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爺子脫離危險,沉沉睡去後,病房內的氣氛徹底改變。
寧國富親自將薛神醫送到病房外,態度客氣了許多。
但薛神醫卻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嘴裏還不停念叨着閻羅奪命針、神醫在世之類的話,看向病房內秦風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回到病房,寧國富看向秦風的目光極爲復雜,有感激,有尷尬,也有一絲審視。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語氣顯得溫和:“秦風,今天多虧了你。”
“之前叔叔態度不好,你別往心裏去……”
其他寧家親屬也紛紛換上一副笑臉,圍着秦風說着感謝和恭維的話,與先前的刻薄態度相比,完全是兩副面孔。
秦風雖然只是個出租車司機,但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秦風只是淡淡點頭,寵辱不驚。
他寫下一張藥方遞給寧國富:“按方抓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連服七日。”
“其中有幾味藥材比較罕見,需要費些心思。”
寧國富接過藥方,看都沒看就鄭重收好:“你放心,就算翻遍整個東海市,我也會把藥湊齊!”
親眼見到秦風施針救回老爺子,又得到薛神醫的認可,現在的他對秦風的醫術深信不疑。
寧清雅一直守在爺爺床邊,直到老人呼吸平穩,才徹底鬆了口氣。
她走到秦風身邊,輕聲道:“謝謝你,秦風,我又欠你一個大人情。”
“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秦風笑了笑,意有所指。
他們本就是一場交易,只是這交易的發展,似乎有些超出了最初的預料。
寧清雅美眸微閃,沒有接話,只是看着秦風側臉的輪廓,心中那份好奇愈發濃重。
這個男人,醫術通神,氣質沉穩,面對寧家這樣的豪門也能不卑不亢,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出租車司機嗎?
“爸,媽,爺爺需要靜養,這裏人太多不好。”
“我先帶秦風回去休息,今天他也累了一天了。”
寧清雅對父母說道。
寧國富此刻自然無有不從,連忙點頭:“好好,你們快回去休息。清雅,照顧好秦風。”
離開醫院,坐進寧清雅那輛低調但價值不菲的座駕裏,秦風看着窗外飛速倒退的霓虹,突然開口:“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住就行,不用去你的住處。”
寧清雅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麼?怕我吃了你?”
“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合法夫妻’,分居豈不是惹人懷疑?”
“況且,我媽剛才偷偷跟我說,讓我務必把你‘看緊’點。”
秦風啞然,沒想到寧母態度轉變如此之快。
寧清雅繼續道:“放心,我住的地方房間多,你隨便挑一間。”
“而且,你母親我已經安排人接到我在郊區的一棟別墅靜養了,那裏環境好,也有專人照顧,比老小區安全方便得多。”
聽到母親已被妥善安置,秦風心中最後一絲顧慮也消失了,他真誠地道:“謝謝。”
“不客氣,老公。”
寧清雅故意拉長了尾音,帶着一絲戲謔,看到秦風略顯窘迫的樣子,她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
另一邊,楚欣然聯系上了齊文斌。
在一家隱秘的咖啡館包間裏,她哭得梨花帶雨,添油加醋將秦風如何傍上富婆無和情拋棄她,以及他們一家如何被羞辱的過程說了一遍。
“文斌,你一定要幫我!”
“那個狐狸精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迷住了秦風,我一定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楚欣然依偎在齊文斌懷裏,委屈地說道。
齊文斌摟着她,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和嫉妒。
他雖然只是玩玩楚欣然,但想到自己玩過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如此打臉,心裏也很不爽。
“放心,寶貝兒。”齊文斌拍了拍她的背。
“在東海市,還沒有我齊文斌查不到的人,你把那女人的特征,還有婚禮酒店名字告訴我。”
楚欣然連忙描述了一番寧清雅的身材氣質,以及秦風家舉辦婚禮的酒店名字。
齊文斌當即打了幾個電話動用關系去查。
然而,半個小時過去,他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陸續回電,結果卻讓他眉頭越皺越緊。
“齊少,你說的那個酒店,今天確實有姓秦的辦婚禮,但新娘子信息保護得很好,酒店方不肯透露。”
“斌哥,按楚小姐說的特征去找,符合條件的人太少了,而且都不是……”
“文斌,我托交警的朋友查了酒店附近的監控,那女的戴着面紗,根本看不清臉,上的車車牌是套牌,查不到車主。”
一個個壞消息傳來,齊文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發現自己竟然查不到那個女人的任何有效信息!
這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運氣好到逆天,二是對方的背景能量遠超他的想象,輕易就能抹去所有行蹤。
楚欣然看着齊文斌難看的臉色,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文斌,怎麼樣?查到了嗎?”
齊文斌煩躁地鬆開她,點了一支煙:“查不到!對方藏得很深。”
“欣然,你確定秦風找的那個女人沒什麼特別?”
“能有什麼特別?”楚欣然下意識反駁。
“肯定是哪個有點小錢的暴發戶女兒,瞎了眼被秦風騙了!”
自認天之驕女的她,可不會承認能看上秦風的女人會比自己優秀。
齊文斌吸了口煙,感覺事情估計沒那麼簡單。
但如果就此罷休,面子上又過不去。
他想了想,說道:“我換個方向調查,先從秦風他媽那裏入手,那老瞎子總不會也人間蒸發了吧?”
“找到他媽,不怕秦風不露面!”
楚欣然眼睛一亮:“對,先找到那個老東西!”
齊文斌動用了不少道上關系,甚至請了專業的私家偵探,撒下大網去尋找秦風母親的下落。
幾天過去,反饋回來的消息無一例外,都是查無此人。
秦風母親原本居住的老舊小區,鄰居們只知道她被兒子接走了,具體去向無人知曉。
周邊的監控探頭要麼壞了,要麼關鍵片段離奇缺失。
他們甚至嚐試通過醫院記錄查找,卻發現相關的就診記錄也被加密保護,權限不足無法查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