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看着眼前這個皮膚黝黑、眼神倔強卻又帶着點羞澀的女孩,爽快地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楚薇薇拿出一個屏幕有些裂痕的舊手機,認真地存好號碼,又撥了一下確認陳凡的手機響了,才鬆了口氣似的,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存好了!那我...先去找個便宜地方住一晚,明天再去勞務市場看看。”
“好,你也小心點。”
陳凡點點頭。
兩人道了別,楚薇薇提着行李,轉身匯入了工廠區嘈雜的人流中,瘦削的背影顯得孤單又倔強。
陳凡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心裏有點五味雜陳。
他掏出手機,看着屏幕上那個楚薇薇剛打來的未接來電,沉默了幾秒。
然後,他把手指伸進褲兜,終於掏出了那張被他攥得有些發皺的名片。
“雲水閣”、“沈清嵐”的字樣在昏黃的路燈下清晰可見。
指尖似乎還能回憶起火車上那隔着絲裙的溫熱觸感和緊繃的肌肉線條。
他不再猶豫,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按照名片上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
“喂?”
依舊是那個清冷、沒什麼波瀾的女聲,仿佛早就料到這個電話會來。
“沈...沈姐。”
陳凡的聲音帶着點不易察覺的緊張,“是我,陳凡,火車上...給您按過腰那個。”
電話那頭似乎傳來一聲極輕的、了然的呼氣聲,沈清嵐的聲音沒有任何意外:
“嗯,想好了?”
“想好了。”
陳凡的語氣堅定起來,“沈姐,我想去您那兒試試。”
“好。”
沈清嵐的回答簡潔幹脆,“地址知道吧?名片上有,現在能過來嗎?過來直接找我。”
“知道,能,我馬上過去。”
陳凡立刻應道。
“嗯,等你。”
沈清嵐說完,便幹脆地掛斷了電話。
聽着手機裏的忙音,陳凡握緊了手機和名片,望了一眼東莞華燈初上的繁華夜景,轉身朝着“雲水閣”的方向快步走去........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陳凡穿行在東莞東城流光溢彩的街道,最終停在了一棟燈火通明、裝修雅致的建築前。
“雲水閣”三個鎏金大字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低調而奢華。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透出裏面溫馨朦朧的光線和隱約可見的綠植,與電子廠的冰冷嘈雜判若兩個世界。
陳凡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沉重的玻璃門。
一股混合着高級香薰、精油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取代了工廠的機油味和出租屋的黴味。
輕柔的背景音樂流淌,環境安靜得讓他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來了?”
一個熟悉又清冷的聲音在前台響起。
陳凡循聲望去,瞬間感覺呼吸一窒。
沈清嵐正站在前台後,但不再是火車上那身慵懶的吊帶絲裙。
她換上了一套剪裁極佳的深色職業套裝。
緊身的白色襯衫領口解開兩顆紐扣,恰到好處地勾勒出飽滿傲人的胸型,幾乎要撐開束縛;收腰的西裝外套利落幹練,更顯得腰肢纖細得不盈一握。
而包臀的一步裙則緊緊包裹着渾圓挺翹的臀部弧線,一路向下延伸,最終沒入一雙包裹在超薄透肉黑絲襪中的修長美腿下,腳下踩着一雙尖頭細高跟,氣場全開。
這身裝束將她的身材優勢放大到了極致,前凸後翹,曲線驚心動魄,成熟女性的性感與職場女性的幹練完美融合。
陳凡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頭頂,眼睛像被磁石吸住般黏在她身上,嘴巴微張,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大腦一片空白,連招呼都忘了打。
沈清嵐將他的呆愣盡收眼底,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微微一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帶着幾分揶揄:
“怎麼?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了?還是說,我這身衣服....比火車上那件更‘好看’?”
她刻意在“好看”二字上加了重音。
陳凡猛地回過神,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慌忙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那誘人的曲線,結結巴巴地解釋:
“沒...沒有!沈姐...就是...覺得您穿這身...特別...特別專業。”
他努力想找個合適的詞。
“呵。”
沈清嵐輕笑一聲,也沒再爲難他,隨手將一份表格推到他面前,“行了,填個表,既然來了,就說說正事。”
陳凡趕緊接過筆,埋頭填表,試圖用動作掩飾尷尬。
沈清嵐走到旁邊的真皮沙發坐下,優雅地交疊起雙腿,黑絲在燈光下泛着細膩的光澤。
“雲水閣做的是高端理療SPA,推拿按摩是核心,我們這裏,男女技師都有。”
她語氣平淡,開門見山。
“男技師?”
陳凡筆尖一頓,抬起頭,有些疑惑。
“當然。”
沈清嵐看着他,眼神帶着了然,“男客需要女技師放鬆,同樣,很多富太太、女強人也需要技術好的男技師服務。她們對放鬆肌肉、緩解疲勞的需求很大,而且出手....”
她頓了一下,指尖在沙發扶手上輕輕一點,“往往比男客更大方。”
陳凡心頭一跳,隱約明白了沈清嵐招他的用意,也明白了她所說的“待遇比工廠好得多”意味着什麼。
一種混雜着新奇、忐忑和隱約期待的情緒涌上來。
“工資三千底薪加提成,底薪不高,主要靠手藝和點鍾,做得好,甚至能月入過萬。”
沈清嵐直接點明關鍵,“規矩很簡單——技術過硬是根本,手腳幹淨是底線,嘴巴嚴實是保障。客人的任何要求,超出服務範圍的,一律拒絕,回來告訴我,明白?”
“明白。”
陳凡用力點頭,沈清嵐的直白和利落讓他感覺清晰。
“嗯。”
沈清嵐似乎還算滿意他的態度,拿起內線電話,“秦月,來前台一下。”
很快,一個三十歲左右、穿着修身改良旗袍的女子從裏面走了出來。
她妝容精致,身段玲瓏,眉眼間帶着一種閱人無數的精明和幹練,嘴角習慣性掛着職業化的微笑。
她就是領班秦月。
“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