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我計劃去a大找鄒謹,得知他們學校正在舉辦招聘會。
鄒謹他是個很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受了爺爺的資助讀完大學,也是憑借自己優秀的簡歷免試進去簡氏集團工作的,後來也成爲了爺爺的得力助手。
現在是深秋時分,天氣有些許涼快,我穿着一身淺紫色的毛衣外套,扎了一個丸子頭,搭配一條白色的牛仔褲,在路邊等公車去a大。
不一會,來了一個穿着西裝的大叔,他禮貌地與我打招呼,他應該是認得我,“是簡樂樂小姐嗎?”
我抬眸,點點頭,因爲不認識他而眼中閃爍過狐疑。
他解釋道,“我是雲家的管家,剛剛帶少爺從這裏路過,見你在這裏等車,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載你一程。”
說着,他向一個方向示意,不遠處停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透過車窗可以看到雲爍一手搭在車框上,百無聊賴地看向我這邊。
我了然,也沒有馬上拒絕,只是道,“您還沒問我要去哪裏呢,怎麼就提出要送我,萬一不順路,豈不是要麻煩您專門送一程。”
管家道,“我們是給大少爺送文件的,馬上就到目的地,如果您不急的話,也可以專門送您,畢竟這裏等車也不太容易。”
我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管家道,“大少爺在a大開會,我們就去那。”
聞言,我露出了驚喜的神色,“我也是要去a大的,那就麻煩您了。”
我跟隨管家前去乘車,坐進後座的時候,也大大方方和雲爍打招呼,雲爍目光落在我手上的擦傷上,問道,“手傷得怎麼樣?”
我道,“小小擦傷,問題不大,何況我是左撇子。”
雲爍嗯了聲,又問道,“你要去哪裏?”
“目的地跟你們一樣,我去a大找人。”我也老實回答。
雲爍又嗯了聲,隨即便閉目養神,不找我搭話。我心想雲爍也只是看起來冷漠,實際上還蠻熱心的,明明我與他不甚熟悉,他還幫我。
a大是本市知名的大學,許多大企業爲了方便招攬人才,也會在招聘會上設置展位,擇優擇精。
到了a大,雲爍去給他兄長送文件去,我則去了學校在運動場設的招聘會。
我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簡市集團的展位上,那裏已經排了挺長的隊伍,裏面就有鄒謹,還差幾個就到他面試。
我也不打擾,就在不遠處等着,想等他面試完再找他。
“你找誰?”接着,一個清冽帶有磁性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我回頭看,見是同樣一身悠閒裝的雲爍。
他還拿了一杯奶茶遞送給我,我懷疑他的舉動,他解釋“秘書買來犒勞招聘會的工作人員,拿一杯吧。”
說到最後,他眉頭輕微揚起,我恍然,“雲氏也來招聘會了,你們的展位在哪裏?”
說着,我也不客氣地接過奶茶,道了聲謝謝。
雲爍示意另一個方向,這隊伍比簡市集團的更長,招聘官正面試着幾個西裝革履的求職者,而另一邊的桌面上擺放了同款的奶茶,還有一些吃的糕點之類的。
隔壁則有一個穿西裝的男生,他正在和一個穿西裝的女生說着什麼。
那男生與雲爍有幾分相似,我便問道,“那位男生是你的哥哥嗎?”
雲爍嗯了聲,恰好那個男生也看向這邊,和我們對視後,他露出了如沐春風的笑意。
我微微一愣,隨即也對他回應同樣的笑意。
雲爍這一家基因可真好,這兩兄弟都長得跟大明星似的,脾氣還好,也不像簡愷俊那樣有壞心眼。
雲澤似是和秘書說完事,他邁開步伐走向我們這邊。
“簡樂樂是吧,我是雲澤,雲爍的哥哥,之前有聽過父母提起您的事,上次有公事未能去參與你的生日宴,有些遺憾。很高興今天在這裏見到你。”
他頗有禮貌地伸手,我也習慣性地回握他一下,道,“雲澤哥,你好,我也很高興在這裏認識你。”
不愧是雲家人,哪怕對於不怎麼熟悉的人,也可以保持很好的教養和禮貌。
雲澤又道,“你和雲爍是同學,以後在學校可以和雲爍相互有個關照。”
我笑道,“雲爍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我才是新來的那個,與其說與他相互關照,倒不如說我可能還得讓他關照。”
“我和雲爍並不同班,平時也比較少有機會碰面,他幫了我兩次,如果有機會,反而是我可以報恩了。”
不一會,我看不遠處的鄒謹面試完畢,便和雲家兩兄弟打了個招呼,前去找鄒謹。
雲澤見雲爍輕抿着唇,目光深邃地盯着我這邊,他似是懂了什麼,輕笑道,“下次可以帶簡小姐來家裏玩玩。”
雲爍瞥了雲澤一眼,道,“只是同校,我們並不熟。”
雲澤道,“是嗎?”
雲爍懶得回答,“我先回去了,下午約了人打球。”
雲澤嗯了聲,雲爍便離開了。
鄒謹被我突然喊住,他有些意外,因爲這時候的他還不認識我,我只能表明自己的身份——剛被簡家找回來的小姐。
同時爲了進一步說服他相信,我找到了生日宴那天和爺爺的合影展示給他,他相信了我的話,但很好奇我怎麼會突然找他。
我約他在他們學校的飯堂,想着邊吃邊聊。
“鄒謹哥,你有沒有興趣當我的商業代理人?”我開門見山道。
鄒謹驚訝又狐疑地看向我,我繼續解釋道,“我最近看上了一些項目,想進行投資,不過我現在不太方便自己出面,才想與你合作的。”
“我父母那邊很看重簡思思,至於我和簡思思的事,可能你也略有耳聞了,但真相是她是我家保姆的孫女,當年她奶奶將我倆調換了,她的親爸媽更是把我丟在孤兒院。”
鄒謹可能是沒聽過這樣勁爆的豪門八卦,他眸光除了驚訝一時也沒反應。
我回憶起上一輩子的事,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我母親出於對保姆和簡思思的感情,她選擇隱瞞我,她說我和簡思思是異卵雙胞胎,所以我們才不像。”
“她以爲我和簡思思能夠成爲真正的姐妹,能夠和諧相處的,但其實不然。”
於是我回憶的神情太認真,鄒謹也慢慢接受了我的說法,畢竟豪門裏面的恩怨,他沒經歷過,所以想象不到。
但我真誠述說的模樣,讓他心底油然而生起信任,他下意識道,“你想幹什麼?”
我笑了笑,“我只是想保護我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我只相信你一個人。你是爺爺資助的優等生,有責任有能力,所以我想與你合作。”
鄒謹沉思起來,“你爲什麼不去找你爺爺解決?”
我平靜地回答道,“在暴風雨來臨之前夕,沒有人會在意的。簡家現在對我還有幾分內疚,我不能因爲還沒有發生的事而麻煩他們,讓他們消耗對我的耐心。”
“我想做的,無非是未雨綢繆,等到真的有事發生的時候,可以自己保護得了自己。”
鄒謹沉默起來,看得出他也在認真思考這件事,我繼續道,“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幹的,你的母親最近不是需要換腎手術嗎?”
“還有後面的治療費也是一筆不菲的費用,這些以我現在身爲簡家千金的身份,都能夠輕鬆解決。”
鄒謹心動了,不過他原來就是很謹慎的性格,便道,“具體說說你想做什麼,我不會爲了金錢和權利做有原則的事。”
我笑了笑,“當然,我肯定不會讓你做虧心事。”
我把想委托他進行投資項目的詳細情況說與他,讓他幫忙進行風投投。
重生歸來,復仇是重要的,但也需要經濟支持,否則一直受制於簡家,我不可能實現自己的目標。
鄒謹道,“你不怕我卷錢跑路嗎?”
我又笑了笑,“跑路就跑路吧,我現在還沒有和簡家鬧得太難看,這點錢算不上什麼。”
“如果你沒有與我進行合作,我再找別人就是,不過可能會比原計劃更爲復雜一些。”
鄒謹又想了想,道,“好,我願意和你合作。”
當下最關心的事終於有了着落,我直接就把手上的錢都轉給了鄒謹,讓他依照計劃進行投資。
後面我又請求爺爺幫忙,找到了和鄒謹母親相匹配的腎源,並且給了鄒謹一筆費用,希望能夠幫他度過暫時的難關。
上輩子我和鄒謹稍微相熟以後,多少聽他說起家裏的事。
他的母親就是在他剛踏入職場的這年因腎衰竭而去世的,此後他便也成爲了無父無母的孩子。
後面他在看到我被親生父母排斥,被爺爺送出國後,覺得我倆的心境都是相似的,所以他想幫我。
希望這次有了爺爺的幫忙,可以讓鄒母的病能夠痊愈,幫鄒謹減少些壓力,讓他以後生活能不那麼苦,這也當是上輩子他幫我的報答。
有了鄒謹的加入,我以後辦事也會方便很多。
我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上一輩子傷害過我的人報復,我需要積累能夠與他們抗衡,或者是不因金錢而受制於他們的資本。
憑借上一輩子的經驗和閱歷,現階段搞錢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