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苗都長得差不多了,凌卿卿揮了揮手,示意蘇木過來。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這裏種的是兩種東西,那邊開了小黃花的,不日就要落花結果了。”
“這個是另一種,它比較嬌嫩,不好養活,又怕熱了,又怕曬了,你要細細養着。”
蘇木仔細聽着凌卿卿叮囑的一字一句,哪些不用弄的,哪些需要時時觀察的,都一一記在了心裏。
“三小姐,蘇木知道了,一定會好好打理這些苗的。”
這海棠樹下的土,已經讓她們霍霍的差不多了。
原本用好看的鵝卵石圍成的圈,都被她們挖土時翻的到處都是。
只爲了讓苗的發展空間更大一些。
即便是這樣,因爲種子變成了苗,占據了太多地方,依然很擁擠。
凌卿卿心知這樣不行。
她需要更大的地方。
最好是獨立的園子,專門用來種植這些。
“半夏,這附近有專門種東西的園子嗎?”
半夏點點頭,回道:
“有啊~咱們月石山莊要擺弄藥材,最多園子了,後山就有好幾個呢,有好幾個藥園,還有副莊主的那些毒草啊毒花什麼的,都有專人打理着。”
“就沒有空的園子嗎?現在能用的?”
半夏歪頭想了想。
莊上每天藥材進進出出的,摘了種,種了摘,流水線一直供應着。
哪裏有空的園子,都養着藥呢。
凌卿卿見她默默地搖頭,就知道啥意思了。
這就換她頭疼了,畢竟她總不能把自家藥材全拔了吧。
像是聽到了凌卿卿的心聲,半夏道:“小姐,您要園子嗎?您要是想要,莊主肯定會命人把後山的藥全拔了,騰出來給您用的。”
對於家裏這兩個寵妹狂魔來說,這話是絕對的。
凌卿卿當然也知道,只要她提這種要求,凌夜塵肯定會給她騰出來一個。
忙搖了搖頭。
這裏種的都是些珍稀藥材,她雖然不懂藥,但也知道種植起來不易。
要是拔了,那也太敗家了。
她家再有錢,那也不是這麼造的啊!
半夏想了想,忽的在腦子裏閃過一個地方。
一拍手道:“對了!先夫人的院子後邊有個小花園,奴婢聽說,原先是開辟了一片地的,老莊主想讓先夫人種種花改善改善心情來着,後邊先夫人……”
半夏說到這瞄了眼凌卿卿,見她神色如常,又繼續說:“後來,那片地就荒廢在那了。”
“奴婢偶然看到過,估摸着,怎麼也有一畝地那麼大吧。”
一畝地?凌卿卿在心中換算了下面積。
乖乖,這地,一分爲二,種她的草莓跟西瓜,那不是綽綽有餘。
凌卿卿頃刻就心動了。
“那還等什麼,走,先去看看那塊地。”
半夏說的那塊地,就在凌佩茹院子的後面。
按照地理形勢來說,也就是捧月樓後面。
凌卿卿讓半夏、蘇木拿着開墾荒地的工具。
浩浩蕩蕩的就往目的地走。
外邊幹活的下人們見三人舉動異常,皆紛紛側目。
不知道三小姐這是又吹的什麼風。
有那害怕的,趕緊招呼着另一個。
“快去通報副莊主!”
“這三小姐讓半夏姑娘跟那新來的小子,又拿鐮刀,又拿榔頭的,別是要找誰打架去。”
被指揮的小廝一聽,還能偷會懶。
趕緊樂呵呵的丟下手中的活計就跑了。
往荒地走,勢必就要經過凌佩茹生前的院子。
凌卿卿的人物記憶中,出生沒多久凌佩茹就抑鬱而終了。
因此不論是現實意識,還是遊戲意識,都沒有對凌佩茹有過多的情感在。
本是直接跳過自己“母親”生前的住處的。
卻不想,才過了院門口,面前就彈出來一個巨大的提示框來。
【路過陌生又帶着些熟悉的院門,你忽然心中蕩漾起一層別樣的情緒,似乎有什麼冥冥之中的力量在推動着你,促使你推開那扇塵封的大門。】
凌卿卿忍不住就擰起一臉地鐵上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Excuse me?
哪裏來的一股神奇力量。
她剛才眼神都沒往那緊關的大門上瞄過。
系統,你也太強制了吧?
半夏見凌卿卿忽然不走了,面前又是先夫人的院子,有些不敢說話了。
該不會是,小姐看到先夫人的院子,突然觸景生情,心裏難受了吧?
但這裏頭的彎彎繞繞,蘇木不甚清楚,半夏不說話,他先開口了。
“小姐,您怎麼不繼續走了?”
話才問完,腳背上就猛地一痛,是半夏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背上。
“哎喲!”
蘇木疼的手裏的榔頭一扔,捂着一只腳來了個金雞獨立。
“半夏,你踩疼我了!”
剛才伸出腳來的罪魁禍首卻絲毫沒有愧疚。
對着蘇木,杏眼一瞪。“就你有嘴,讓你瞎嚷嚷!”
蘇木委屈了,他怎麼了嘛……
這邊凌卿卿見提示框一直不消失,猜測這個是必須執行的硬性任務,還真是冥冥之中必須進去的。
說道:“半夏,你帶着蘇木先去荒地吧,我想進去院裏看看。”
壞了,這是真觸景生情了!
氣的半夏真想再給蘇木一腳。
好在蘇木已經一條腿跳的老遠,才沒讓半夏又得逞。
“小姐,您是不是想先夫人了……”
凌卿卿後知後覺,趕緊皺起眉,一副憂傷不已的樣子點點頭。
“走到這,心裏突然起了些對母親的思念之情,想進院裏看看,回憶回憶母親生前。”
說着,擦了擦眼角壓根不存在的眼淚又繼續道:“不妨事的,你們先去修理修理那塊地,我進去看看,一會就來。”
半夏一看,小姐這都開始擦眼淚了。
這可不得了,登時也不肯走了。“要不,讓蘇木先去吧,奴婢陪小姐進去看看。”
她是要進去刷任務的,有半夏在旁邊,豈不是不好進行。
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半夏的提議。“蘇木一個人做的慢,你幫幫他,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半夏還想說,凌卿卿一揮手,就讓她收住了嘴巴,不敢再說話。
只好使喚着蘇木撿起榔頭,拽着一瘸一拐的他往院子後邊走。
等兩人一走,凌卿卿看了看,四下無人,上前推開了緊閉的院門。
隨着“吱呀”一聲,跨過快沒過膝蓋的門檻。
第一次踏入了她的“生母”凌佩茹生前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