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酒店二樓宴會廳。
牆壁上掛滿了華麗的絲綢,上面點綴着精美的金線裝飾,如同一幅璀璨的畫卷。
奢華的水晶吊燈高懸於天花板,明亮的光芒穿過晶瑩剔透的水晶,猶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天花板上的雕刻精雕細琢,細膩入微,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城市的夜景。
整個宴會廳彌漫着一種奢華而浪漫的氛圍,讓蕭夢齡覺得有些晃眼。
她站在季煦州身邊,微笑着向每一個來打招呼的人點頭致意。
那一直保持着上揚的嘴角都快抽筋了。
“季總,這位是?”面前的男人向季煦州問好以後,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蕭夢齡。
“李總您好,我是季總的秘書,姓蕭。”
“原來是季總的蕭秘書,”李總遞過了香檳,“喝一杯?”
蕭夢齡猶豫了一下,耳邊突然傳來季煦州冷冽的聲線:“她不喝酒。“
“走。”他幽幽地吐出這個字,示意她跟上。
蕭夢齡不好意思地向李總鞠躬致歉,跟上了季煦州的腳步。
羅俊之在一旁饒有興趣地觀察着這一切。
素來不帶女伴出席各種場合的季煦州,破天荒的帶了個女人,這已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偏偏這個女人看上去又純又欲,和普通的美女有種不一樣的獨特氣質,那就更吸引人了。
羅俊之低聲對蕭夢齡說道:“怎麼樣蕭秘書,還習慣嗎?“
蕭夢齡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謝謝羅少關心,暫時還能應付。”
其實,她已經開始頭昏腦脹了。
連着幾天沒有睡好,白天工作繁忙,加上被季煦州盯上以後精神壓力過大,身體還在隱隱作痛,蕭夢齡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翻江倒海的難受。
宴會廳的另一邊,默默拿着香檳杯的林嘯注意到了蕭夢齡。
今天的晚宴林氏集團也受到了邀請。只是最近林氏財務危機已經衆人皆知,導致各大企業都對他們避之不及,生怕也被惹得一身騷。
林嘯死死地盯着蕭夢齡。
她穿着一件珍珠白色的抹胸小禮服裙,裙擺長度大概到大腿的一半,露出了一雙白皙修長的手臂和性感的鎖骨,那呼之欲出的酥胸和盈盈細腰,讓人看了心動難自已。
林嘯心底感到一陣悔恨。
蕭夢齡,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看了。他以前到底是被什麼蒙蔽雙眼,對一直追着他跑的可愛女孩視而不見,甚至是厭惡至極。
是因爲他討厭被娃娃親束縛的感覺嗎?
林嘯想去搭話,可是蕭夢齡正陪在季煦州身邊,他不敢貿然上前。
此時,蕭夢齡已經覺得自己快站不穩了,高跟鞋磨得腳跟隱隱作痛。
她低聲對季煦州說:“對不起季總,我去下洗手間。”
季煦州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她趕緊快步往洗手間走去。
推門進去後,蕭夢齡迅速脫下了高跟鞋,發現腳跟都被磨破得出血了。
蕭夢齡屬於比較高的個子,除了上班的時候她一般不穿高跟鞋。可是上班時不會穿着高跟鞋站這麼久,現在她腳跟痛,下體痛,頭痛,覺得渾身上下都痛。
不知道季煦州是不是故意給她這件抹胸禮服,胸口的那些紅印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特別顯眼。她只能用粉底液拼命遮了半天,才基本上看不出來了。
蕭夢齡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覺得好累,好想回去倒頭睡一覺。
這些年的經歷,讓她養成了極度樂觀的性格,不然,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嗯,再堅持一下,她就能回家睡覺了。
想到這裏,她又往那些紅印上補了點粉底液,忍痛穿上了高跟鞋,推門走了出去。
剛跨出女廁所的門,她的手腕猛的被人抓住了。
蕭夢齡驚恐地抬眼一看,對上了林嘯猩紅的雙眸。
“林嘯?你幹什麼?快放手!”
“小齡,我們聊聊。”林嘯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沒有鬆手。
蕭夢齡冷冷地注視着他:“我們沒有什麼好聊的。”
“小齡,你不是一直喜歡我的嗎?怎麼可以說放下就放下了?“
蕭夢齡覺得又好笑又可悲。原來自己當年死乞白賴地追着林嘯跑,就是這個卑微的樣子。
怪不得他會嫌棄她呢。
“林嘯,你醒一醒,你不喜歡我,你只是希望我能幫到你們林氏。但是都已經過去了,你們林家把我養大的恩我已經還了,我沒有這個義務再幫你們了。”
林嘯抓着她的手腕越捏越緊,仿佛想要揉進自己的手心裏。
“小齡,你可以不幫我們,我有辦法讓公司好起來,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喜歡你!”
“林嘯,你忘記自己當年是怎麼對我的了?”
“……”
“你說我又土又難看,你看到我就想吐。”
“……”
“秦湘帶着一群女生打我,抓我頭發,扔我書包的時候,你在哪裏?”
“……”
“我生病,哭着問你能不能幫我去買藥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
“……”
“你說我死了拉倒。”
林嘯的眼底因爲這些話變得溼潤起來,聲音都開始哽咽:“對不起小齡,都是我不對,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喜歡你…”
蕭夢齡使勁地往自己的方向扯着手腕:“但是我不喜歡你啊!你放手!”
拉扯之間,蕭夢齡披在胸前的黑色長發被甩到了一邊,露出了她耳後赫然醒目的兩個紅印。
林嘯一下子頓住了,他死死地盯着蕭夢齡的脖子,怎麼也挪不開眼。
他幾乎是略帶哽咽地問出了這句話:“小齡,你有男人了?”
蕭夢齡一怔,趕緊把頭發又放到了胸前。
該死,用粉底液遮的時候,硬是沒看到耳後這麼刁鑽的地方。
季煦州是屬狗的嗎?怎麼逮到哪裏就往哪裏亂啃啊?!
“林嘯,不關你的事,你放開我!”
林嘯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蕭夢齡!你喜歡的是我!你怎麼可以去找亂七八糟的男人?!”
“林嘯,沒有人會一直喜歡你!在你沒把我當人看的時候,我就放下你了!”
蕭夢齡覺得自己的手腕開始隱隱作痛,“你放開我!”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清冷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蕭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