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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着幾月因靜貴妃懷着龍嗣皇上總是來坤寧宮探望。
裴寂不知如何說服了皇上在靜貴妃生產之前留在坤寧宮值守,這段時間總是在蘇綰面前晃。
可宮裏的人哪一個不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裴寂總是與蘇綰說話也引得衆人注意,姜檸終於忍不住進宮向皇上告狀。
蘇綰被帶到大殿審問。
交泰殿很大連說話都有回聲,蘇綰跪在中心擲地有聲,“皇上,臣女發誓若對裴侍衛有不軌之心天打雷劈!”
裴寂擰眉,她就這麼不想和他扯上關系?
皇上看向裴寂問,“你怎麼說,爲何頻頻尋蘇二小姐說話?”
裴寂下跪認錯,“皇上恕罪,是臣沒有與夫人說清楚才鬧了今日的笑話。”
“臣發現蘇小姐的首飾都很新穎,想問問制作的工匠是哪一位,蘇小姐卻說都是她自己改的,臣便想讓她給臣的夫人也改幾件,哄夫人高興,沒成想倒是被誤會了。”
皇上身子往後靠了靠,臉上終是帶了些笑意,“原來是這樣,往後你也莫要再去坤寧宮值守了,免得人說三道四,於蘇二小姐的名聲也不好。”
爲了不讓皇上疑心,蘇綰拿了幾件首飾給姜檸。
可當晚姜檸就吐血昏迷,大夫檢查說時首飾上有毒。
姜檸暈過去之前一口咬定是蘇綰要殺她,蘇綰當晚就被帶回了裴府。
裴寂眼底猩紅,捏着蘇綰的下巴逼問下的到底是什麼毒。
蘇綰被問得煩了,吼着出聲,“說了我沒有下毒,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裴寂頂腮點頭,“好,你既然不肯說,那就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話落裴府的護衛便走上將蘇綰帶到了裴府地牢。
蘇綰被打了九十九鞭,身上的舊疤再次被翻開,不過半個時辰就成了血人。
裴寂怕將人打死,不再上刑,罰蘇綰坐了老虎凳。
老虎凳上是一指粗鋸齒,蘇綰被摁下去,穿透了下體,前後搖晃,更是撕心裂肺的痛。
蘇綰仰頭大口呼吸,仿佛只要這樣身上的痛就能且緩解。
“裴寂,你爲什麼不肯信我一次,我真的沒有下毒!”
“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真的很後悔當初救了你。”
這是蘇綰暈過去的最後一句話。
裴寂一時恍惚,難道當初的人真的是蘇綰嗎?
“暗三,去查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綰再醒來是在坤寧宮,還沒等緩一口氣,就被告知靜貴妃難產去世,唯留下肚裏的稚子。
貼身姑姑芳芷跪在蘇綰的面前聲聲懇求,“姑娘,娘娘撐着最後一口氣將你從裴府帶回,是希望你能成爲她,護佑她的三個孩子還有蘇家。”
蘇綰搖頭,“這,這怎麼可以,我終究不是娘娘,萬一被發現豈不是蘇家全族都會沒命?”
芳芷跪在地上,“姑娘放心,老奴從小跟着娘娘,加上之前您已經學了不少娘娘的習慣,不會有問題的。”
“求姑娘看在自進宮以來娘娘真心以待的份上,幫個忙吧!”
芳芷說完貼地一拜。
蘇綰知道若是自己不答應,靜貴妃死了,她雖可以蘇家二小姐的身份入宮,可能不能活着爬到貴妃的位置還未可知。
而且靜貴妃的三個孩子會是什麼下場可想而知。
她答應了與蘇家互爲把柄,互爲支撐,是最好的選擇。
三日後,蘇家二小姐因被裴寂折磨不治而死,裴寂革職在家。
靜貴妃誕下七皇子,賜協理六宮之權。
同時去查事的暗衛也回到了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