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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婚罪?
這字眼讓譚靳言拿着文件的手狠狠一顫,立即將訴訟文書翻開仔細查看,接着,呼吸也連帶着一點點冷了下來。
這上面清清楚楚顯示着宋映雪起訴他重婚的字眼,甚至還有詳細的批注,記錄了譚靳言是如何在五年前就已經與秦俏俏成婚,卻還是瞞着宋映雪與她以夫妻關系相處生活的詳細經過。
宋映雪她......竟然全都知道了?
譚靳言緊攥着文書,眼眸漸漸黑沉了下來。
怪不得從度假島回來那天起,宋映雪就處處透露出不對勁,她甚至還大哭了一頓,卻掩飾說是哮喘的緣故。
所以,宋映雪一定是在那兩天就知道了他瞞着她和秦俏俏結婚的事情了,還策劃了狀告他重婚罪的一系列事情。
該死,究竟是那個不長眼的家夥,竟然敢趁他不在的時候在宋映雪面前嚼舌根子。
譚靳言閉了閉眼,腦海裏浮現的卻是他把秦俏俏帶回家讓她做保姆時,宋映雪的表情。
那樣的悲傷又淒涼,卻還要裝作不知道一切,陪着他演戲,她心裏當時一定恨透了他們!
而他明知道當初是秦俏俏的那場綁架害宋映雪再也不能生育,卻還是爲了她背叛了宋映雪......
譚靳言已經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心底甚至開始涌起一股恐慌。
不行,他必須得見宋映雪一面,哪怕他還並沒有想好要怎麼解釋。
可就在這時,辰辰卻小跑着走到他面前撒嬌,拉着他的手臂左右搖擺,“爸爸,媽媽怎麼還沒來?我要切蛋糕!”
看着孩子揚起臉蛋,一副天真又無賴的模樣,譚靳言卻一點點皺起了眉頭。
宋映雪應當還不知道辰辰的真實身份,究竟是應該讓人覺得慶幸,還是殘忍。
譚靳言附身,將辰辰抱了起來,對他說着,“乖,媽媽因爲一些事情生爸爸的氣了,咱們先把她哄回來,生日宴下次再補給你好不好?”
像是看出他內心憂慮,辰辰罕見地沒有在這時胡鬧,而是乖乖點頭,“好,爸爸,我們現在就去找媽媽。”
上了車,譚靳言立即吩咐司機往南郊別墅駛去,可辰辰卻一臉不解,“爸爸,你是要去找宋映雪那個女人嗎?可我說的是要找俏俏媽媽,不是要找她。”
譚靳言臉色卻沉了下來,“辰辰,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平時阿雪對你的好你都忘了?還有,我不止一次說過,俏俏媽媽的事情是我們幾個人之間的小秘密,在外面,你們媽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宋映雪!”
“可是——”
“沒有可是。”譚靳言沉着臉打斷他,態度不容置喙,“上次中毒的事情你們冤枉阿雪了,待會兒好好跟她道歉,別再惹她生氣,知道了嗎?”
盡管心裏全是不滿,但辰辰還是只能鼓着小臉點了點頭。
譚靳言看着窗外,心底愈發焦躁。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用力通過各種方式對宋映雪好,企圖彌補心底的虧欠,但好像,還是對她太不公平。
等他們到達南郊別墅後,卻看到只有幾個躺在地上被繩子捆起來的老婦。
“怎麼回事?夫人和秦俏俏呢?”
譚靳言一把扯掉其中一人嘴裏的抹布,厲聲質問。
那老婦顫顫巍巍開口,“先生,有個男人把夫人救走了,他們還擄走了秦小姐!”
聽到秦俏俏被綁架,辰辰立即哭了起來。
“閉嘴。”譚靳言朝他冷呵一聲,抓住老婦衣襟,“什麼男人,他有什麼特征?”
自從宋家生意遷往國外後,宋墨寒就很少國內公開露過面,所以老婦並不認識他,只能模糊形容,“他長得很高,穿一身黑衣......對了!夫人還喊他哥哥!”
“哥哥?”譚靳言立即明白過來,難道是宋墨寒回來了。
他帶着辰辰,又馬不停蹄前往宋家老宅,但卻沒人願意放他進去。
他只能站在大門口呼喊着。
“大哥,你在嗎?能不能讓我見阿雪一面?”
別墅大門被緩緩打開,宋墨寒出現在了他面前,但二話沒說,就是狠狠一拳朝他砸了下來。
譚靳言被打得一個趔趄,嘴角留下一絲血跡。
“譚靳言,你打我妹妹的那一巴掌,現在還給你。”
辰辰大驚,立即跑過去小手小腳在宋墨寒身上撕打着,“舅舅你壞,你憑什麼打我爸爸,我要教訓你!”
從前爲了宋映雪,宋墨寒每次回國探望她時,都會連帶着給辰辰拿很多玩具,不厭其煩帶他到處玩,只希望辰辰不要再如此調皮,能夠讓妹妹好過一些。
不過現在,小孩子的拳頭落在他身上不痛不癢,宋墨寒低頭看着他,冰冷眼眸中對他再也沒了一絲溫情。
“辰辰住手。”譚靳言擦了下嘴角血跡,就要去拉辰辰。
這時,宋映雪從別墅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