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也青了一塊，顯得格外可憐。
這時，李秀蘭也走了出來，看到賈張氏的樣子，吃了一驚。
“她、她……她是誰？她怎麼了？”
江明把她擋在身後，冷笑着搖頭說：“中院的一個老太太，她沒事，她在這裏**。”
“我不起來，這是天殺的。”
“是他，是他，就是他，他想殺我！”
“快抓住他。”
“他要殺了我。”
“……”
賈張氏一把抓住江明的褲腳，哭喊着。
江明厭惡地後退一步，一腳踢開了她的手。
他攤了攤手，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這和我沒關系。”
“你們都看到了，我沒做任何事，大家給我作證。”
“是她自己撞進來的，結果成了這樣……”
此時，他的神情帶着一絲戲謔。
他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遇見賈張氏。
剛才他還生氣，因爲有人在砸門、罵人。
正準備出手教訓一下。
可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這樣的場面。
這讓他有些無奈，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
“不，你是故意的，你這小東西就是故意的。”
“他真的想殺我。”
“他知道我在敲門，所以才故意突然開門。”
“天，誰來懲罰這個該死的人。”
“東旭，你快來看看，院子裏來了個壞人，他想殺我，你快把他帶走吧……”
賈張氏見他不承認，頓時急了。
她用沙啞的聲音，又倒在地上哭鬧起來。
她這麼一喊，嘴裏血更多了，哭得更厲害。
李秀蘭一聽她的話，立刻明白過來。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看到她這副模樣，本能地想要過去扶她。
卻被江明攔住了。
這個姑娘心地善良，但處理不了這種事。
如果真的去扶她，恐怕會被賈張氏賴上。
他直接朝她使了個眼色，讓她退後。
自己則站在她前面，冷冷地說道：“賈張氏，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剛才的情況，大家都看到了。”
“我雖然是新來的，但也不是你能誣陷的。”
“而且，院子裏誰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別在這裝死兒子一樣嚎喪。”
“你這套對我沒用，就算帽子來了也一樣。”
“……”
他說完，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我倒覺得，你現在還是趕緊去醫院吧。”
“不然你這老胳膊老腿的。”
“血再流下去，你就真要去見你兒子了。”
“……”
“對對對，賈家嬸子，你快起來吧，趕緊去醫院。”
“你這樣流血可不是辦法，太嚇人了。”
“是，張嬸，你流了這麼多血，再不停住，真的要出人命了。”
“先去醫院止住再說吧。”
“對，趕緊去醫院吧，其他事等回來再說。”
“再大的事，也不能拿命去賭。”
“……”
圍觀的人雖然沒看到賈張氏是怎麼倒下的，但都看見她一直在砸門。
這其中的對錯，一目了然。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賈張氏自己摔倒的。
可他們不能說，知道賈張氏爲人的人，更不會在這時候分辨對錯。
不過，有些事不能做，但其他事還是可以幫忙的。
聽到江明這話，衆人立刻反應過來，紛紛上前把賈張氏扶了起來。
“我不起來，我不起來，我就要死在這裏。”
“我就要死在這裏給他看。”
“就是這姓張的小畜生**了，就是他要害我……”
賈張氏不斷掙扎，但不像剛才那樣激烈了。
其實，她現在也有點慌了。
受傷流血的是她自己。
尤其是看到滿地的鮮血，還有大家驚慌的樣子。
她真的以爲自己快要死了。
所以這時候的掙扎，也有些半推半就。
江明看着這一切，冷笑着說道：
“好，那你死在這裏吧。”
“我看你能撐多久！”
“等下我還會搬張椅子來看！”
“……”
——
——.
【“你……”
賈張氏差點被他這句話氣得昏過去，一時進退兩難。
想開口罵人，卻被滿口的血堵住。
額頭上的傷也開始一陣陣發疼。
好在這時，有人喊道：
“三大媽，三大媽來了。”
“三媽，快，快把大媽和二嬸叫來。”
“賈家嬸子流血了，流了好多。”
“趕緊送她去醫院。”
“再晚就來不及了。”
“……”
三媽立刻跑過來，看到賈張氏的樣子，也嚇了一跳。
“哎喲，這是怎麼弄的，怎麼傷成這樣？”
“對對對，趕緊送醫院，你們快送。”
“我去叫大媽和二嬸，她們馬上到。”
“……”
三媽很機靈，一看賈張氏這副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對。
作爲院裏的老住戶，她知道賈張氏是誰，也知道這事最好別管。
說完，她讓衆人趕緊送賈張氏去醫院，自己則跑去中院和後院通知大媽和二嬸。
中午時分，院子裏的管事都不在，剩下的人都是老人、小孩，或者這些婦女。
這種事自然只能由她們來處理。
“好，好，大家快點，快送醫院。”
“天，怎麼流這麼多血。”
“賈家嫂子，你再堅持一下，到了醫院就好了，你的牙怎麼都掉了？”
“我去拿條毛巾來，這血怎麼還在流？”
“……”
幾個大媽在三媽的指揮下圍上來，扶起賈張氏，一起走出了四合院。
“唉喲，你們別推我，我那小孫還在屋裏吃飯呢。”
“誰去看看他，誰去看看我這小孫！”
賈張氏被幾個人攙扶着，直到出了院子，她才想起自己的孫子還在屋裏吃飯。
“賈家嬸子，你就別操心了。”
“我們一會兒去瞧瞧，我們待會兒幫你看看。”
“哎呀，你別說了，你看，你又流血了……”
她這麼一說，捂着嘴的毛巾又掉了。
看着那被血浸紅的毛巾，她越想越害怕。
根本顧不上別的事，嗚嗚地加快腳步，往醫院跑去。
——
“江、江明……她真的沒事嗎？”
李秀蘭望着她們離開的背影，還是有些擔心。
她緊緊抓着江明的衣角。
剛才她真的被嚇壞了。
賈張氏滿臉是血，地上還有一灘。
再加上吵鬧聲。
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江明看着她還在發抖的手，拉過來搓了搓。
笑着說：“你放心吧，她只是磕掉了幾顆牙，嘴角破了。”
“看起來有點嚇人。”
“別的沒什麼，抹點藥就好了。”
李秀蘭擔心地說：“那……我們是不是該去看看她？”
江明冷笑着說：“看她幹嘛？我昨晚就告訴你了。”
“永遠別理她。”
“你越緊張她，她就越纏着你。”
“記住，這件事和我們沒關系，是她自己砸門不小心碰傷的。”
“所以，我們不用去看她，也不用道歉。”
“……”
江明怕這丫頭太善良，等會兒回來還要去看她。
以賈張氏的性格，只要過去，她肯定會賴上你。
這一點不用想。
到時候賠錢都是小事，還會訛你。
李秀蘭不清楚賈張氏剛才來砸門的原因，他卻很清楚，肯定是爲這房子。
李秀蘭點了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江明摸了摸她的頭，笑着說：“知道就好，去打點水，把地收拾一下。”
江明擦了擦鞋底，剛才被賈張氏抓了一下，還踩到一顆牙齒。
這肯定是賈張氏沒錯。
現在看着門口的血跡，他都覺得有些反胃。
“好！”
李秀蘭點了點頭，便去忙別的事了。
——
院子裏，剛才那件事發生後，也開始熱鬧起來。
三大媽跑到中院後院，叫來了大媽媽和二媽媽，正準備去醫院，走到門口聽說賈家還有三個孩子要照顧，就又回來了。
中院後院的鄰居們聽到消息後，也都來到前院看了看。
直到看到李秀蘭在清洗，又都回去了。
院子裏自然免不了議論紛紛。
“小江，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把賈張氏弄成這樣？”
“滿嘴都是血！”
江明拿起一桶水，剛把門口清理幹淨，就看見三大媽走了過來。
“三大媽，你可不能亂說。”
“什麼叫我打的，明明是她自己在我門口摔的。”
“你要是傳出去，我真沒法解釋。”
“……”
江明眼神一冷，冷冷地盯着她。
三大媽頓時慌了，趕緊笑着說：“哎呀，我這嘴真該罵，聽別人說的還以爲是你幹的。”
“我是急了，你別生氣。”
江明冷笑一聲：“我不生氣，但我不希望有人隨便往我頭上扣帽子。”
“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查個明白。”
“看是誰在背後說我壞話。”
江明當然不信她的話，剛才動靜那麼大，她不可能沒聽見。
她明顯是故意這麼說，想套他的話。
三大媽臉色一變，趕緊賠笑：“不會不會，都是鄰居，肯定是個誤會。”
“沒事的，三媽，你讓一下。”
“我還得把地上的水掃幹淨。”
“……”
江明放下水桶，拿起旁邊的掃帚，三媽見狀，只好不情願地走開了。
——
——.
【“是三媽嗎？她剛才說了什麼，怎麼走得這麼快？”
李秀蘭提着水桶，剛從中院走過來。
水井在中院，全院的人都去那裏打水。
“沒什麼，她只是來了解情況，知道是賈張氏自己摔的，就走了。”
江明笑着接過她手裏的水桶。
他原本以爲三爺是個精明的人，沒想到，三媽也一樣心思多。
果然是一家人，門當戶對。
三爺那麼會算計，和她一起生活這麼多年，自然也學到了一些。
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哦。”
李秀蘭沒多想。
接過掃帚，很快把門口的水掃幹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