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程墨被肖明月這妖精般的貼近弄得渾身不自在，車廂本就狹小，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混合着她狡黠靈動的目光，殺傷力驚人。
他堂堂紈絝，竟然被個小丫頭片子拿捏了？
“程哥哥~你再想一首嘛~”
肖明月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聲音甜得發膩，
“就一首！我用我新得的西域寶刀跟你換！給錢也行，不就是一百兩銀子一首嗎？我買十首！”
她眨巴着大眼睛，拋出誘惑。
程墨心裏翻了個白眼，以前怎麼不知道肖明月還有這一面？
他突然想起系統任務描述，二十年後自己一家子過得十分淒慘...
要不趁機賺點錢存着，反正現在有系統空間？
肖明月見她遲疑，立即抱着他的胳膊說道：
“這次你相信我好不好嘛~我保證不暴露你的文采。而且質量可以的話，我可以給你五百兩銀子一首...”
“行行行！筆拿來，僅此一次，而且你必須保證不能告訴任何人是我寫的，價格一千兩銀子一首！”
程墨沒好氣地伸出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這女人信用度很低，索性獅子大開口狠狠敲詐一下。
聽到一千兩銀子一首，肖明月也沒有過多遲疑，立即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說道：
“這裏是一千兩，趕緊寫。”
她說完立刻從旁邊的小幾暗格裏抽出紙筆，殷勤地鋪好，還蘸好了墨遞給他，一臉期待。
程墨接過銀票深吸一口氣，忍不住誇贊道：“好香...”
“想死是不是！”
肖明月俏臉頓時羞紅，這才恍然想起這貨可是出了名的紈絝，趕緊離遠了一些。
程墨收起銀票，腦子飛快轉動。
這次不能寫兒女情長了，免得又被這丫頭抓到把柄繼續糾纏。
他想起剛剛花園裏老爹那沉甸甸的托付，想起大哥程華那張剛毅嚴肅的臉，想起系統任務裏那個癱瘓在床的未來大哥...
一股豪情和使命感油然而生，於是他筆走龍蛇，帶着幾分沙場征伐的銳氣寫道：
“《俠客行》：趙客縵胡纓...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寫罷，他將筆一扔，頗有些壯士斷腕的氣勢：
“拿去！不要崇拜哥，嫂子會揍你！下次想要就是五千兩一首。”
系統描述裏，自己未來的夫人可不是肖明月，所以得提醒她一下。
肖明月一把搶過墨跡淋漓的宣紙，眼睛死死黏在詩句上，越看呼吸越急促，小臉漲得通紅，那眼神亮的！
這詩！這字跡！
這氣魄！這意境！
比剛才那兩首更絕！
簡直是寫盡了她夢中江湖豪俠的快意恩仇！
“好！好！好一個‘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好一個‘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肖明月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看向程墨的眼神不再是戲謔，而是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崇拜？
“程墨哥哥，原來你藏着這麼深？好歹是一起長大的，別漫天要價行不行？”
她說着小心翼翼地將宣紙吹幹，像捧着稀世珍寶一樣貼身收好。
那副鄭重其事的模樣，讓程墨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心虛---
要是被她老爹知道自己忽悠了一千兩銀子，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
“看你表現，我只想安心當個紈絝。”
程墨淡淡回了一句，在弄清楚侯府未來發生什麼之前，他不想暴露太快。
不管是朝中政敵還是誰導致的，他都不會放過！
不過按理說，大哥是御前侍衛，老爹雖然有軍權，但只是小將軍，根本不足以讓女帝忌憚才對。
所以很可能是朝中政敵...具體的只能從未來的系統任務裏面慢慢摸索。
馬車終於駛入巍峨的宮門。
肖明月要去後宮尋二公主，程墨則出示了靖遠侯府的腰牌，順利被侍衛引着前往大哥程華所在的御前侍衛值守處---
一處靠近御書房、防衛森嚴的偏殿。
通報之後，程墨被帶入一間簡潔硬朗的休息室。
程華剛結束一輪巡視，正卸下身上沉重的甲胄，只穿着裏襯的勁裝，額角帶着汗水，看到程墨進來，英武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二弟？你怎麼來了？”
語氣帶着慣常的嚴肅，但也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關切。
受到良好家風的影響，不管弟弟再怎麼紈絝也是血濃於水的親人。
“大哥！”程墨一臉“真心實意”的關切，快步上前，“聽說你當值辛苦，小弟來看看你！”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程華汗溼的衣襟，腦子裏瘋狂刷着系統的任務提示：
【幫大哥程華擦拭身體，恢復兄弟情】。
兄弟情是不需要恢復，但擦拭身體必須進行啊！
程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程墨那眼神，怎麼說呢...太熱切了？
熱切得有點...詭異？
“看什麼？我沒事。”
他皺了皺眉，拿起桌上的汗巾準備自己擦。
“大哥辛苦！這種小事怎麼能勞煩大哥親自動手！”
程墨一個箭步沖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搶過程華手中的汗巾！
動作之快，讓程華這個御前四品帶刀侍衛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程華：“？？？”
他拿着汗巾的手僵在半空，眼神裏充滿了困惑和一絲警惕。
這小子...又想幹嘛？
“大哥！您坐！坐！”
程墨不由分說，半推半搡地把高大健碩的程華按坐在椅子上，然後不等程華拒絕，掄起汗巾就往他汗溼的脖頸和胸膛招呼！
程墨的動作......怎麼說呢？
力道倒是適中，位置也算準確，但那個眼神！
那個專注的、仿佛在擦拭絕世珍寶的眼神！
還有那迫不及待、生怕慢了一步的架勢！
程華整個人都僵住了！
汗巾帶着微涼的溼意劃過他的皮膚，本該帶來清爽，此刻卻讓他渾身汗毛倒豎！
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寒從尾椎骨直竄天靈蓋！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殷勤？
不，這不是殷勤！
這眼神、這動作、這宛如...伺候情郎的架勢？！
聯想到程墨混跡勾欄的名聲，再結合他今天這反常到極點的行爲......
一個極其荒謬、極其恐怖、足以讓程華這等鋼鐵硬漢也瞬間頭皮發麻的念頭，如同晴天霹靂般在他腦海中炸響！
難道...難道二弟他...他喜歡的其實是...男人？！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如同野火燎原，瞬間燒毀了程華所有的理智！
他猛地一把抓住程墨在他胸前“肆虐”的手腕，力道之大，捏得程墨骨頭都咯咯作響！
程華的臉瞬間黑如鍋底，眼神銳利如刀仿佛在看一個變態！
聲音更是從牙縫裏擠出來，帶着難以置信的驚怒：
“程墨！！你給老子住手！你在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