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南縱使有萬般的不情願,也不好此刻在王爺面前發作,只好裝作冷靜的樣子轉身告辭。
看着謝初南離開的背影,藺寒珊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然後馬上鬆開了挽着秦浩初的手,面無表情。
“真是多謝殿下了。”
其實她很想同他好好說話,只是之前與他發生的事也太不愉快了,不過她倒是真沒想到他今天會幫自己,看來他人也沒她想象中那麼壞。
秦浩初看着她一臉賭氣的模樣,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冷聲說:“我好歹是幫了你一把,你就這麼跟我道謝的?況且,你如今倒還有閒心跟我賭氣?這街上的人可時時刻刻關注着你呢。”
想起這個藺寒珊就有點煩,其實她大概能猜到這事與趙華容脫不了關系,與藺寒芊大約也有關系,畢竟她幹這種散播謠言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這允州城的百姓到底是被她們兩個給迷惑了,自己還真得做點什麼。
秦浩初看着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想幫幫她,於是帶着點試探的口氣說了句:“我的部隊雖然剛在允州城駐扎,但是我在這倒是有些舊識,找出在背後搗鬼的人倒是不難。”
藺寒珊正在想着事情,聽他這麼一說,倒是被嚇了一跳,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語氣中帶着點不可思議。
“想不到王爺竟會幫我,不過找人倒不必了,我大概能猜出是誰。”藺寒珊又想了想說:“若是王爺真的想幫我,不如隨我去四季酒樓去吃頓飯,那裏向來是人群密集之處,消息也最爲發達,若是我在席間顯得愛慕王爺的樣子,謠言自然不攻自破,況且王爺這麼優秀,自然不乏愛慕之人。”
“這倒是個好辦法。”秦浩初又似乎想起什麼,“你這可又斷絕了謝初南對你的想法,可真是一箭雙雕啊。”
這居然都被他看穿了?還以爲他真的只會行軍打仗呢,他也沒自己想象的那麼笨嘛。
藺寒珊的計劃在秦浩初的配合下簡直天衣無縫,外面的流言倒是沒有在說她有百合之好的了,倒開始隱晦地說起藺家二小姐愛慕戰王殿下之事,沒過多久那天她與戰王在酒樓之事城中人皆知了。
藺長史沒想到女兒真與戰王認識,心中越發爲二女兒感到得意,也越來越覺得謝初南配不上自家女兒。
事情基本上都解決了,若說唯一令藺寒珊頭疼的,大約是三天兩頭上門找自己的謝初南了。這是這七天謝初南找自己的第四次了,看着藤兒爲難的表情,藺寒珊想着自己這次大約是躲不掉了,只好嘆了口氣說:“罷了,帶我去見他吧。”
依舊是經常約見的湖邊,不過這次藺寒珊在謝初南迎上來的時候刻意與他隔開一段距離,謝初南眼神中有明顯的悲傷:“珊兒,你如今竟是連話也不願與我說了麼?”
藺寒珊看着他的模樣,心中自然也是難過的,倒不是對他生出了感情,只是覺得他與原主有緣無分。
若是原主還活着,肯定不舍得自己的心上人這麼難過,可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她既不是原主,自然也無法承諾他什麼,只能狠下心拒絕他,希望他以後可以找到更好的。
“對不起,謝初南,我現在心裏真的沒有你,我不想因爲同情你和你在一起,這樣不是讓我們兩個人都痛苦麼?你是一個溫柔的人,你值得更好的,與你相當的女子,我的話,你還是忘了吧。”說完,藺寒珊轉身就要離開。
謝初南急急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語氣中有無限的悲傷:“我們真的沒可能了麼?”
藺寒珊狠了狠心,使勁鬆開他的胳膊,強迫自己硬下聲音:“對不起。”
謝初南看着逐漸離開的女子,心似乎被人狠狠的撕裂,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流了出來。
其實藺寒珊這邊剛拒絕謝初南心裏也十分不好受,她第一次對自己穿越到這具身體裏感到無比的難受,也許沒有自己,以前的藺寒珊還可以重新活過來,也許還可以與現在的謝初南在一起……
藺寒珊正這樣想着,還沒走出幾步,眼前就撞見正滿眼哀怨的藺寒玉。
藺寒珊有些奇怪,自己與她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她這種眼神是怎麼回事,而且她怎麼就出現在這?
不過她的臉色瞬間就平淡下來,不過仍舊不太好看:“往日竟看不出來妹妹這樣得人喜愛,這陣子謝二少爺就來了好幾趟了吧。”
他來找我關你什麼事?你也真是管的太寬了。
不過藺寒珊腦筋一轉,大概猜出了這藺寒玉大約是喜歡謝初南的。
她平日裏素來將自己的情緒管理的很好,旁人也看不出什麼,每每到了謝初南這,她就像變了一個人,藺寒珊好歹在現代也看了不少言情小說,若是連這點小九九都看不出來,那當真是白看了。
況且她這人不顯山不露水,當時見她就覺得她不簡單,在背後盤算自己也說不定,而且她正懷疑當時謠言自己有百合之好的人不簡單,畢竟像趙華容和藺寒芊這種人,這些花花腸子她們倒是不一定有。不過眼前這人就說不好了,若說她恨自己搶了謝初南和她們同流合污也不是沒有可能。
藺寒珊越是懷疑,面兒上的表情就越是淡漠:“初南同我來商討提親之事,細節比較多,自然得常來了。”
對,她就是故意激她,她越不淡定,露出的馬腳就會越多!若是她真如自己所想,就該有動作了。
“什麼?他竟要上門提親?”藺寒玉驚得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度,不過她很快發現自己的過激,勉強露出一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你看,把我都高興壞了,那可真是恭喜妹妹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藺寒珊在她面前假意顯得很高興,看着藺寒玉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一個計劃漸漸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