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霧跟他繼子睡一個房間?”
姜若安今晚跟裴嘉瑜姐妹局。
她穿着睡裙,坐在裴嘉瑜的梳妝台前,細腿交疊,香肩外露,長指輕點着臉上的面膜,讓精華液更好的吸收。
姜若安欣賞着鏡子裏那雙漂亮的眸子。
是她長得不夠美嗎?
可哪怕有人做了上百萬的醫美,也弄不出她這張純天然的臉蛋。
爲什麼今天在飯桌上,裴家的那位太子爺,都沒正眼瞧過她一眼。
裴嘉瑜滿眼不屑,“是嘍,那仔別看只有七歲,長得人高馬大,還跟後媽睡在一個房間,你妹仔脾氣好,讓她怎樣就怎樣,好不容易嫁進我裴家,她是該伏低做小,謹小慎微的活着。”
裴嘉瑜從來沒瞧得上過姜霧,從她嫁進來開始。
不管她對姜霧態度有多惡劣,姜霧就跟個木偶一樣,不會回嘴,不敢頂撞她,反駁她。
這種,沒點骨氣,沒點脾性,生怕丟了二少奶奶身份的女人,她叫不出二嫂。
雖然她二哥不是什麼好人,姜霧也配不上他二哥。
這樣乏味無聊的女人,哪個男人會看上她這款,二哥愛玩,瘋癲……喜歡野的。
“脾氣好?”姜若安失笑,“有些人呢喜歡僞裝,心思比誰都多,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對姜霧還是要多加小心。”
姜若安摘下面膜,走到窗邊。
她看到花園裏拴着一條很肥的金毛犬,也不知道誰是這條金毛犬的主人。
當年她讓傭人燉了姜霧收留的那條流浪狗。
一條狗而已,又不是什麼名貴品種,賤狗看到她,朝她狂吠。
這種土狗,跟姜霧是私生女一樣。
哪怕父母一方有名貴的血統,另一方難登大雅之堂,劣質的基因。
姜霧知道狗被燉了,就跟得了失心瘋一樣,拿刀子找上她,來跟她拼命。
父親出面調和,打了姜霧幾巴掌。
還以爲這件事就算結束了,隔天夜裏,準備上床休息,聞到被子下面有一股腥臭味,掀開被子。
她的天絲床單被鮮血染紅,上面丟了幾只死老鼠,死相恐怖。
現在回想起來,她都渾身冒起雞皮疙瘩,頭皮陣陣發麻,
姜霧嘴裏答應父親,眼神不忿的道歉說她錯了,一轉身就用這麼狠的方式來報復她。
所以,姜霧絕對不是別人看到的樣子,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只不過是扮柔弱罷了。
“如果孩子跟姜霧住一個房間,你二哥呢?他不會覺得不方便嗎。”
姜若安斂住思緒,留心打聽。
裴嘉瑜笑道,“二哥能睬她?他們都沒同房過,二哥外面的女人那麼多,又怎麼會看得上一條死魚。”
“沒睡一起過?”姜若安想不通的問,“她不爲裴家開枝散葉,反而養丈夫帶回來的私生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偉大了,這樣也能受得了。”
“二哥已經很多天沒回來了,在外面透支的太多,回家裏沒精氣,姜霧管不着他,也不敢管他,她倒是不想養,有這個膽子嗎?”
裴嘉瑜昨晚在蘭桂坊喝酒,聽到朋友提到她二哥的事。
二哥最近跟個小明星打的火熱,凌晨讓大美女獨自上急診,把高爾夫球取出來。
玩的有夠變態!
想想姜霧更可悲,二哥連玩,都不會玩家裏的老婆。
姜若安摘下面膜,自戀的欣賞着被滋養的盛世美貌,“嘉瑜Bb,你說如果我以後嫁給你大哥,他會不會也這樣對我,港城的名媛裏,覬覦你大哥的人不少,他總不會讓我夜裏獨守空房吧,或者帶個私生子進門。”
裴嘉瑜還是第一次見到,女神有這麼不自信的時候。
她的若安姐,是全世界最溫柔,最漂亮的女人,風姿完全不輸給媽咪年輕的時候。
“安啦,我大佬工作狂,跟風月無關。”
姜若安稍稍心定,現在一切有利於她。
裴家夫人有意撮合她跟裴景琛交往,父母更是把希望都押注在她身上。
下賤胚子配爛泥,姜霧說得好聽,是嫁進了裴家,做了裴家的二少奶奶。
實際上,她的婚姻沒給姜家帶回來實際的利益。
父親經常說,把姜霧接回來,以爲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沒想到把人都托舉到了姜家,結果還是虧了,不成氣候,不比她生母身上的浪蕩勁兒。
……
姜霧被裴浩辰的呼嚕聲吵的睡不着。
她踩着拖鞋下床,拉開身邊的抽屜,在裏面翻找了半天,也沒翻到煙盒。
看着睡熟的裴浩辰,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翻她的東西。
裴家人還不知道她會吸煙的事情,乖女孩怎麼能有這種陋習。
呼嚕聲越來越大,姜霧盯着裴浩辰大張的嘴巴。
如果她能做主,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小子帶去醫院,去把腺樣體給割了。
人本來就長得不大精神。
姜霧早就瞧出這個崽,腺樣體面容,幸虧投身個有錢人家,否則長大了以後,老婆都找不到。
沒有煙,姜霧本來沒有煙癮,但是沒什麼,越是沒有越想要什麼。
她又去衣櫃的抽屜裏翻找。
手機當成手電筒,照了半天,終於在中間的抽屜裏,找到一盒沒剩下幾根的女士香煙。
有煙沒有火,姜霧唇瓣銜着煙,單手執着手機,黑暗中手機屏幕上的光線映着她的眼神襯得更幽暗。
「借個火。」
裴景琛收到姜霧發來的簡訊,放下手機沒理。
翠華說,姜霧被裴浩辰打了幾拳,所以她借的是什麼火?
姜霧又一條簡訊追過來「我在天台」
裴景琛抓起外套,上了四樓天台。
潮溼裹着濃霧的深夜,隱隱還能聽到遠處有烏鴉盤旋啼叫,香港頂級豪宅,大多數喜歡依山傍海而建。
“都已經凌晨了,大哥還沒休息。”
姜霧也沒想到裴景琛會來,試試看,她又不會吃虧。
“還有事情沒處理好。”
裴景琛從褲子口袋裏摸出火機,又將手上的牛皮紙袋一並遞給姜霧。
姜霧接到手裏,“這裏面裝的是什麼?”
裴景琛,“打開看看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