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走到沈清嵐身邊。
“秦月，這是新來的陳凡，火車上幫我按過腰，手上有點家傳功夫，你帶他熟悉一下環境，試試他的手法。”
沈清嵐指了指陳凡，又對陳凡說，“這是秦領班，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問她。”
“秦姐好。”
陳凡連忙打招呼。
“你好。”
秦月微笑着上下打量了陳凡一番，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笑容更深了些，“跟我來吧，先去更衣室換身衣服，然後找個房間，讓我試試你的‘手法’。”
秦月領着陳凡穿過鋪着厚厚地毯的走廊，來到二樓的技師長更衣室。
裏面幹淨整潔，一排排儲物櫃和簡單的長凳，秦月遞給他一套嶄新的、質地柔軟的白色技師服。
“換上這個，我在V3房等你。”
秦月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陳凡換好衣服，找到V3房。
推門進去，是一間布置溫馨舒適的按摩房，燈光柔和，放着舒緩的音樂，空氣中飄散着精油的芬芳。
秦月已經換上了一身絲質的粉色吊帶睡裙，外面鬆鬆垮垮地披着一件同色系的開衫，正背對着門口，慵懶地趴在按摩床上。
睡裙柔軟的布料貼服地勾勒出她同樣凹凸有致的背部曲線，裙擺只到大腿中部，露出兩條保養得宜、光潔勻稱的小腿。
陳凡趕緊定了定神，走到床邊：
“秦姐，我準備好了。”
“嗯，來吧。我最近肩頸特別酸，腰也有點不舒服，你看着來。”
秦月的聲音帶着點慵懶的鼻音，聽起來很放鬆。
陳凡深吸一口氣，搓熱雙手，摒棄雜念，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秦月所指的部位。
他回憶着爺爺的手法，拇指指腹找準穴位，開始沉穩有力地推、按、揉、捏。
他的動作一開始略顯生澀，但很快就找到了節奏，力道由輕到重，精準地落在緊繃的肌肉群上，指法變換流暢。
“嗯....”
秦月發出一聲極其舒適的低吟，緊繃的身體肉眼可見地鬆弛下來，“對...就是這兒...力道再重一點...嘶...舒服...”
陳凡心無旁騖，汗水漸漸從他額角滲出。
他專注於手下肌肉的反饋，時而用掌根大面積推揉，時而用指關節點壓穴位，手法專業而老道。
十幾分鍾後，秦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聲音裏充滿了被徹底放鬆後的慵懶和滿足：
“行了，小陳，可以了。”
她慢慢翻過身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和脖子，眼睛亮亮地看着陳凡，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喜和贊賞。
“嘖嘖，沈姐眼光真毒。”
秦月拍了下手，笑容燦爛，“你這手法，力道足，穴位準，還懂鬆解深層肌肉的結，比我們這兒好多老手都強，絕對的家傳真功夫。”
陳凡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秦姐過獎了，就是些鄉下把式。”
“什麼鄉下把式。”
秦月打斷他，眼神帶着篤定，“就憑你這手，好好幹，用不了多久，那些有錢有閒的富婆姐姐們，非把你點爆不可，頭牌的位置，我看好你哦！”
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着，話語裏充滿了對陳凡“錢途”的看好。
聽着秦月的話，感受着這間高級SPA室的寧靜舒適，再對比工廠的喧囂和出租屋的窘迫，陳凡心中那點殘存的猶豫徹底消散了。
他看着自己剛剛施展過技藝的雙手，一股全新的、混雜着挑戰與機遇的熱流，開始在胸腔裏涌動。
東莞的這片天地，似乎真的爲他打開了一扇意想不到的門...
順利通過面試後，沈清嵐幹脆利落地讓他明天準時來上班。
陳凡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連日來的迷茫和壓抑被沖散不少，終於在這座陌生的城市看到了一絲穩定的曙光。
他腳步輕快地回到那間位於城中村的出租屋樓下。
剛走上樓梯，就聽到自家門內傳來不尋常的動靜——一個粗魯的男聲正大聲嚷嚷，夾雜着唐瑤帶着哭腔的抗拒。
“...媽的，裝什麼清純？在夜場上班的，不就是爲了錢嗎？老子給你錢！陪老子睡一覺怎麼了？”
男人聲音含糊，顯然是喝多了。
“馬老板，你放開我，我不出台的！求你走吧...”
唐瑤的聲音充滿驚恐和絕望。
“媽的，給臉不要臉，今天老子還就要定你了！”
緊接着是東西被撞倒的聲音和唐瑤一聲短促的尖叫。
陳凡臉色一變，瞬間想起唐瑤在夜場工作的身份以及她平日裏的冷漠，這或許只是一種自我保護。
他沒有任何猶豫，後退一步，猛地抬腳狠狠踹向那扇並不結實的薄木板門。
“砰——！”
門鎖崩裂，房門洞開。
屋內的景象讓他怒火中燒——一個肥頭大耳、滿身酒氣的中年男人正把唐瑤死死按在床邊，唐瑤的上衣已經被撕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和內衣肩帶，她正拼命掙扎，眼淚糊了滿臉的妝容。
“誰他媽...”
醉醺醺的男人被巨響驚動，剛回過頭，陳凡的拳頭已經帶着風聲砸到了他臉上。
“啊！”
男人慘叫一聲，鼻血瞬間噴涌而出，肥胖的身體踉蹌着向後倒去。
陳凡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積壓了一天的悶氣在此刻徹底爆發。
他揪住男人的衣領，拳頭像雨點般落下，專挑肉厚的地方招呼。
“讓你欺負人，畜生！”
男人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抱着頭嚎叫：
“哎喲，別打了，小子...你他媽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讓你在東莞混不下去！”
“我管你是誰，滾！”
陳凡又是一腳狠狠踹在他肚子上，男人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疼得縮成一團。
陳凡喘着粗氣，指着門口，眼神冰冷：
“再不滾，我廢了你！”
男人被打得頭破血流，酒也醒了大半，看着陳凡狠厲的樣子，嚇得連滾帶爬地往外挪，嘴裏卻還不忘放狠話：
“好...好小子，你...你給我等着！唐瑤你這個賤人...還有你，小子，我記住你們了，你們會後悔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