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清脆的銅鈴聲穿透了聽雨軒的門扉,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緊接着,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進來:
“郎君~奴家給郎君送飯來啦~”
是柔兒。
這女人的聲音就像是有鉤子一樣,大清早的就讓人火氣上涌。
房間內,原本還懶洋洋的蘇銘,動作得麻利起來。
他三下五除二地抓起衣服套在身上,腰帶一系,玉佩一掛。
隨後,他伸手撩了一下額前的碎發,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紈絝大少模樣。
蘇銘對着銅鏡裏的自己挑了挑眉,很是滿意。
就在他準備轉身去開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蘇銘回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只見蕭紅綾已經戴好了黑色面紗,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流仙裙,隨後邁着蓮步走到蘇銘身邊。
下一秒。
她竟然主動依偎進了蘇銘的懷裏。
軟玉溫香滿懷,熟悉的幽香撲鼻而來。
蘇銘有些詫異地看着她。
要知道,經過一夜的深度治療,蕭紅綾的修爲恢復到了煉氣四層。
按照常理來說,她現在已經能夠自如地控制體內的魔氣,完全不需要像之前那樣,爲了遮掩氣息而時刻跟自己貼得這麼近。
“你這是……”
蘇銘低頭,看着懷裏的女魔頭,眼神裏帶着戲謔。
蕭紅綾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眼神有些閃躲,不敢去看蘇銘的眼睛。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
只是聽到門外的聲音,她心裏就莫名的不舒服。
潛意識不想讓他一人去面對柔兒。
但作爲曾經的金丹大修,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於是,她揚起下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淡而鎮定:
“看什麼看?”
“本座雖然恢復了一些修爲,但這裏畢竟是龍潭虎穴。爲了時刻維持魔氣不外泄,需要消耗大量靈力。”
“本座這麼做,不過是爲了節省靈力罷了,萬一真動起手來,也能多一分勝算。”
說完,她似乎是爲了增加說服力,又補了一句:
“還不速去開門?讓人家久等了,可是會惹人生疑。”
蘇銘聽着她有些發顫的尾音,心知肚明。
節省靈力?
這借口找得,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
不過,看破不說破,是吃軟飯的基本素養。
“是是是,還是紅綾兒想得周到。”
蘇銘忍住笑意,順手攬住她的腰肢,甚至還得寸進尺地往懷裏緊了緊:
“既然是爲了省靈力,那就貼緊點,別漏氣了。”
蕭紅綾身子一軟,卻沒有推開他,只是手指在他腰間掐了一下。
兩人就這樣出了房門,穿過前庭,向着院門走去。
吱呀——
院門打開。
濃鬱的脂粉香氣撲鼻。
門外站着的,正是柔兒。
今日的她,妝容比昨日更加精致,身上的衣着也更加省布料。
昨天好歹還披着一層輕紗,今天幹脆換成一件低胸的抹胸長裙,外面罩着的紗衣薄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寒風一吹,大片雪膩的肌膚便在空氣中顫巍巍的,看着都替她冷。
而在柔兒身後,還跟着四名端着托盤的侍女,一個個也都低眉順眼,卻在偷偷打量着這位俊俏豪紳。
“郎君~”
柔兒一見到蘇銘,桃花眼瞬間亮了起來。
她微微欠身,行萬福禮。
這個動作顯然是經過千錘百煉的,上半身壓得極低,白花花一片,隨着她的動作,視覺沖擊力極強。
“郎君昨晚睡得可好?奴家可是想你想得緊呢~”
柔兒嬌嗔着,眼神拉絲,聲音甜膩。
有意無意瞥到蘇銘懷裏的蕭紅綾時,她眼底深處有着一絲惱怒和嫉妒。
這個啞巴女人真的討厭,老霸占郎君幹什麼。
柔兒心中暗恨。
這也太不知廉恥了!大白天的,就這麼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而且,這女人雖然遮着臉,但那身段實在是太好了,哪怕是裹在流仙裙裏,那種清冷中透着嫵媚的氣質,也把自己給壓下去了。
“郎君也是,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
柔兒心裏酸溜溜地。
“柔兒雖然比不上這女人的身段,但柔兒會的多啊!若是肯跟柔兒結一段露水情緣,保證讓他欲仙欲死,也好解我昨晚的相思之苦啊。”
雖然心裏把蕭紅綾罵了一百遍,但柔兒臉上卻不敢表現出分毫。
畢竟,這可是出手就是金子的大主顧。
“郎君~”
柔兒直起身子,臉上掛着媚笑,扭着腰肢走近了一步,身子有意無意地往蘇銘身上靠:
“今日的早膳,可是奴家特意吩咐廚房做的藥膳,最是滋補。”
“郎君昨夜操勞,定是累壞了,可需柔兒伺候您用膳?喂您喝粥?”
說着,她伸出蘭花指,想要去拉蘇銘的衣袖。
還沒碰到衣袖,蘇銘就感覺腰間那只小手猛地收緊,顯然是懷裏的正主不高興了。
“咳咳。”
蘇銘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避開了柔兒的手,臉上依舊掛着紈絝的笑容:
“這倒是不用勞煩柔兒姑娘了。”
“我這寵妾雖然不會說話,但伺候人這種事,她最喜歡親力親爲。若是讓別人插手,她又要跟我鬧脾氣了。”
說着,他還低頭寵溺地看了一眼蕭紅綾,仿佛真的是在哄一個愛吃醋的小嬌妻。
蕭紅綾藏在面紗下的臉有些發燙,但還是配合地把頭埋進了蘇銘的胸口,做足了姿態。
“好叭~便依郎君叭~”
柔兒見狀,心中更加失望,只能嘟着嘴,面露遺憾地再次行了一禮。
“姐妹們,把東西送進去吧。”
她揮了揮手,招呼身後的四名侍女進入涼亭,將托盤上的精致菜肴一一擺放好。
這一次的早膳確實豐盛。
紫參紅棗粥、靈鹿肉脯、翡翠白玉湯……每一道都是大補之物,顯然是花了心思的。
待到東西放好,侍女們退下。
柔兒站在一旁,看着蘇銘俊朗的臉,心裏實在是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這可是條大魚啊,要是能搭上關系,以後哪怕只是偶爾來一次,賞錢也夠她吃幾個月的。
就在快要離去時,柔兒眼珠子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
她並沒有直接走,而是再次湊近了蘇銘身邊。
這一次,她膽子更大了,傲人的胸脯幾乎是貼在了蘇銘的手臂外側,帶起一陣柔軟的觸感和濃鬱的脂粉香。
“對了,郎君。”
柔兒壓低了聲音,語氣神秘兮兮的。
“郎君可知,今早城主府那邊,貼出了一張新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