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吳少欽眉頭一皺，搖頭說道：“換個條件，這個我做不了決定。”
曹陽呼了口氣。
看來還是得去找魏忠乾。
不過將吳少欽弟弟的消息告訴他也不虧，至少多了一百洞玄點，還能讓吳少欽和馮錦鬥起來。
這樣馮錦就沒時間去琢磨他曹陽了。
“條件先欠着，我去找聖師。”曹陽不再多言轉身便走。
“等一下。”吳少欽叫住曹陽，從懷中取出一張黑色的符籙，“雖然我不知道你出宮想幹嘛，但這符你拿着，它可以讓你的修爲短暫突破一個境界，代價只是虛弱片刻，關鍵時刻或許能保命。”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說的答應你一個條件依舊作數。”
曹陽接過符籙，拱了拱手，“多謝吳公公。”
說完，便快步離去。
“也不知將此符給你是對是錯。”吳少欽看着曹陽的背影喃喃自語。
符確實是他所說的那樣。
但他還有一點沒說。
那便是，只要攜帶着此符，一切行動軌跡都會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曹陽這個時候想出宮着實可疑。
容不得吳少欽有半點馬虎。
“若你沒任何可疑，這次之後我將視你爲恩人，若你真與那奇人有所聯系，我也會盡量保你一命。”吳少欽嘆了口氣。
弟弟的仇固然要報，但聖師的大計也同樣重要。
……
曹陽從吳少欽房間離開以後，徑直來到了聖師殿。
一進去，他直接換了一副表情，哭訴道：“聖師大人，你可要爲我做主啊，馮公公他……他竟然懷疑我。
我對聖師大人的衷心日月可鑑！
是，我是殺了馮公公的手下，可那孫滿逼我逼的實在太狠，都是不得已而爲之。
可馮公公卻要爲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陷害於我。”
魏忠乾端坐高台，似笑非笑地看着曹陽。
“你待如何？”
“只求聖師給我一個機會自證清白。”曹陽朗聲道：“願爲聖師赴龍潭虎穴，萬死不辭！”
“好，這樣才能當咱家義子。”魏忠賢微微一笑，“這樣，你去一趟李家，告訴他們太後娘娘修爲突破的好消息。”
曹陽一愣。
他本以爲魏忠乾會讓自己去抓那葉辰以證清白，卻沒想到是這麼個任務。
不過結果都差不多。
去李家也是出宮。
“只是告訴李家人這個消息嗎？”他問道。
“非也。”魏忠乾搖了搖頭，“李家庫房有有一株名爲枯陰草的靈材，乃是煉制枯陰丹的主材，你幫我取來吧。”
“遵命。”曹陽拱手應是。
“去吧。”
曹陽躬身告退，面色依舊恭敬，心卻是已經沉了大半。
這枯陰丹正是折磨李瑤姬這麼長時間的惡毒丹藥。
難道要讓自己成爲害她的凶手嗎？
回到了太後寢宮，曹陽並沒有告訴李瑤姬這件事，而是向她要了一件能證明身份的太後信物，出了宮。
曹陽走後沒多久，吳少欽便來到了聖師殿。
“聖師，我將那做了手腳的登天符交給了曹陽。”
魏忠乾微微頷首，“我讓他去李家取枯陰草了。”
吳少欽一怔，“他不過是一個淬體境，如何能從高手如雲的李家拿來枯陰草？”
“所以說啊。”魏忠乾笑了，“拿來才可疑。”
吳少欽恍然大悟。
若曹陽真能取回枯陰草，反而說明他真的和太後這件事有關。
反之，空手而歸才是正常。
“聖師也懷疑曹陽和那奇人有聯系？”吳少欽問道。
“是否有聯系，驗證才知。”
這只是一場試探。
若曹陽無疑，那便可以養着。
若可疑，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另一邊。
馮錦同樣得到了曹陽出宮的消息。
他瞬間就理解了魏忠乾的意圖，皺眉思索了起來。
“來人。”
“去個靈海境……”
他本打算在宮外直接殺了曹陽。
話還沒說完，便有太監來報，“馮公公，大事不好了！”
“嗯？”馮錦看向那人。
那太監跪在地上，神色慌張，“有不少人都被吳公公抓了去，甚至連咱們城外的一些店鋪都被吳公公的人接手了！”
馮錦面色大變，“吳少欽這是瘋了？”
二人同屬聖師麾下，平日只是暗暗交鋒，還從未有過這種撕破臉的時候。
“他查封了哪些地方？”馮錦臉色陰沉如水。
“回公公，主要是我們在西市的幾處珍寶閣和藥鋪，還有……還有城南負責處理‘特殊貨物’的暗樁也被端了！”小太監顫聲匯報。
馮錦心猛地一沉。
西市的產業是他重要的財源。
而城南的暗樁，更是涉及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包括與南方妖國的聯系。
與妖國有所聯系雖然都心知肚明，甚至吳少欽也在和妖族合作。
但絕對不能拿出來說事。
一旦挑明，可就不是能夠輕易翻篇的了。
“這吳少欽要置咱家於死地？”馮錦眼中殺機畢露，“難道他不怕咱家也去拔他的人？”
他忽然想到什麼，屏退衆人掀開床板，瞬間便知道了吳少欽如此做的原因。
“原來如此。”馮錦冷哼一聲，“吳少欽啊吳少欽，你還是沉不住氣啊，這就想與我魚死網破了？”
既然知道了原因，那便不需要慌了。
他開始還以爲是聖師那邊的意思呢。
如今看來，不過是吳少欽的自主行爲罷了。
“去給咱家查最近誰見了吳少欽。”馮錦吩咐道。
不多時，去調查的人來報，“這幾天只有曹陽去過吳公公那裏。”
馮錦眉頭越皺越緊。
曹陽？
這是他第一次對曹陽這個名字有了一絲重視。
這小子剛去見了吳少欽，吳少欽就立刻對自己發動了如此猛烈的攻勢，這中間若說沒有關聯，他絕不相信。
可是他怎麼知道的呢？
其中有什麼細節是自己遺漏的？
馮錦思索片刻，對着手下說道：“曹陽的事情暫且擱置，先解決吳少欽。
他不是在抓那奇人麼？
你現在就出宮，在他之前將那奇人抓來。”
“是。”太監領命。
馮錦眼中陰芒連閃。
在聖師那裏，可不看你之前做過什麼。
而是看你現在正在做什麼。
若是他馮錦能將奇人抓來，吳少欽現在對他的這點針對全都會變成被攻擊的點。
“對了，若是有機會，把曹陽那小子也除掉吧。”馮錦補充道。
太監再次躬身，退出馮錦的房間。
……
宮外。
李府。
曹陽敲響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