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好家夥，你一口氣說完可以不，吊我胃口。”雷遠無奈至極。
“他那天給我說了‘呂波’二字二字，就掛斷了電話，後來我在給他打過去時，正巧欠費了，我連忙坐出租車去附近的聯通營業廳充上話費，後來宋敬信找到了我，和他聊了幾句話後，沒腦子的我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
雷遠聽完，從檔案袋裏翻出了呂波四人手機的通話記錄，呂波最後一次通話，是給張心打的，時間是11月9日，此後就沒再打過電話。
雷遠有些疑惑：“你說這也挺奇怪的，他怎麼可能會半個月不打電話呢，莫非在外面玩嗨了嗎？”
“不能排除他還有一部手機，而這部手機還沒發現的可能。”
另一邊，審訊室內。
終於提審張鋒了。
張鋒滿臉蒼白，一副憔悴的樣子，和剛抓進來時那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判若兩人。
宋敬信打算套一下話：“小夥子，你叫張鋒是吧，你來說說你犯什麼事了吧。”
“我，我殺人了。”
李振傑和宋敬信也沒想到這麼快他就承認了罪行。
“你仔細的描述一下你的作案過程和作案動機。”
張鋒稍息片刻，道：“11月1日，我哥呂波盯上了張心，因爲他經常去皇家KTV，在那一天晚上，他突然對那個陪酒的小姐張姓非常感興趣，所以從那天開始，每次都點張心爲陪酒人員。
後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兩個的感情突然進展的這麼快，5號那天，他們兩個就回家了，回到了張心家裏，後來，我哥給他買了一萬塊的鑽戒，再後來就好像我哥發現她在外面有男人，他這一想，越想越不對勁，後來就每天渾渾噩噩，去皇家KTV也不叫人了，我看這樣不行啊，就去殺了人。我純屬爲了給我哥打抱不平。”
宋敬信笑了笑，因爲他的招供疑點和漏洞太多了，首先第一點，王清夫的指紋，也就是誰讓王清夫寄的豬肉，還知道他容易辦差事的習慣。第二，自己身邊人的感情瑣事，他十九歲，哪有這種勇氣去殺掉一個人，而且沒有任何報酬。
“你哥呂波有沒有感謝你，他不怕你因爲他而落網嗎？”
張鋒點了點頭：“他相信我了，他11月15號給我的銀行卡裏轉了十萬。”
宋敬信暗示李振傑去查一下他的銀行卡轉賬記錄，或許這是一個轉折點。
“那你解釋一下，爲什麼有王清夫的指紋，而且還是王清夫在集市上賣豬肉的那把刀？”
“因爲我父母住在順德小區，離王清夫的菜市場也不是很遠，所以之前當我們同居的時候，也就是還沒有鬧掰的時候，都會從那裏買出肉，而有好幾次他都不小心把菜刀寄了過來。
當時我心生毒計，就想栽贓陷害王清夫，所以選擇戴上手套拿那把刀殺害。”
“我們從監控畫面可以看出那名凶手熟練的輸入了密碼，如果你是凶手，那你作爲一個外人，是怎麼知道密碼的？”
“九號那天我哥喝醉了，不小心把張心家的密碼說漏了，因爲之前我就想過要毒害張心，所以這個密碼我也牢記在心。”
趙龍和雷遠回到了警局，和劉局一同看着剛才的審訊筆記。
“我莫名其妙感覺這個張峰並不是凶手，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凶手20年前那笑臉連環殺人案是同一凶手。”劉局道。
“如果是和20年前笑臉連環殺人案凶手一致的話，那麼肯定不是張鋒，因爲張鋒那時還沒有出生呢，”趙龍思考着，又說：“劉局，那天我和宋敬信趣采集物證時，有一個人給我打了電話，然而就說了呂波兩個字，你看這是電話號碼。”
“佳望，你去查一查這個電話號碼的號主。”
沒過多久，劉佳望滿臉詫異地走了回來：“這是一個叫林超的號主。”
趙龍大吃一驚：“林超？！我認識他，他是我舅舅的兒子。”
“你確定你沒有記錯？”劉局也有些不可思議，道。
“不可能記錯，宋敬信你和我一起去找他吧，我知道他家在哪裏。”
劉局愈發感覺，這個案子越來越有趣了。
中午十二點。
宋敬信趙龍二人開了好遠一段路程才來到了林超的家中，真的太遠了，他的家居然在A市這種可以說荒無人煙的地方。
宋敬信從警車上下來，來到了一所連小區名字都看不清的地方，周圍有一個廢棄工廠和還有幾個老人住的小村莊。
“這個地方叫陽光小區，你看看那些村莊裏的農民政府都給他們建了房子，他們還是懷戀他們原先的家，所以一直沒有離開。”趙龍看宋敬信如此詫異，不禁向他解釋道。
“人啊，總是留戀原先喜歡的東西。”宋敬信感慨着，與趙龍一起邁進了大門。
映入眼簾的是幾名老太太在那裏拉呱。這也很常見，幾乎每一個小區，都有老人聚集聊天、打牌，走訪了這麼多地方了，宋敬信早就司空見慣了。
畢竟，老人也是有自己的愛好和生活的。
“宋敬信，你跟我來我帶你去她家”。趙龍說完，便一路小跑，一霎就來到了林超的家中。
林超住在這個小區最裏面的一棟樓裏，這些樓有的早已長滿了爬山虎，有的已經掉漆了，總之這好像就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地方。
二人敲了敲門，林超一看趙龍來了，立馬打開了門。
房子很小，屋子也很亂，趙龍看着林超，他真的老了。
“你怎麼這樣了呀，超。”
“我就知道你會來，那天打電話的是我，我真的不敢離開這個小區了。”
“爲什麼？你當時在電話裏說清楚啊。”趙龍更加納悶，因爲他總感覺林超有些怪異。
“我剛說完呂波兩個字，就莫名其妙的掛斷了，我再打就打不通了，後來我也沒敢聯系你，因爲綠波已經派人監視我了。”林超說着手還不停的發抖，他看上去很畏懼呂波。
“哥，是他殺的人。”林超說出了實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