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走向V6房。
推開厚重的隔音門，房間裏彌漫着舒緩的精油香薰和輕柔的音樂。
燈光調得很暗，柔和地灑在寬大舒適的按摩床上。一個身影正慵懶地趴在上面。
女人看起來三十七八歲，保養得宜，皮膚細膩緊致。
她穿着會所提供的真絲浴袍，側臉線條優美，一頭精心打理過的卷發披散在枕邊。
即使趴着，也能看出身材凹凸有致，透着一股成熟貴婦的慵懶與性感。
聽到開門聲，她微微側過頭，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
“你就是沈妹妹推薦的小陳師傅？”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嫵媚的慵懶，目光在陳凡身上流轉，帶着審視和好奇。
“是的，林太太您好。”
陳凡微微欠身，保持着禮貌和距離感，“很高興爲您服務。請問您今天想重點放鬆哪個部位？或者由我根據您的身體反饋來安排？”
“嗯，沈妹妹說你手上功夫很有一套，特別會按腰背。”
林太太的聲音像帶着鉤子，她調整了一下趴姿，浴袍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我今天就覺得肩頸和腰背特別僵硬，可能是昨晚打麻將坐久了。你看着來吧，讓我好好享受一下。”
她特意加重了“享受”二字。
“好的，林太太，請您放鬆。”
陳凡走到操作台邊，拿起調配好的舒緩精油，掌心搓熱，走到床邊。
他摒棄雜念，努力忽略對方話語中的曖昧暗示，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待會兒要施展的手法上。
他動作專業利落，將溫熱的精油均勻塗抹在林太太的肩背、腰臀及小腿上。
精油帶着芬芳的氣息滲入皮膚。
接着，他沉穩有力的雙手落下。
陳凡的手法正如秦月所贊，力道精準，滲透力強。
他沿着經絡和肌肉紋理，推、拿、揉、按、點、撥，動作嫺熟流暢，他尤其擅長尋找那些僵硬的肌肉結節，用指腹或掌根耐心地揉開、鬆解。
“嗯....”
林太太發出一聲極度舒適的喟嘆，身體完全放鬆下來。
陳凡的每一次按壓都恰到好處地落在酸脹的點上，帶來一種痛並快樂的極致放鬆感。
隨着他指法的深入和變化，林太太的悶哼聲逐漸變大，帶着毫不掩飾的愉悅，“對...就是這裏...噢...好舒服...小陳師傅你這手勁兒..真不錯...嗯哼...”
陳凡心無旁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專注於手下肌肉的反饋和顧客的感受，嚴格按照培訓的流程和穴位進行操作。
他謹記着沈清嵐的告誡：技術是根本。
一個鍾的時間很快過去。
當陳凡做完最後的放鬆手法，用溫熱的毛巾輕輕擦去林太太背上殘留的精油痕跡時，林太太還沉浸在那份酥軟放鬆的餘韻裏，久久不願起身。
她慵懶地翻過身，坐了起來，浴袍鬆鬆垮垮地系着，看向陳凡的眼睛裏水波流轉，充滿了意猶未盡的贊賞和滿意。
“小陳師傅。”
她聲音帶着事後的慵懶沙啞，伸手從放在旁邊的精致手袋裏，直接抽出幾張嶄新的百元大鈔，不由分說地塞進陳凡胸前的口袋裏，“拿着，這是姐給你的小費。你這手藝，真是名不虛傳，比沈妹妹說得還要好。”
陳凡能感覺到口袋裏那幾張紙幣的厚度，比他過去在電子廠幹幾天的工資還要多！
他心中一震，但面上依舊保持着鎮定和禮貌：
“謝謝林太太，這是我的本分。您滿意就好。”
“滿意，當然滿意！”
林太太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感覺渾身鬆快無比，她風情萬種地撩了下頭發，“以後我來這兒，就點你了。記得給姐留時間哦。”
說完，她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嫋嫋婷婷地走了出去。
陳凡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輕輕舒了口氣，摸了摸口袋裏的鈔票，一種復雜的滋味涌上心頭——既有對自己技藝得到認可的欣喜，也有對這種輕易得來的、遠超預期的金錢的沖擊感。
他收拾好房間出來，秦月已經在走廊上等着了，一臉促狹的笑意。
“怎麼樣，小陳？林姐可是咱們這兒的金主之一，她剛才出來的時候，那表情，嘖嘖，滿意得不得了！”
秦月拍了下陳凡的肩膀，“看不出來啊，第一天正式上鍾就能讓林姐這麼高興，還給了小費？行啊你！看來嵐姐說得沒錯，你真是個寶貝疙瘩，以後絕對是咱們這兒的紅人，頭牌！”
陳凡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岔開了話題：
“秦姐過獎了，對了，沈姐...老板今天來了嗎？我想謝謝她的推薦。”
他對沈清嵐充滿了感激，也想匯報一下第一次服務的“成果”。
秦月擺擺手：
“嵐姐啊？她可不天天來這兒坐班，老板嘛，忙得很！而且…”
她壓低聲音，帶着點神秘兮兮，“嵐姐的產業可不止咱們‘雲水閣’這一處，城西那邊新開的‘夜色撩人’夜總會，聽說也是她的場子。她哪能天天盯着這邊？不過你放心，她對你肯定留意着呢，不然也不會特意把林太太這樣的熟客介紹給你練手。”
不止一家店？還有夜總會？
陳凡心中暗暗吃驚。
火車上那個冷豔的女人，身份背景似乎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深厚復雜。
他對沈清嵐的好奇心，不由得又增添了幾分。
這個東莞，這個沈清嵐，水到底有多深？他感覺自己剛剛踏進了一個光怪陸離又充滿機遇的新世界......
陳凡結束了一天在“雲水閣”的工作，帶着試用成功的踏實感和林太太豐厚小費的沖擊回到出租屋。
推開門，卻見唐瑤坐在客廳的小板凳上，似乎特意在等他。
“回來了？”
唐瑤的聲音不像往常那樣冰冷，帶着一絲猶豫和刻意裝出的自然。
她今天妝容很淡，甚至有些憔悴，昨晚的驚嚇似乎尚未完全散去。
“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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