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於白桉的出現有些突兀,黎物摸不清於白桉這是什麼意思。“這位是?”海哥好奇問道,感覺眼前這個人來者不善。
“噢噢,這是我同學,叫於白桉。我邀請他們來看我走秀的。”黎物老實道,他側頭看了眼於白桉,“這是海哥,給我介紹了很多工作。”
“給你送很多禮物那個?”於白桉一點也不客氣,他上上下下掃視了海哥一頓,態度十分沒禮貌。
黎物被他這個態度給嚇死了,趕緊碰了碰於白桉的肩膀示意讓他別說話。他橫在了於白桉身前,把於白桉藏在了自己身後。“是還要去帶我介紹給幾個老板認識嗎?”黎物問海哥,“現在就去?”
海哥點點頭,“對。”只覺得於白桉像小屁孩一樣幼稚,他對於白桉不感興趣,便只對黎物說,“我先去跟人打個招呼,等會回來叫你。”海哥道,“你還得留下來拍幾組照片,別把妝給浪費了。晚些我送你回去。”
“好。”黎物答應道。
海哥走開那會他都開始冒冷汗了,雖然於白桉來關心他是好事。可於白桉的不禮貌差點把他的飯碗都要打翻了,“海哥是好人,你別亂想,他對我就是像幫弟弟一樣。人挺好的。”黎物急忙跟於白桉解釋。
於白桉只是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我又沒說什麼。”
“那,那...你先回去?”黎物道,“你不可能要等我吧,應該...我應該還要好晚才結束。”
“結束了等他送你去開房?”於白桉說話毫不客氣,“這一層是宴會廳,上面就是房間,剛好,甚至都不用出這個酒店門就能把你睡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板着個臉,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這話難聽到了極致,黎物聽到的時候都震驚了。他難得聽於白桉說那麼多話,可偏偏這話都是用來詆毀他的。黎物難以置信,“你在亂說什麼?”他都快要被氣到了,“你,你明知道我就只對你——”
“小物!”海哥在遠處喊了黎物一聲。
黎物難過地看了於白桉一眼,他有很多委屈堵在了喉嚨,可這一時半會的他又不好開口說,便懷着一肚子的委屈跑開了。他是真不明白於白桉爲什麼要說這麼難聽的話,他甚至好奇自己在於白桉眼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罪大惡極?
無惡不作?
他追了於白桉這麼多年,於白桉明知他的感情和心意。可偏偏還要說這些話來讓他不舒服,黎物都後悔把入場券給於白桉了,他甚至想哭。想不通於白桉爲什麼要這麼對他。
但黎物也確實是沒想到,於白桉竟然一直坐在角落裏沒離開。他看着黎物被海哥帶這見了好幾個人,男男女女,對黎物的視線都是一頓掃視。黎物確實長得不差,尤其是他嘴唇邊有一顆淡淡的小痣,總是讓人的視線不經意地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黎物知道於白桉還沒離開以後感到很驚訝,所以他的的餘光一直在往於白桉身上瞄。於白桉的舉動實在是太奇怪了,就光是他今天能到場,黎物都覺得很怪了。難道於白桉真的像大家所說的那樣,喜歡他?
‘不如給他下個藥吧,直接把於白桉拿下’
朋友說的這一句玩笑話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浮現在黎物的腦袋中,黎物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莫名其妙臉蛋紅了幾分。但他自然不會那麼幹,一來他沒膽子,二來他連拿藥的渠道都沒有。“明天一大早還有一組拍攝,現在時間也挺晚的了。你不介意的話裏不如在這裏的酒店睡一晚上?”海哥突然問他,“不然我明天還要去載你——我今晚也在這邊休息。”
黎物愣了一下,海哥這麼說,他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現在已經很晚了,要回去也很難打車,如果海哥不送他回去,去掃個單車騎回去都要一小時。而且海哥今晚在這邊休息的話,等於還得特意載他回去又折返回來酒店,明天還得一大早去他家載他。
海哥可能是看出來了黎物的顧慮,便說,“我們的房間是分開的,我單獨給你開一個房。”
“...好。”黎物更是不能拒絕了。
海哥去找攝影師打算給他拍組圖片的時候,黎物也終於找到機會溜達到於白桉的身邊。於白桉把雙手抱在胸前,警惕性很強。在場的人已經渺渺無幾了,於白桉的存在很是突兀,“於白桉。”黎物喊了他一聲,“你...你還不回去嗎?”
“你結束了沒。”於白桉問他,“可以回去了嗎?”
“還沒...我今晚打算在這邊睡了。”黎物解釋了一下,“我明天早上還有拍攝,要海哥送來送去的不方便。”
“你要跟他睡?”於白桉的話真的很難聽,“人家送你點東西你就把自己賣了是吧。”
“不是!”黎物急了,“你別說得這麼難聽,海哥跟我說了,他給我單獨開個房間的。”
“呵。”
黎物真是被氣得不輕,於白桉的話讓他氣得眼眶都紅了。他瞪着於白桉,“我跟海哥就沒什麼,你總是亂想!我不是那種人!”他反駁道,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於白桉說話,他快氣瘋了,“我要也是,也是跟你啊!”
“沒興趣。”
“那你還不走在這等我幹什麼!”黎物急道,他跟於白桉大眼瞪小眼的,誰也不讓着誰。
他們頗有要吵起來的意思,但幸好黎物再次被海哥叫走了,兩人也沒了吵架的機會。黎物真是越想越氣,他跟於白桉認識這麼多年還從未吵過架,這次的矛盾讓黎物有些不舒服,他委屈極了。他思來想去的,又怕於白桉以後都不搭理他了。“辛苦了,拿杯喝的潤潤吧。然後去大堂等我,我等下帶攝影師下去——你那個朋友,你也讓他回去吧,快清場了。”海哥順手在桌上給他拿了杯果汁塞他手裏,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先讓你朋友回去。”
“噢。”黎物點點頭。
黎物看了眼手裏的果汁,思來想去,沒喝。反而是拿着果汁走到於白桉的面前,一副要求和的模樣。於白桉看黎物重新走到他面前,還以爲黎物是準備聽他的話跟他回去了,“你...你回去吧!”黎物說,“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我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會好好的。”黎物把手裏的果汁塞到了於白桉的手中,“惹你生氣對不起,但是我沒辦法跟你走。”
黎物說完,也不敢看於白桉的表情,他低着頭快速跑開,離開了於白桉。
於白桉感覺心裏一股無名火,他一口氣把果汁喝了個精光,轉身也要離開這個地方。他都想不通自己爲什麼要一晚上都呆在這兒,他跟黎物半點關系都沒有,他是黎物的誰,黎物就算要跟別人幹什麼,或者黎物要喜歡別人,跟他也無關。
算了。
於白桉想,都是黎物的錯,所以他再也不要跟黎物扯上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