看看吧。”清虛真人將一枚玉簡推過來。
李清明神念掃過，臉色沉了下來。
玉簡是仙盟發來的公函，措辭嚴厲：
“據查，青雲門私自傳授秘法，廣招門徒，有違東域修仙界‘傳承有序’之公約。且青雲工坊所售法器、符籙，擾亂市場，引發諸多爭端。限令青雲門，即刻關閉青雲學院，收縮青雲工坊規模，上交《經緯訣》全本以供核查。否則，七大派將聯合制裁。”
落款，赤炎宗、金刀派、御獸山、百花谷、玄水門、天劍宗——六派聯名。
不，是五派。天劍宗的印章很淡，明顯是被迫的。
“終於來了。”李清明放下玉簡，“比我預想的，晚了些。”
“你還笑得出來？”鐵面真人皺眉，“五派聯名，仙盟公函。這是要逼我們自廢武功。”
“他們怕了。”李清明看向清虛真人，“青雲學院半年培養一百築基，青雲工坊壟斷低端法器市場。再給我們三年，東域格局將徹底改寫。所以他們等不及了，要在我們成勢之前，扼殺掉。”
“你有對策？”
“有。”李清明點頭，“但需要掌門的支持，以及……賭一把。”
“賭什麼？”
“賭仙盟，不會眼睜睜看着青雲門被滅。”李清明目光銳利，“賭星象老祖，對我們還有期待。賭東域這潭水，還沒到掀桌子的時候。”
“具體怎麼做？”
“三步。”李清明豎起手指，“第一步，示弱。青雲學院暫停招生，青雲工坊收縮三成店鋪，做出一副‘服軟’姿態。”
“第二步，分化。天劍宗是被迫聯名，可以拉攏。玄水門欠我們人情，可以談判。剩下三派，赤炎宗、金刀派、御獸山，才是真正的主謀。”
“第三步，反擊。”李清明眼中寒光一閃，“他們要戰，那便戰。但不是宗門大戰，是……商戰。”
“商戰？”
“他們不是指責我們擾亂市場嗎？那就讓他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擾亂’。”李清明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計劃書，“降價，傾銷，補貼，收購。我要在三個月內，讓赤炎宗的煉器坊、金刀派的符籙店、御獸山的靈獸鋪，全部倒閉。”
殿內死寂。
“這……需要多少靈石？”
“把我們在秘境所得，全砸進去。”李清明平靜道，“大概，五百萬中品靈石。”
清虛真人手一抖。
五百萬中品靈石，是青雲門五十年的總收入。
“贏了，東域低端市場，盡歸青雲。輸了……”李清明頓了頓，“我們就真得一窮二白，從頭再來了。”
“你有幾成把握？”
“七成。”李清明道，“因爲他們不懂經濟學，不懂工業化，更不懂——什麼叫降維打擊。”
清虛真人沉默良久，最終，緩緩點頭。
“去做吧。青雲門，賭得起。”
命令下達，經天閣全速運轉。
第二天，青雲工坊所有商品，價格腰斬。
流雲劍，四十靈石。
快捷符，五靈石。
神行靴，一百靈石。
同時，推出“以舊換新”活動：任何門派、任何品質的飛劍、符籙、法器，都可以折價換購青雲工坊新品，折價上浮三成。
整個東域，瘋了。
“四十靈石的飛劍！這和白送有什麼區別！”
“我這兩把赤炎宗的赤焰劍，買的時候一百二一把，現在能換三把流雲劍！”
“青雲工坊這是要幹嘛？不賺錢了嗎？”
當然不賺錢，甚至血虧。
但李清明要的，根本不是賺錢。
他要的，是市場。
降價第一天，青雲工坊銷售額破紀錄，但賬面虧損二十萬靈石。
第二天，三十萬。
第三天，五十萬。
赤炎宗的煉器坊，門可羅雀。
“長老，今天一筆生意都沒有……全跑青雲工坊去了。”
“他們賣四十，我們就賣三十！”
“可……我們的成本就要五十啊！賣三十，賣一把虧二十！”
“虧也得賣！不能讓市場全被搶走！”
赤炎宗咬牙跟價。
但青雲工坊立刻又出新招：“分期付款”。
“流雲劍，原價四十，現首付十靈石，剩下三十靈石分十二期還，免息！”
“沒錢？沒關系，可以用材料、情報、甚至勞力抵債。來青雲工坊工作一個月，送一把流雲劍！”
赤炎宗傻眼了。
這還怎麼跟？
一個月後，赤炎宗在東域的十七家煉器坊，倒閉十二家。剩下五家，半死不活。
金刀派的符籙店更慘。快捷符的便捷性，是傳統符籙無法比擬的。而且青雲工坊還推出“符籙套餐”：十張火球符+五張冰箭符+三張土牆符，打包價只要六十靈石，還送符袋。
金刀派的符籙，一張就要八靈石，威力還沒人家大，施法還沒人家快。
兩個月，金刀派符籙店，全滅。
御獸山的靈獸鋪倒是堅挺些——靈獸是活物，沒法工業化量產。但青雲工坊推出了“傀儡獸”。
木頭做的狗，鐵打的鷹，雖然不如真靈獸有靈性，但便宜啊！一只煉氣期的偵查鷹，御獸山賣三百靈石，青雲工坊的“鐵羽鷹”只賣八十，還能重復使用。
“雖然蠢了點，但探路夠用了。”一個散修買了只鐵羽鷹，很滿意。
三個月，期限到。
赤炎宗、金刀派、御獸山，低端市場全面崩潰。三家虧損加起來，超過八百萬靈石。
而青雲工坊，賬面虧損五百萬靈石，但——市場份額從三成飆升到七成，品牌影響力冠絕東域，更重要的是，掌握了整個東域低階修士的消費習慣。
“可以收網了。”李清明下令。
青雲工坊，恢復原價。
但沒人罵——因爲“原價”也比其他家便宜三成，而且品質更好。
更絕的是，推出了“會員制”：消費滿一千靈石，成爲會員，享受九折，優先購買新品，參加內部拍賣會。
散修們算算賬，在青雲工坊買，比在其他地方省太多了。於是，紛紛辦卡。
會員體系建立，意味着客戶被徹底綁定。
而此時，李清明向仙盟，遞交了一份“匯報材料”。
材料裏詳細說明了青雲工坊的“經營理念”：讓每一個修士都用得起法器，讓修煉資源普及化，提升整個東域修仙界的平均實力。順便，附上了這三個月的“稅收”——青雲工坊向仙盟繳納的稅款，是之前的三倍。
仙盟沉默了。
五派聯名？那是之前的事。
現在，青雲工坊是仙盟的納稅大戶，解決了無數散修的生計問題，還提供了大量廉價法器，提升了東域整體戰力。
打壓？憑什麼打壓？
“公函撤回。”星象老祖親自發話，“青雲門所爲，符合‘普惠修仙’之宗旨，應予鼓勵。今後，不得再以此爲由尋釁。”
一錘定音。
赤炎宗等三派，血本無歸，還成了笑話。
青雲門，一飛沖天。
“贏了。”經天閣，李清明看着賬本，露出笑容。
賬面虧損五百萬，但隱形收益無法估量：市場份額、品牌價值、客戶忠誠度、上下遊產業鏈控制……
更重要的是，這場商戰，向整個東域展示了工業化修仙的另一種可能：不是只有打打殺殺，用經濟手段，一樣能殺人。
“師兄，接下來呢？”林霄問。
“接下來……”李清明看向遠方，“該準備東域大比了。經此一役，不會再有人小瞧青雲門。但大比上，我們要面對的，將是各派真正的天驕，是金丹圓滿，是元嬰種子。”
“我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李清明笑了，“從今天起，經天閣啓動‘地獄計劃2.0’。時間加速陣，開到二十倍。所有金丹弟子，目標金丹圓滿。所有築基弟子，目標金丹。”
“資源，不限量供應。”
“目標只有一個——”
“東域大比，我要青雲門，包攬前三。”
林霄倒吸一口涼氣，但眼中燃起火焰。
“是！”
卷，就硬卷。
看誰卷得過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