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別人家煙囪裏扔磚頭瓦塊的事兒,這哥倆兒可沒少幹,早就輕車熟路。
陳山林親眼看着他們倆偷偷摸摸從樹後面鑽出來,踮着腳靠近他們的小木屋。
此時的豹子,正趴在房頂等着他的命令。
陳山林在模型上把豹子從房頂挪到院子裏。
他剛挪完,豹子就嗖的一下跳了下去,規規矩矩的坐在院子裏,繼續盯着柵欄外鬼鬼祟祟的兩個人。
劉大壯和李狗蛋兒還爲了那仨雞蛋一臉興奮呢。
一抬頭,直接對上了豹子泛着綠光的眼珠子。
“哎呀媽呀,那是啥玩意兒啊?”
李狗蛋兒嚇的媽呀一聲,下意識藏在了李大壯的身後。
李大壯也有點膽突,他本身有點近視,遠遠的看着那兩個綠玩意兒,像倆夜明珠似的。
看着看着,那倆夜明珠眨巴了兩下。
“哎媽,動了動了。”
李狗蛋兒嗷嗚一聲,撒丫子就跑。
“哎臥槽,你等等我呀!”
劉大壯手裏磚頭都忘了扔,跟在李狗蛋兒屁股後面猛追。
兩個人嗷嗷往山下狂奔,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個跟頭。
李狗蛋兒更是波楞蓋都咔禿嚕皮了。
雖然他們倆沒什麼打獵的經驗,但那倆綠玩意兒,一看就是大型猛獸的眼珠子。
“哎,蛋兒,你說那東西能是啥,眼珠子咋那麼綠呢,焦綠焦綠的。”
劉大壯喘着粗氣問道。
李狗蛋兒扯了扯褲襠,剛才跑的太急,也不知道是跑出的汗,還是漏了尿,褲子全都貼腿上了。
他一邊扯着一邊猜:“能不能是山狸子啊?”
“看着不像吧,山狸子好像沒那麼大呀!”
兩個人喘夠了,一起往家走,劉大壯一拍大腿:“蛋兒,你說陳山林他們,能不能半夜讓那綠這玩意兒給造嘍?”
李狗蛋兒想了想,賊笑道:“有可能,這樣,等明天早上天亮以後,咱倆再悄悄上山一趟,看看去。”
“行。”
兩個混小子約定完,便各自回了家。
前幾天,他們兩家不是沒有泉水吃了麼。
所以兩家挑水的活,就落在了他們倆的身上。
因爲全家就他倆是最閒的。
平時都享受慣了,這劉大壯和李狗蛋兒挑了幾天水,氣得直罵街。
哥倆湊一起一合計,總覺得那泉眼幹涸的不正常。
所以把賬都算了陳家身上。
不然怎麼那泉水淌了好幾十年,偏偏在他們陳家守山的時候就停了呢!
陳山林那邊,看到劉大壯和李狗蛋兒被嚇跑了,滿意的勾了勾唇。
隨手在林子裏拽了一只野雞扔到了房頂。
豹子看見活雞,興奮的兩眼直冒光,一口鎖喉,咬住雞脖子跳下房頂,消失在夜色當中。
第二天一早。
沈如煙早飯煮的大碴粥。
再加上昨天的肉還沒吃完,四個人吃的挺飽。
陳山林見只有夏晚秋穿上了新裙子。
他問着沈如煙和林如意:“你們倆沒穿新裙子,是不喜歡嗎?”
他們東北小鎮上的衣服,跟四九城那種大城市比不了,肯定沒有城裏洋氣。
他想了想又道:“不喜歡也沒事,等以後有時間,我帶你們到市裏,喜歡什麼款式,到時候你們自己挑。”
陳山林的話,讓她們仨挺意外。
自從來了這個靠山屯,她們總有一種自己被賣到了山溝溝裏的錯覺。
難道這個陳山林就不怕她們跑了嗎?
林如意是三個人當中最理智,最冷靜的。
她試圖分析陳山林的心理,覺得他這個人挺聰明,不可能是那種傻乎乎的農村漢子。
最後她得出一個結論,目前每個村鎮的管控特別的嚴格,就算她們跑了,也絕對跑不遠。
有可能連山都沒下去,就會被野獸叼走,或者迷失方向,餓死在山裏。
總之,林如意對陳山林的印象還是停留在負數。
不然人家都娶一個老婆,他憑什麼娶她們三個?
“不用了,陳大哥。”
沈如煙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溫柔地道:“你賺錢一定也不輕鬆,昨天還給我們買了那麼多吃穿用的,已經很可以了,走吧,咱們下山去吧。”
“如煙姐,你們倆去哪兒啊?”
夏晚秋穿着碎花連衣裙,一臉疑問。
沈如煙看了陳山林一眼,沒說話,她有點說不出口“回家”這兩個字。
陳山林笑道:“下山回家去看看,你們倆去嗎?”
夏晚秋看了一眼林如意,看到她皺眉,然後擠出個微笑:“那我和如意姐姐還是不去了吧,你們倆早點回來。”
這幾天她們發現,山上對她們來說,像是一條天然屏障,能把山下那些白眼和冷嘲熱諷,全部都隔離掉。
所以能不下山,她們都不想下去。
“走吧。”
陳山林和沈如煙一前一後,往山下走去。
清晨的時候,剛下過小雨,蜿蜒的小山路有些泥濘,沈如煙小心翼翼的跟在男人身後,盡量加快步伐,讓自己跟上。
兩個人中間始終保持着,差不多一米遠的距離。
突然,一條兩指粗的土球子,從樹叢裏竄出來,剛好橫在兩個人中間。
東北話說的土球子,學名烏蘇裏蝮蛇,體型不大,但有毒。
“啊!!!”
沈如煙看到蛇,魂差點嚇飛,小腿肚子一抽,直接癱坐在地上。
那蛇本來是過路的,被她這麼一喊,受到驚嚇滿地亂竄,照着她的小腿,吭哧就是一口。
陳山林回頭的時候,土球子已經跑沒了影。
沈如煙驚嚇過度,直接昏了過去。
“如煙!”
陳山林掀開她的褲腿,看到被蛇咬到的齒痕。
他從小在山上玩到大,一看便知是土球子咬的。
剛剛被咬,傷口就呈現了紫黑色,可見這條土球子的毒性有多強。
陳山林嚴重懷疑,沈如煙不是嚇暈,而是毒暈的。
他們屯子醫務室,有專門清除蛇毒的藥,但那藥有時間限制的。
得在五分鍾之內,把藥粉調成糊,服用一半,敷在傷口上一半。
陳山林一摸兜,空的。
他有些懊惱,自己前幾天去屯口領沈如煙她們仨的時候,換過新衣服,怎麼忘了帶藥。
兩分鍾過去,沈如煙的嘴唇都開始泛了紫色。
陳山林靈機一動,從空間裏舀了半碗靈泉水。
期待這泉水,會不會解毒的功效。
咕咚咕咚,把泉水給沈如煙灌了大半,剩下一碗底,澆到了她的傷口上。
不多時,沈如煙緩緩睜開了雙眼。
一想到剛才有蛇咬了自己,沈如煙嚇得哭着撲進陳山林的懷裏:“陳大哥,有蛇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