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謝謝鄭副局長了。”
蘇蝶說完感謝的話,就和楊雄一起出了派出所大門。
“楊副所長,你別送我了,那三個混蛋還需要你關照呢。”
蘇蝶神情嚴肅的對楊雄說道。
黑幕既然已經揭開,那勢必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你一個人回去怕是不安全。”
楊雄還是想送她一程,畢竟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擱在一般小姑娘身上,精神早垮了。
“我能送姐姐回家。”
一個瘦小的身影從牆角走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裏。”
蘇蝶很是驚訝,這不是下午幫自己去所裏叫人的那個小男孩嘛。
馮濤抬起頭,“我擔心...你會和我二姐一樣...所以我把鄭叔叫來了。”
馮濤的二姐馮瑤,就是被薛虎當街擄走,關到地窖裏折磨了三天三夜。
馮瑤不堪受辱,最終咬舌自盡。
馮家無權無勢,人丁單薄,根本鬥不過只手遮天的薛虎和劉光耀。
馮瑤死後,久病纏身的馮奶奶也含恨離世了。
自此,馮濤就輟學四處流浪,收集薛虎的犯罪證據。
可他終究是個孩子,力量太過薄弱。
“鄭副局長是你叫來的?”蘇蝶詫異道。
馮濤點點頭,嗓音哽咽,“鄭叔的侄女也被薛虎糟蹋了,他是專門從省城下來收拾這群惡棍的。
姐姐,你是這麼多年第一個有能力反抗薛虎的人。”
聽了馮濤的話,蘇蝶感覺有團溼棉花堵在胸口,悶的她喘不上氣。
如果她沒有自保能力,那必定會遭受與馮瑤以及鄭宏偉侄女一樣的毒手。
此等慘絕人寰的暴行,竟然能持續如此之久,這得黑暗成什麼樣啊。
“壞人一定會被繩之以法的。”
蘇蝶這句話不僅僅是對馮濤說,更是對自己和楊雄說。
楊雄沉重的點了點頭,“沒錯。”
蘇蝶沒再耽擱時間,推着自行車就和馮濤一起離開了。
馮濤堅持要送蘇蝶回家,蘇蝶也就沒拒絕。
“蘇姐姐,以後我能來找你嘛?”
蘇蝶看着這個瘦弱卻堅強的孩子,笑着道:“當然可以啊,咱們可是盟友。”
“嗯,那我走了。”
“等等,能不能給我畫個地圖...”
等馮濤單薄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暗中,蘇蝶才轉身進了院子。
兩只小狗早餓了,‘汪汪’叫了兩聲就朝她跑過來,軟萌萌的模樣可愛極了。
她把中午剩下的米糊熱了熱,倒進它倆的專屬飯盆裏後,就進了空間。
先填飽肚子,然後開始分析馮濤給她畫的詳細版縣域圖。
該說不說,馮濤爲了給馮瑤報仇,還真費了不少功夫呢。
連這幾個人渣家住在哪裏都摸的清清楚楚。
看來,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啊。
薛虎之所以猖狂,能在數年間犯下大案而安然無恙,不就是背後有靠山麼。
劉光耀、齊大壯這兩個人渣自不必說,至於那個公安局局長...探查一番就知道是什麼貨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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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蝶平安離開,薛虎三人被鄭宏偉帶走,齊大壯徹底坐不住了,指着楊雄的鼻子怒罵:
“你以爲姓鄭的那個副局長有什麼能耐,他就算把人押走,明天也得乖乖放了,楊雄,站錯隊的下場可是很慘的。”
楊雄冷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這個職業是神聖的,他沒辦法昧着良心,看着這群人繼續作惡。
哪怕拼上他這條命,楊雄也決定要把他們繩之以法。
“行!你給老子等着!”
齊大壯惡狠狠的瞪了眼楊雄,匆匆離開了所裏。
“楊、楊副所長,我們會不會被牽連啊。”
“這事兒鬧得,唉...”
說話的是所裏那兩名抓薛虎回來的小公安,都給嚇哭了。
薛虎就是個惡魔,幾乎沒人敢惹,惹了全家都得倒黴。
他倆後悔了,就應該當街把薛虎給放了,這樣就不會惹禍上身。
“邪惡永遠戰勝不了正義。”
楊雄沒再多說,連晚飯都沒吃,騎着自行車就去了縣公安局。
而此時的齊大壯已經到了劉光耀家裏。
“劉主任,事情不太妙啊,那姓鄭的似乎有點來頭。”
劉光耀點了根煙,不以爲然:
“有來頭又如何,他沒證據,再說...有萬局長壓着呢,鄭宏偉翻不起浪來,不用擔心。”
“那、那薛虎他們仨咋辦啊,還真被關一夜啊。”
齊大壯眼皮子跳的厲害,總覺得要出大事。
“虎子最近的確猖狂了些,關一晚上長長記性,明天一早我親自去公安局把他接出來。”
劉光耀就這一個親外甥,髒活全是薛虎經手幹的,不可能不撈他。
“等虎子放出來後,就找人把楊雄、鄭宏偉都做了。
你還當所長呢,就這點膽子?
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都這麼處理。
有萬局長坐鎮,捏死個人比捏死只螞蟻都要簡單。”
自從劉光耀當上閣委會主任後,日子過得不要太瀟灑,想收拾哪個就收拾哪個,迄今爲止還沒有一個能翻出他五指山的。
所以這個新來的鄭宏偉,劉光耀還真沒放到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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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喬裝過後的蘇蝶,按照地圖先去了薛虎家。
薛虎的三任媳婦都被他打死了,孩子也沒留下一個,家中空無一人。
她臉上蒙着黑布,開始翻箱倒櫃。
令她咋舌的是...
廚房櫃子裏堆滿了紅糖、白糖、鹽巴、麥乳精、奶粉、火柴。
雜物間裏更是裝了滿滿一屋子白面、玉米面、大米、豆油,房頂上還掛着幾十只臘雞、臘兔和大塊臘肉。
蘇蝶勾起唇角,小手一揮,通通收進空間。
進入臥房,她更是被震驚了。
炕頭立着10個大木箱子,裏面裝滿了大黃魚和錢。
許是薛虎太過自信,壓根沒想過敢有人會去他家劫財。
但是不好意思,蘇蝶來了,收了個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可令她奇怪的是,這裏竟然只有錢沒有賬本。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去下一個地方———劉光耀家逛一圈了。
不過走之前,她找到了十幾封信。
而劉光耀呢?
早已吃飽喝足,在床上和比他小20歲的新媳婦做疊羅漢運動呢。
蘇蝶點了兩只自制的加強版迷香,把倆人迷暈了。
劉光耀還是很狡猾的,貴重東西都藏到了一間暗室,一般人很難找到。
但蘇蝶不是一般人啊,她懂建築,早發現了書房暗藏的玄機。
果不其然,找到了四個厚厚的賬本。
收完賬本,就該收寶貝了。
金條15箱、老袁頭8箱、文玩字畫10箱、珍稀藥材5箱,收的那叫一個爽啊。
從劉光耀家出來,蘇蝶直奔齊大壯家。
同樣的方法,先迷暈了再說。
齊大壯家沒金條,成卷的大團結和各種票倒挺多。
在書房裏找到了兩個賬本和一些信件。
炕櫃裏還有幾十匹棉布以及新解放鞋,毫不猶豫的全收了。
掃蕩完這三家,已經是凌晨2點半。
得抓緊時間去公安局萬局長家溜一圈啊。
結果把人迷暈了,才發現...這床上躺了三個人。
姓萬的睡中間,倆姑娘睡兩邊。
看到這一幕,蘇蝶瞬間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被污染了。
不過就是個縣裏的局長嘛,竟然玩兒的這麼花?
怪不得薛虎敢當街調戲人呢,敢情這保護傘更令人作嘔啊。
蘇蝶強忍着惡心,把萬局長家翻了個遍,在一個裹着三層油布的包裹裏,找到了一沓扶桑文信件。
蘇蝶眉心一跳,原來這萬局長是潛伏的特務啊。
茲事體大,她收完屋裏的金銀和吃食後,立馬走了。
這一夜過得可謂驚心動魄,蘇蝶覺得前世今生兩輩子都沒這麼刺激過。
看了眼天色,快天亮了,得趕緊把東西交到鄭宏偉手裏。
等這三個人醒來後跑路了咋整,必須得在第一時間把他們摁死才行啊。
思及此,她閃進空間把所有賬本和信件全部裝進了一個箱子裏,然後朝鄭宏偉家走去。
‘扣扣扣’
蘇蝶放下箱子後敲了三下門,然後快速翻過院牆躲了起來。
鄭宏偉睡眠淺,被敲門聲驚醒後就起來了。
蘇蝶眯起眸子,看着他把箱子搬進屋裏後,才放心回家了。
忙碌了一夜,真是累極了。
她進空間洗了個澡,又煮了碗面,吃完天已經大亮。
困意來襲,開始睡覺咯。
蘇蝶這邊睡的天昏地暗,縣裏面卻鬧翻了天。
萬局長、劉光耀還有齊大壯早晨醒來後的咆哮聲把房頂都快掀翻了。
爲啥?
家,集體被偷了呀。
蘇蝶掃蕩的非常幹淨。
所有金銀財物和吃食全沒了不說,那些要人命的信件和賬本也通通消失了。
萬局長穿衣服的手都在抖,揪着那倆陪睡姑娘的頭發給鎖到了地窖裏,萬一他的身份公之於衆,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正在腦子裏想對策呢,門被哐哐敲響了。
“你們倆怎麼來了?”
是狼狽不堪的劉光耀和齊大壯。
“萬局長...救、救命啊,我家和他家都被...啊!!”
劉光耀正準備向萬局長求救呢,抬眼一看,才發現局長家也被洗劫一空了。
“進來說話。”
萬局長捏了捏抽痛的眉心,關上了門。
“萬...萬局長,咋、咋辦啊?”
劉光耀兩條腿抖得跟篩子似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齊大壯早已被嚇得丟了三魂七魄,一臉死寂,褲子尿溼了都渾然不知。
錢沒了不算啥,可那些東西...
“薛虎、薛虎家呢?是不是也...”
萬局長猛的想起被鄭宏偉關在審訊室裏的薛虎。
“是、沒錯,虎子家也被、被被偷光了。”
平日裏耀武揚威的劉光耀,此刻活像只被砍了脖子的公雞,說起話來有氣無力。
“活見鬼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萬局長憋着氣在屋裏走來走去,太陽穴突突的跳。
“局長、報、報不報公安啊?”劉光耀抽搐着嘴角,哭着抹眼淚。
“報個屁的公安,難道你忘了我就是公安啊!”
萬局長呲着牙,拿起手邊的茶缸子就砸到了劉光耀頭上,劉光耀連躲都沒躲。
他恨不能自己被砸暈,如果這是一場噩夢就好了。
夢醒了,什麼事都沒發生,該多好啊。
想想曾經的風光,三個人集體沉默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誰都沒去上班。
“先按兵不動,暗中調查...”
萬局長正說着呢,門直接被撞開了。
“鄭宏偉,這是我家,你怎麼敢的?”
萬局長到此刻嘴還硬着呢。
鄭宏偉掃了眼屋子裏的三個人,冷笑一聲,“還真省事啊,一窩端了,都不用我挨家去抓人了。”
楊雄早就按捺不住,進門就給了齊大壯重重一拳。
“孫子,你的末日到了!”
由於證據過於齊全,上報縣裏後,局裏的人荷槍實彈全體行動。
誰都沒想到啊,萬局長會是個通敵叛國的特務。
劉光耀和薛虎、齊大壯惡貫滿盈,罪行累累。
幾人被抓當天,曾經的受害者們把局裏圍了個水泄不通。
馮濤蹲在公安局門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二姐的仇,終於報了。
可鄭宏偉想不通啊,這究竟是哪位高人給他送的證據呢?
深藏功與名的蘇蝶,在家吃了睡、睡了吃,整整兩天沒有出門。
外面發生的一切似乎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