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上午,蕭夢齡連喝一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因爲曾經瘋狂減肥,她的胃本來就不是很好,再加上今天又沒來得及吃早餐,現在她的上腹有些隱隱作痛。
沒錯,早上在帝都酒店,季煦州在吃早餐的時候,她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並沒有讓她坐下來一起吃。
畢竟蕭夢齡只是他發泄欲望的對象,她沒有資格和季煦州一起吃飯。
看她的臉色不太好,一旁的蘇柔問她:“小齡,你怎麼了?”
“沒事,可能餓了,胃有點疼。”蕭夢齡無所謂地回答着,手邊還在整理季煦州過兩天的出差行程。
白天忙成狗,晚上還要陪睡,又沒有加班工資,被睡殘了還不算工傷,她蕭夢齡是白癡嗎,爲什麼要把那兩百萬還給季煦州啊?!
蘇柔悄悄從桌子底下給蕭夢齡遞了一包餅幹。
“吃不吃?這個超好吃,焦糖味的。”
蕭夢齡沖她甜甜地一笑:“吃。”
她伸手拿了一塊餅幹,正要往嘴裏塞,突然。
叩叩叩。
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敲了敲桌子。
“蕭夢齡,上班偷吃零食,被我抓住了吧?”
蕭夢齡抬起頭,看到辦公桌前站着一個一頭海藻般栗色卷發的美豔女人。
她巴掌大的小臉,戴着墨鏡,化着精致的妝容,那嬌豔的紅唇仿佛要滴出血來。
蕭夢齡不屑地白了她一眼:“關你什麼事啊?”
女人氣得摘下了墨鏡:“哎喲喂蕭夢齡,你膽子肥了啊?!”
那一瞬間,一旁的蘇柔看清了來人,她驚得捂住了嘴:“莊舒菲?!”
沒錯,來人正是最近的當紅小花旦,莊舒菲。
蕭夢齡笑着朝她做了個小聲點的姿勢:“什麼時候回來的?你跑來我公司幹嘛?”
莊舒菲手持着墨鏡輕拍着她的臉蛋:“飛了十幾個小時,剛下飛機就來了,特地來看看我的小美女。”
蕭夢齡向蘇柔介紹道:“我閨蜜,莊舒菲。”
蘇柔一臉驚喜:“你閨蜜竟然是大明星?那…她知道你昨天被秦湘打了嗎?她可以給你報仇哎!”
莊舒菲杏眼一瞪,大吼起來:“你說什麼?秦湘這賤人打了我女人?!”
眼看到了午休的時間,蕭夢齡趕緊拉着莊舒菲往外走:“你小點聲,你不怕季總嗎?”
“我又不是他的員工,我怕他幹嘛?”
……
兩人來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西餐廳。
莊舒菲最近有一部電視劇正在熱播,收視率很高。爲了怕有人認出她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她們選了餐廳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點完了菜,莊舒菲關心地問道:“小齡,剛才你同事說的,秦湘這賤人打你是怎麼回事?”
蕭夢齡輕描淡寫道:“沒什麼事,她來找季總,我說季總在開會,她非覺得我是故意攔着她,就給了我一巴掌。”
“這個賤人!看來資源被我搶得還不夠啊,”說着莊舒菲掏出了手機,“我來找下王姐。”
王姐是莊舒菲的經紀人,在她身邊也工作好幾年了,平時對她盡心盡力,可謂是有求必應。
蕭夢齡趕緊阻止她:“算了吧,我不想跟她鬥了。”
莊舒菲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滿臉寫着“你怎麼就這麼算了”的表情。
莊舒菲小時候一直在國外生活,高二的時候回國後,才轉來蕭夢齡所在的貴族學校。那個時候林嘯和秦湘都已經畢業了,但是基於之前蕭夢齡一直被欺負,所以她在學校裏幾乎沒有朋友。
不知道爲什麼,既漂亮,又是有名的莊氏集團大小姐的莊舒菲,會和默默無聞的蕭夢齡成爲朋友。
大概是她看多了武俠片,特別有肝膽狹義,又或者是看到總是一個人在角落裏吃飯的蕭夢齡讓她有了惻隱之心,一天中午,她在食堂主動跟蕭夢齡搭話。
“同學,今天是情人節,我請你吃巧克力吧?”
托莊舒菲的福,蕭夢齡之後的人生也變得快樂起來。
至少,她交到了好朋友。
這個好朋友,一交就是那麼多年。
菜上來了,莊舒菲仿佛惡狼撲食般,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蕭夢齡覺得好笑:“菲菲,你到底是餓了多少天了?”
莊舒菲鼓着塞滿食物的嘴,口齒不清地說道:“爲了這部戲我都餓了兩個月了!終於殺青了,我不趕緊大吃一頓?!”
“你這樣子要是被狗仔拍到,說不定又能上一波熱搜。”
“拍唄,反正我爸也有本事幫我撤下來。”
說到這裏,莊舒菲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把食物都咽下肚:“小齡你猜,前兩天誰去找我爸了?”
“誰啊?”
“你那個林叔叔和林嘯那個狗男人。”
蕭夢齡好奇:“他們找莊叔叔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借錢唄。”
蕭夢齡有些吃驚。她知道林氏最近的財務狀況不好,沒想到竟然要到了要問別家企業借錢的地步。
雖然莊舒菲轉到學校的時候林嘯和秦湘已經畢業了,但她對他們的所作所爲,還有那個林家是怎麼對蕭夢齡的,都一清二楚。
她甚至無比期望他們現在就家道中落,發配邊疆。
“那莊叔叔借了嗎?”
“借個屁,林氏就是個無底洞,我爸要是敢借,我就終身不嫁,把他氣得躺進棺材裏。”
這個莊舒菲,就是喜歡信口開河,口不擇言。
但是蕭夢齡好喜歡這樣的她。
“你知道嗎菲菲,前兩天,林家叫我回去了。”
莊舒菲猛的抬頭:“他們看上了你爸留給你的遺產了?”
蕭夢齡點點頭:“林嘯還讓我跟他在一起。”
“他神經病吧?!想得美!小齡,你同意了嗎?”
“怎麼可能?我是白癡嗎?當初別人把我當狗,我現在還犯了賤的往他們家貼?”
見蕭夢齡這麼堅決,莊舒菲長舒了一口氣。不過仔細想想,蕭夢齡頭腦那麼聰明,才智過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戀愛腦。
“好啦,你快吃吧,吃完回去睡覺,你時差還沒調整過來吧?”
蕭夢齡說着,伸手扎起了披着的長發。大概是角落裏太熱了,在這秋日的涼爽天氣裏,她竟然覺得有些微微出汗。
這不扎還好,一扎頭發,脖子兩側下頜線處的那些紅印赫然醒目,在蕭夢齡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特別扎眼。
啪噠。莊舒菲手上的叉子掉在了桌子上。
“小齡,你的脖子…”
蕭夢齡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她連忙放下了頭發,一陣臉紅。
“你…和誰?…”
蕭夢齡覺得事情瞞不住了,她非常有預見的,把莊舒菲手邊的餐具和食物都拿開了。
接着,她低聲道:“菲菲,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千萬不要吃驚,不要大喊出來。”
“什麼事?”
“季煦州睡了我。”
只聽哐嘰的一聲巨響,莊舒菲一個沒坐穩,從餐桌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