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妙妙接過電話,深吸一口氣,聲音清冷而決絕:
“徐清。”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一秒,隨即爆發出驚喜的聲音:
“妙妙,你別怕,那個姓周的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馬上買票去西北接你。”
“徐清,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藺妙妙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語氣裏滿是厭惡,
“我上次信裏說得還不夠清楚嗎?那是以前我不懂事,被豬油蒙了心。現在我清醒了,看上周淮安了,我想跟他過一輩子。”
“妙妙,你……”
“閉嘴,聽我說。”藺妙妙的聲音提高了幾度,
“周淮安是保家衛國的英雄,是頂天立地的男人。而你只是個只會躲在背後寫酸,挑撥離間的懦夫。別說跟他比,你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以後別再打電話來騷擾我們。否則,不用周淮安動手,我會親自去海城,把你的那些破事貼滿你們單位的大門,讓你身敗名裂。”
說完,重重地掛斷了電話。
瞬間,通訊室裏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接線員小張張大了嘴巴,手裏的筆都掉了。
誰能想到,看起來溫溫柔柔的藺妙妙,居然有這麼凶的時候?
周淮安站在一旁,看着藺妙妙那張因爲憤怒而微微泛紅的臉,胸腔裏的鬱氣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狂喜。
他什麼都沒說,伸手直接一把拉過藺妙妙的手腕,拽着她就往外走。
一路疾行,直到將她拉到通訊室後面的吉普車旁。
這裏是死角,沒人能看見。
周淮安將她狠狠抵在車門上,低頭,在那張剛才吐出最狠絕話語的紅唇上,重重地吻了下去。
“唔。”
這個吻帶着極強的侵略性,混合着戈壁灘夜晚的涼風和男人身上滾燙的體溫。
良久,周淮安鬆開她,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呼吸粗重,
“藺妙妙,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什麼話?”藺妙妙喘息着,眼尾泛紅。
“說你看上我了。”周淮安咬着她的唇瓣,“說你想跟我過一輩子。”
看着他那雙亮得驚人的黑眸,藺妙妙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她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周團長,我看上你了,這輩子你甩都甩不掉。”
周淮安猛地將她抱緊,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裏。
“好。”
他在暗夜中低笑,笑聲裏滿是得逞的快意。
“那就互相折磨一輩子,誰先放手誰是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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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接線員小張那張嘴就把事兒傳遍了。
“哎喲,你們是沒聽見,那藺嫂子罵起前對象來,那叫一個狠。說他是懦夫,連周團長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真的假的?以前不都說她是被逼婚的嗎?”
“啥逼婚啊,人家藺嫂子親口說的,要跟周團長過一輩子,那語氣,護短得緊呢。”
以前大家看藺妙妙,眼神裏帶着審視和鄙夷;
現在再看,那是帶着幾分敬佩。
畢竟在能堅定維護軍人丈夫的女人,最招人稀罕。
然而,藺妙妙此刻沒空理會外面的紛紛擾擾。
屋內,晨光熹微。
周淮安坐在床沿,上半身赤果,露出一身精悍的腱子肉。
左臂的紗布因爲昨晚動作太大有些鬆散,隱隱透出一絲血跡。
“別動。”
藺妙妙皺着眉,手裏拿着碘伏棉球和新紗布,跪坐在他雙腿之間,正小心翼翼地給他換藥。
兩人的距離極近。
藺妙妙剛洗漱完,身上帶着一股淡淡的雪花膏香氣,在這個充滿風沙和汗味的地方,顯得格外清新誘人。
她低着頭,幾縷碎發垂下來,掃在周淮安的胸口,癢酥酥的。
周淮安垂眸,視線落在她那兩排像小扇子一樣的睫毛上,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
“疼嗎?”藺妙妙輕輕吹了吹傷口,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敏感的皮膚上。
周淮安渾身肌肉瞬間緊繃,那處剛消下去的火氣又有抬頭的趨勢。
“不疼。”那聲音啞得厲害,
大掌則是不受控制地扶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掌心的熱度透過單薄的襯衫傳了進去,
“這點傷,還沒蚊子叮得疼。”
“吹牛。”
藺妙妙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更加輕柔。
包扎好後,剛想起身,卻被周淮安扣着腰沒讓動。
“幹嘛?我要去學校了,今天有早讀。”藺妙妙推了推他堅硬的胸膛。
“藺妙妙。”
周淮安看着她,那雙黑眸深不見底,像是要把人吸進去,“徐清還會再找麻煩嗎?”
雖然昨天那一通電話讓他爽到了天靈蓋,
但他骨子裏的占有欲和患得患失讓他忍不住想確認更多。
藺妙妙愣了一下,隨即伸出食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笑得像只小狐狸:
“周團長,你這是在撒嬌嗎?”
周淮安臉色一黑,偏過頭去:“老子沒有。”
“放心吧。”藺妙妙收起笑意,眼神認真,
“我話都說到那份上了,他要是還要臉,就不會再來了。要是不要臉,咱們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說完湊過去,在他緊抿的薄唇上啄了一口,“再說了,我有你這個活閻王鎮着,怕什麼?”
周淮安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下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行了,穿衣服。”藺妙妙拿起放在一旁的軍襯,“手抬起來。”
周淮安乖乖抬手。
藺妙妙幫他穿上一只袖子,然後繞到他身後,幫他把衣服拉平。
就在這時,周淮安突然發力,背部肌肉隆起,那件原本合身的襯衫瞬間被撐得滿滿當當,顯出極具爆發力的線條。
藺妙妙正在系扣子的手一頓,指尖觸碰到他緊繃的胸肌。
“周淮安。”她眯起眼睛,語氣危險,“你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我?”
這男人大早上的發什麼騷?
周淮安低笑一聲,胸腔震動,帶着一股得逞的痞氣:
“是又怎麼樣?藺老師,定力不行啊。”
“流氓。”
藺妙妙紅着臉,狠狠把風紀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顆。
勒死這個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