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心中暗忖，楊易堅持繼續作戰，絕非信口開河，定是已想好對付宋國的策略！
楊易淡然一笑。
"微臣其實並無萬全之策......"
"大周國力薄弱，要與宋國決一死戰，唯有破釜沉舟！"
"臣建議陛下立即頒布詔令，啓動 ** ！"
"此戰關乎大周未來十年國運，豈能讓大周男兒置身事外？！"
武曌略作思量，"愛卿所言極是！那就每戶征調一人？"
楊易沉吟道：
"若家中有兄弟數人，可征一人；若是獨子，便免於征調。”
"此次 ** 旨在延續大周國祚。”
"若獨子戰死沙場，不僅百姓生計難以爲繼，於國亦無益處！"
"況且兵貴精不貴多。”
"我大周僅憑五千鐵騎，不照樣在十萬敵軍中取上將首級？"
武曌聽罷，輕輕點頭。
她不禁對楊易刮目相看。
往日這奸佞之臣何曾這般體恤民情？
莫非從前種種惡行皆是僞裝？！
可似乎又無此必要。
她百思不得其解。
楊易未留意女帝神色，撫須續道："大周與宋國這一戰，看似凶險，實則未必！"
武曌冷豔的面容浮現思索之色。
"你是說，宋國同樣被列國覬覦，不敢傾盡全力？"
楊易嘴角微揚，擊掌贊道：
"陛下聖明！"
【叮！情緒值+200】
武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冷哼道：
"什麼聖明不聖明？朕是君，你是臣，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楊易笑吟吟道："臣乃相父，如何說不得？"
"陛下莫非想違背 ** 遺詔？"
【叮！情緒值+200】
武曌："......"
她銀牙暗咬，心中鬱結。
偏生楊易所言非虛。
再爭執下去，吃虧的只會是她！
她暗自寬慰莫與這 ** 一般見識。
經此調侃，殿內凝重的氣氛緩和不少。
楊易見女帝沉默，識趣地轉開話題。
再逗弄下去，這姑娘怕是要惱羞成怒了。
他笑呵呵道："陛下，與宋國交戰，除兵力外尚需一物！"
【25】戲弄女帝？好色之徒的印象怕是洗不掉了！
武曌蛾眉微蹙，沉吟道："莫非是......銀錢？"
楊易含笑頷首。
不愧是一代女帝。
雖尚顯青澀，這份洞察力已非常人可及。
楊易笑道："打仗就是打錢糧！"
"雖已籌措軍費，但要支撐長期作戰，仍是杯水車薪。”
"還需大筆銀錢！"
武曌眉頭緊鎖。
"如之奈何？難道又要抄家？"
楊易眼角抽動。
苦笑道："陛下此言若傳出去，不知又要嚇破多少人的膽......"
"逼急了他們舉家逃亡，朝政誰來打理？"
武曌俏臉微紅，也覺此計欠妥。
嗔怪道："還取笑朕？既有良策，還不快說！"
話一出口便覺不妥，這語氣怎似撒嬌？
一旁的上官婉兒目瞪口呆。
陛下這是......？
楊易未察覺異樣，笑道："殺 ** 抄家之事，偶一爲之即可。”
"非常時期，不宜濫用。”
"臣有一計，名曰國債，可解燃眉之急！"
武曌見楊易神色如常，心下稍安。
疑惑道："國債？"
"此爲何物？"
這新鮮詞兒她還是頭回聽說。
楊易解釋道："所謂國債，就是朝廷向百姓借貸。”
"向百姓借錢？！"
武曌一怔，玉容浮現遲疑。
"這能行得通？"
楊易胸有成竹：
"自然可行！"
"以朝廷名義向百姓借貸。”
"百姓不必擔憂朝廷賴賬。”
"且借款時會約定利息。”
"既能收回本金，還可賺取利錢。”
"與其讓銀錢閒置家中，何不借給朝廷錢生錢？"
這番話令武曌茅塞頓開，如見新天地。
她鳳目生輝，驚喜道：
"妙極！"
"此計大善！"
楊易得意道："那是自然，陛下也不看看是誰出的主意！"
武曌瞥他一眼，忽覺這廝比從前順眼多了。
輕哼道：
"狂妄！"
楊易眨眨眼："總比好色強！"
話音剛落便暗叫不妙。
該死！
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果然。
武曌臉色瞬間陰沉。
又想起這登徒子"竊取"她肚兜的舊事。
爲此她將身邊宮女全換了一遍。
本已漸漸淡忘，偏生被這句"好色"再度勾起。
武曌面若寒霜，厲聲道："楊易！莫以爲立了些功勞，就能對朕 ** ！"
【叮！情緒值+400】
楊易："......"
他真是一時口快，絕無他意。
可有"前科"在身，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幹咳一聲。
"聖上，臣以爲當務之急是商議國債發行細則..."
武曌鳳眸微眯，眼中閃過一絲譏誚。
楊易額角滲出細汗。
看來在女帝心中，自己這好色之徒的名號是摘不掉了。
侍立一旁的上官婉兒掩唇輕笑，莫名覺得聖上與丞相倒有幾分相襯。
片刻沉寂後。
武曌朱唇輕啓："此事需召戶部衆卿詳議，核算借款數額與利息幾何。”
楊易如蒙大赦，連忙應和："聖上明鑑。”
他巴不得趕緊結束這尷尬局面。
轉頭對上官婉兒道："勞煩上官尚宮傳戶部官員覲見。”
上官婉兒眼波流轉，抿嘴應道："謹遵丞相鈞令。”
臨去時意味深長地瞥了楊易一眼。
待她離去，楊易才猛然醒悟——這下殿中只剩他與女帝獨處，豈非更加難堪？
抬眼正對上武曌寒霜般的目光，不由暗暗叫苦。
這都什麼事兒。
陛下何至於爲條肚兜耿耿於懷？
殿內落針可聞。
楊易終是按捺不住，幹笑道："今日風和日麗..."
武曌忽道："楊玄琰之女，你得手了？"
楊易險些栽倒。
堂堂女帝竟出此言？！
他慌忙辯解："臣絕非乘人之危的小人..."
武曌冷笑："聽聞楊氏女姿容絕世，莫非愛卿力有不逮？"
楊易一時語塞。
這如何能忍？
當即反唇相譏："空談無益，陛下若存疑，不妨親身驗證？"
..........
【叮！情緒值+600】×3
武曌玉面含霜。
這逆臣竟敢如此放肆！
簡直大逆不道！
鳳目中怒火幾欲化爲實質。
楊易暗自腹誹：既開不起玩笑，何必自取其辱？
武曌強壓怒意，忽道："你身上脂粉氣甚重。”
"自入殿便縈繞不散。”
"還敢狡辯？"
楊易愕然。
這嗅覺未免太靈。
只得苦笑："臣對天起誓，絕無越矩之舉。”
心道：若非您突然召見，此刻早成好事。
見他信誓旦旦，武曌將信將疑。
這色中餓鬼竟能坐懷不亂？
正猶疑間，忽聽楊易反問："話說回來，臣的私事與陛下何幹？"
武曌一時語塞。
隨即冷然道："朕不過好奇罷了，畢竟楊氏女豔名遠播。”
語氣雖淡，耳根卻微微發熱。
楊易挑眉："僅此而已？"
"不然呢？"武曌勃然作色，"莫非以爲朕對你..."
見對方神色，頓時了然。
不由譏誚道："卿倒是會自作多情。”
楊易啞然。
正欲反駁，忽聞環佩叮當。
上官婉兒引着荀彧等戶部官員魚貫而入。
"臣等叩見陛下！"
武曌恢復威儀："平身。”
轉向楊易道："楊卿且爲諸公詳解國債之策。”
楊易暗嘆女人善變，只得正色道："所謂國債..."
直至華燈初上，議政方畢。
這關乎國本的金融新政，自需反復推敲。
既要解燃眉之急，又不可遺禍後世。
國債利息太低，難以吸引百姓購買。
至於發行數量，自有戶部能臣籌劃，無需楊易費心。
楊府內，嫩黃羅裙的楊玉環捧着青花瓷罐迎上前來。
瑩潤如玉的肌膚在燈下泛着柔光，盤中湯羹猶自冒着熱氣。
"主人還未用膳吧？奴婢煨了參湯......"
自得知母親有望獲釋，這位昔日的官家千金眼波流轉間更添靈動。
書房裏，楊易望着專注盛湯的少女。
燭影搖紅，輕薄的羅裙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飽滿處似新摘蜜桃，纖腰若三月垂柳。
當青絲掠過耳際時，他忽吟道："雲想衣裳花想容......"
楊玉環檀口微張，耳尖霎時染上霞色。
她自然識得這詩貴重，卻不想竟是寫給自己的。
蔥指絞着帕子，聲若蚊蚋："奴婢怎當得起......"眼底卻漾開一泓 ** 。
見少女含羞帶怯的模樣，楊易順勢攬住那不盈一握的纖腰。
"湯要涼了......"
"此刻誰要喝湯？"
與此同時，汴京皇城傳來瓷器碎裂之聲。
"廢物！"趙佶將戰報擲於丹墀，"二十萬精兵竟敗給蕞爾小國？"
滿朝文武噤若寒蟬，唯有高俅出列："陛下息怒，童貫尚有餘力。
除非周國每戰皆捷，否則......"
"我大宋物阜民豐，足以支撐大軍遠征，只怕他們耗不起！"
"陛下，微臣建議增派兵馬支援童元帥！"
此言一出，殿中衆臣紛紛附和。
"臣附議！"
"臣亦附議！"
趙佶沉吟片刻，目光轉向一位始終未發一言的紫袍老臣。
此人雖鬢發斑白，卻神采奕奕。
"蔡愛卿以爲如何？"
蔡京從容施禮："老臣並無異議。”
"只是若要增兵，需提防遼金兩國虎視眈眈。”
"我朝富甲天下，周邊蠻夷無不垂涎三尺。”
此言一出，滿殿寂然。
趙佶陷入沉思。
大宋雖商貿繁盛，軍力卻受制於遼金。
三國相互牽制，令大宋處處掣肘。
更不必說草原上崛起的蒙古鐵騎。
正因如此，才會容忍大周這個鄰國盤踞多年。
若能奪取洛陽，對大宋將是重大突破。
趙佶神色變幻，復又問道："蔡卿之意是......"
蔡京捻須道："增兵十萬，若可輕取周國自然最好。”
"若事不可爲，便當及時止損。”
"爲些許爭端與頑敵糾纏，實非明智之舉。”
群臣紛紛點頭。
當初主張開戰，正是看準大周勢弱。
若發現是塊硬骨頭，自然不會死磕。
倘若被異族趁虛而入，後果不堪設想。
高俅面色陰沉。
他無法像衆人這般輕鬆——其子尚被囚於周國。
但此刻也不便多言。
趙佶權衡再三："就依蔡卿所奏，再派十萬精兵馳援童貫......"
次日清晨。
楊府寢室內。
鏤空雕花的窗櫺將朝陽切割成細碎金箔，灑落在散落的衣衫上。
床榻間，楊易緩緩睜眼，懷中溫香軟玉仍在酣睡。
少女白皙的面龐恬靜柔美，帶着幾分嫵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