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別出去丟人現眼了!”
她坐起身,睡裙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漂亮的丹鳳眼輕蔑地往下瞥了一眼。
“你!!”
周利民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被老婆當面戳穿了無能的本質,羞辱感和怒火直沖天靈蓋。
可他屁都不敢放一個。
一來,他那方面,確實不行。
二來,他理虧在先,出軌睡別人老婆,差點害了蘇晴。
三來,他不敢惹這個姑奶奶。
周利民憋着一肚子火,胡亂套上衣服,摔門而出。
院子裏,晚風微涼,他點上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胸中的邪火卻越燒越旺。
趙二強那個廢物!林陽那個多管閒事的!還有蘇晴這個臭娘們!
越想越氣!
他煩躁地在院子裏踱步,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了不遠處的衛生室。
林陽……
這個小子,今天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周利民掐滅煙頭,心裏一動,抬腳就朝着衛生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
林陽是被餓醒的。
這一天一夜折騰下來,感覺身體被掏空,骨頭縫裏都透着疲憊。
他睡眼惺忪地爬起來,看了看窗外,天已經黑透了。
肚子咕咕叫得厲害。
衛生室的廚房簡陋得很,林陽翻箱倒櫃,找出一根黃瓜,一盒午餐肉罐頭,還有兩個早上剩下的饅頭。
黃瓜拍碎,淋上點醬油香油。
午餐肉切成厚片,在鐵鍋裏用少許油煎得兩面金黃,滋滋作響,香氣撲鼻。
饅頭在鍋裏蒸熱。
安平村雖然窮,但夏天的夜晚卻很愜意,沒有城市的喧囂,只有蛙鳴和漫天繁星。
林陽在院子裏支了張小桌,把拍黃瓜和煎午餐肉擺上,又拿出了周利民送的那兩瓶五糧液。
擰開瓶蓋,倒上一杯。
剛準備夾一片午餐肉,犒勞一下自己。
“吱呀——”
衛生室那扇破舊的院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道黑影走了進來。
林陽夾着午餐肉的筷子,瞬間停在了半空,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是周利民!
他怎麼又來了?
難道是……睡蘇晴的事情敗露了?這家夥是來找自己算賬的?
林陽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但他臉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還擠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站起身來。
“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周利民看見院子裏擺着酒菜的林陽,也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笑容。
“沒睡呢?我這心裏煩,出來轉轉,沒想到老弟你這兒還挺有雅興。”
他晃了晃,幾步就走到了桌前,也不客氣,直接拉開椅子坐下。
“正好,陪哥喝點。”
林陽見他這副模樣,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看來不是來找麻煩的。
“好嘞!”林陽趕緊從屋裏又拿了個杯子和一雙筷子遞過去,“哥,你這可是稀客。”
周利民給自己滿滿倒了一杯,一口就幹了半杯,辣得他直咧嘴。
“哈……還是這酒夠勁!”
林陽給他夾了一片午餐肉,“哥,慢點喝,先吃點東西……不知道您來,這下酒菜簡陋了一點。”
“沒事沒事。”
周利民擺擺手,也不在乎這些,畢竟他是突然出現的。
幾杯酒下肚,話匣子也打開了。
周利民開始抱怨村裏的工作多難做,村民多刁鑽,但林陽聽得出來,他句句不離一個“煩”字。
林陽心裏跟明鏡似的,這哪是工作煩,分明是被蘇晴給氣的。
“哥,我看你……好像不太開心啊?”
林陽狀似無意地問道。
周利民嘆了口氣,又幹了一杯,臉上的愁容更深了。
他糾結了半天,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湊過來,壓低了聲音,有些難以啓齒地問:
“老弟,哥問你個事……你,你這裏有沒有……那種能增加夫妻和諧的藥?”
嗯?
這王八蛋果然是那方面不行!
怪不得蘇晴跟餓狼似的,守着這麼個廢物,能不空虛嗎?
林陽強壓住心裏的激動,臉上卻露出幾分茫然:“哥,什麼藥啊?是嫂子冷淡……還是?”
他故意這麼問,讓周利民出醜。
蘇晴冷不冷淡,他林陽能不知道嗎?
周利民的老臉一紅,聲音壓得更低了:“就是……就是能讓男人……變得厲害點的藥!”
林陽“恍然大悟”,隨即一臉爲難地撓了撓頭。
“哥,這……西藥倒是有,但副作用大,傷身子。不過……”
他話鋒一轉。
“我倒是知道個偏方,是我以前跟一個老中醫采藥的時候學來的,專門治這個。”
周利民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一把抓住林陽的手:“管用嗎?”
“不敢說能讓人斷氣重生,”林陽一臉神秘地吹噓道,“但只要不是徹底廢了,連着吃上三四個月,保證讓您重振雄風,比年輕小夥子還厲害!”
“好!好啊!”
周利民樂得一拍大腿,“早知道你小子這麼有本事,我就不遭那份罪了!”
林陽心中冷笑,嘴上卻繼續添柴:“哥,這藥我明兒就給你配,你拿回去自己熬着喝。不過……您最多喝倆月就行了,喝三個月,我怕嫂子受不了!”
“哈哈哈哈!”
周利民忍不住大笑,道:“你小子,以前沒看出來啊!”
兩人的關系瞬間拉近了不少。
周利民看林陽,越看越順眼。
林陽趁熱打鐵,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哥,我看嫂子今天氣得不輕,對你下手真狠……她娘家是不是挺有勢力的?我看她那脾氣,一般人可鎮不住。”
提到蘇晴,周利民剛緩和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他借着酒勁,冷哼一聲:“有勢力,她親哥是咱們清風縣新上任的副縣長!不然,她敢在我面前那麼橫?”
副縣長!
林陽的心髒,猛地狂跳起來!
他之前只知道蘇晴娘家在縣裏有關系,沒想到……竟然是副縣長!
蘇晴沒騙他!她真有這個本事把自己調出安平村!
林陽強壓住心頭的狂喜,臉上卻是一副咋舌的表情:“我的天,嫂子她哥是副縣長?哥,那你這大舅哥……怎麼不提拔提拔你,讓你也去縣裏當個官?”
“去縣裏?”周利民嗤笑一聲,又灌了一大口酒,開始吹噓起來,“老子在安平村就是土皇帝!想幹啥幹啥,比在縣裏看人臉色強多了!錢不少掙,女人也隨便睡!”
他越說越得意,聲音都大了起來。
“就說咱們村,趙二強那個慫包的老婆張翠花,還有東頭那個張晶家的媳婦,哪個老子沒睡過?”
“還有村口那個賣豆腐腦的俏寡婦,白小潔,看着騷,其實也……”
周利民說到這,打了個酒嗝,嘿嘿一笑,沒再往下說。
林陽心裏一動。
白小潔?
他可是親口聽白小潔說,周利民當初想對她用強,被她拿着菜刀給嚇跑了。
這兩人,到底誰在說謊?
不過林陽也沒心思細想這個,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副縣長”三個字。
“我這個大舅哥,也是剛升上去沒多久。”
周利民醉醺醺地繼續說道,“不然,蘇晴能看得上我?不過老子也不差,縣裏三套房!等蘇晴給老子生了娃,我們就搬去縣裏住!”
生娃?
就你這樣還想生娃?下輩子吧!
林陽心裏腹誹,嘴上卻是一頓吹捧:“哥你才是真厲害,靠自己打拼出這份家業!”
“那是!”
兩瓶五糧液,很快見了底。
周利民徹底喝高了,舌頭都大了,最後眼睛一翻,直接一頭栽倒在桌子底下,不省人事。
林陽看着爛醉如泥的周利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費力地將周利民拖進裏間的休息室,扔在床上,蓋上被子。
天也快亮了。
林陽也有一點上頭,肚子餓的厲害。
他把呼呼大睡的周利民,丟在衛生室,自己溜達着去村口吃早飯。
大槐樹下,白小潔的早餐攤已經支了起來,熱氣騰騰。
她穿着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又系這圍裙,正彎着腰給客人盛豆腐腦,豐腴的曲線在晨光下格外誘人。
林陽的腦海裏,不受控制地閃過周利民昨晚醉醺醺的話。
“還有村口那個賣豆腐腦的俏寡婦……老子哪個沒睡過?”
他看着白小潔那張嫵媚的瓜子臉,還有那雙總是帶着鉤子的桃花眼,眼神變得有些玩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