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三天想要求見他,他一概不見。
如今機會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
南芷卿心思一動,看了青榮一眼問道:“青榮管家你來請我,王爺可是知曉呢?”
“這……”青榮也不敢隨意假傳自家主子的話,便實話道,“事出緊急,雖然不是王爺的意思,可現如今下着瓢潑大雨,天又已經這麼黑了,再去府外請大夫只怕是不方便。姑娘不是想見王爺麼,現今豈不是正好?”
“也對,”南芷卿對青榮客氣地笑了笑,“那就多謝青榮管家了。哪怕是王爺責罰,我也是要去的。怕只怕會連累了管家你。”
“姑娘這是什麼話,咱們都是爲了王爺。”
“是。那管家稍候,我去取東西來。”
“好。”
南芷卿去室內取自己的銀針,聽見青桃和青榮在外間談話。
青桃問:“很嚴重嗎?”
“嗯,”青榮語氣有些沉重,“聽青玄說前陣子又添了新傷。這新傷舊患加在一起才要命呢。”
“唉 ,”青桃嘆息一聲,“這連陰雨怕是要連着下好幾天,王爺可是要受罪了。”
“沒得法子,看了多少大夫都不能根治。”
南芷卿一邊在裏間收拾東西, 一邊將青桃和青榮的話記在了心中。
蕭旬的腿疾,可能是個機會。
不再耽擱,她迅速走了出來。
看向青榮道:“我好了,走吧。”
雨太大,青桃要撐傘送南芷卿過去,被南芷卿給拒絕了。
一邊走,南芷卿一邊向青榮打聽蕭旬的情況。
等走到蕭旬寢殿門口時,南芷卿也大概了解到了蕭旬的舊傷。
多年前在戰場上他的大腿曾經中過一支毒箭,當時情況危急,他的傷口並沒有得到妥善的救治,不僅如此,還在數九寒天的冬天泡在結冰的河水裏好幾個時辰。
待到援兵趕到將他和隊伍救出的時候,他的那條左腿差點沒有保住,那也是他自領兵打仗來吃過的唯一一場敗仗。
後來每逢陰雨天,他左腿的關節都會腫脹疼痛。一般他都是草草貼幾副膏藥敷衍了事。
偏偏前不久他左膝又添新傷,這下可不是一副膏藥就能解決的了。
稍一思量,南芷卿便有了主意。
收罷了傘,她對青榮說:“勞煩管家吩咐人煮一鍋滾燙的姜湯來,一份水,一份米醋,缺一不可,生姜要切大片,爐子也一並抬來,一直煮着。”
“好,”青榮立刻應了下來,“我先帶你進去見王爺。”
說罷青榮便推開門,將南芷卿引了進去。
一進門,南芷卿就看見蕭旬靠坐在外間的軟榻上。
他屈着左腿,一個婢女正在爲他揉搓膝蓋。
他蹙着眉,的前額還着一層明晃晃的汗珠,顯然是疼到難以忍受。
見到南芷卿,他雙眸眯了一下,“你來幹什麼?”
“是小人自作主張。”南芷卿還未開口,青榮便先認錯了,“小人知道南姑娘通醫理,這才將南姑娘請了過來,還請王爺恕罪。”
說罷,青榮悄悄給南芷卿使了個眼色。
南芷卿會意,立刻朝榻邊走近了幾步,“王爺,就讓民女看看吧。姑娘,煩請讓一讓。”
蕭旬沒有拒絕,先前替他揉膝蓋的丫鬟便就退了下去。
南芷卿只看了一眼,眉頭便立刻緊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