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墨逸之看着墨雲深,高興的咧開了嘴。
“逸之,快過來。”
墨逸之牽着四月初走到了墨雲深面前。
墨雲深細細地打量了四月初一番。
“媳婦,這是我爹。”
墨雲深微微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墨逸之,又看了看葉文竹,兩人眼中,冒着許多旁人不懂的光。
“兒媳四月初給爹請安。”四月初說着,學着電視裏的模樣,給墨雲深行了個禮。
這古代就是麻煩,反正禮多人不怪。
見此,葉文竹和墨雲深眼底的驚訝更深了。
不過也就是片刻的事。
“好好好,以後就是自家人,不必講究。都坐下吃飯吧。”
有了墨雲深這句話,其他人才紛紛入座。
王素梅看着桌子上的雞,咽了咽口水,拿着筷子有些急切的開口,“就是就是,不要太講究了,趕緊吃飯吧。”
王素梅說完,就想要伸出筷子去夾碗裏的雞腿。
葉文竹輕咳了一聲,王素梅筷子一頓,生生的沒敢再上前。
葉文竹夾起一個雞腿放在四月初碗裏,又將另一個雞腿放在墨逸之碗裏。
眼見僅有的兩個雞腿,就這樣沒了,王素梅的心,簡直在滴血。
“娘,就兩個雞腿,你都給老四家了,是不是……”
王素梅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二墨望凡狠狠瞪了一眼。
“今天爹運氣好,回來還能撿到兩只野雞,大家吃雞肉。”大嫂劉翠娘見氣氛有些尷尬,急忙開口打圓場。
“是啊是啊,爹運氣真好。”墨望塵附和着自家媳婦的話。
王素梅心裏氣得吐血,可也不敢表現出來。
這公婆的心,也偏得太離譜了。
以前只是一個傻老四,現在居然連傻老四的胖媳婦也要偏着了。
她怎麼能不氣。
家裏的肉今天都拿出來了,她得多吃點。
四月初看了看眼前的一家子,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也很識趣的沒多說什麼。
看着眼巴巴望着雞腿沒說話的侄子墨長宇和墨長楓,四月初夾起雞腿起身。
“雞腿給長宇和長楓吃。”
劉翠娘見此,不禁對四月初多了一份好感,“弟妹,他們倆吃肉就好了,這雞腿你吃。”
“四月,快吃吧。你侄子們吃肉就好了。”
四月初有些不好意思,在兩個小孩子面前獨自吃雞腿……
“謝謝爹娘,謝謝哥哥嫂子。”
果然啊,墨家絕壁是十裏八村日子過得最好的。
人家能吃上一餐白面就特別奢侈了。
可墨家這一大桌子菜,有肉有蛋,好不奢侈。
剛穿越過來,在顧家就餓了一晚上。
今天早上雖然吃了幾個菜團子,可哪頂什麼啊。
這會早已是飢腸轆轆。
一口雞肉送進嘴裏,四月初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就是這個味兒。
這一刻,她才真的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王素梅見四月初連假意推辭一番都沒有,直接開始啃雞腿。
捏着筷子的手,不禁緊了又緊。
“媳婦,這個也給你吃。”墨逸之把自己碗裏的雞腿,放在了四月初碗裏。
四月初剛咬着一口雞腿,抬頭看着墨逸之,急忙開口,“我已經有了,你吃。”
“不!媳婦兒吃。”
葉文竹咧開嘴笑了起來,“四月,逸之這是心疼媳婦呢,叫你吃,你就吃。”
墨雲深也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呃……
全家人的目光,都在四月初身上,四月初一時之間,有些不好意思。
這……
要不要這麼寵啊?
全家就她一個人吃雞腿。
她還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啊。
“老四家的可真是好福氣啊,這一來就成了全家最受寵的人。”王素梅有些酸溜溜的說着。
“老四會疼人了,難道你不高興嗎?”葉文竹冷冷地瞥了一眼王素梅。
王素梅一哆嗦,她婆婆在家裏的地位,那是說一不二的。
她怕是真的被氣糊塗了,居然在她婆婆面前說老四。
誰不知道老四是全家的寶啊,如今連帶着老四家的,也都是全家的寶了。
“娘,我這是替老四高興啊,老四會疼人了,老四長大了,我當然高興。”
四月初在心底悶笑了一聲,她算是看出來了,她這個二嫂就是個紙老虎啊。
在她婆婆面前,還是得乖乖的盤着。
這一頓飯,四月初在衆人關注的目光中,穩穩的吃完。
害羞餓肚子啊!
吃完飯,四月初起身收拾碗筷,被劉翠娘一把按了下去。
“老四家的,你是新婦,今天就不要操心這些了,快去休息吧。”
“你大嫂說得對,你和逸之上樓去玩吧。”
“對,媳婦我帶你去玩兒。”墨逸之說着,牽着四月初就往樓上走。
葉文竹和墨雲深也回到了自個兒房間。
“他爹,你說,這是不是代表逸之算是渡過了命定的劫數了?”
墨雲深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着,“當年空明道長說逸之命運多舛,只有遇到他親口求來的福運貴人,才能夠助他渡過早逝之命。”
葉文竹深深地嘆息了一聲,似乎在沉思,又似乎有些無奈。
“不知道四月這丫頭,到底是不是空明道長說的福運貴人。若不是……逸之可要怎麼辦才好?”
“空明大師是得道高僧,他的話自然是不會有假。這麼多年,逸之從未開口,如今將四月求了回來,想必就是她了。”
“可四月若真的是那福運貴人,顧家日子怎的會過得這般……”
“這就不好說了!都說顧家有個癡傻閨女,可我看着四月也不像是癡傻之人。”
“的確,或許傳言有誤吧。”
“多思無益,既然是逸之開口求來的,暫且先看看吧。就算四月不是那福運貴人,也當給逸之做個伴了。”
“倒也是,看逸之挺喜歡那丫頭的。只是有一點我沒太看明白,顧家那麼窮,聽聞四月又是家裏做事做得最多的,怎會胖成那樣子?”
“的確,如今家家戶戶都沒有餘糧,四月卻依舊胖嘟嘟的。也或許這就是她的福運呢?”
“但願如此吧!這些年爲了逸之的病,已經尋訪多少名醫了,可……”葉文竹說着,不禁伸出袖子抹了抹眼淚。
一臉的悲傷。
“好了,你也別多想了。過幾日我去一趟禹城,不行就去錦州,再想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治好逸之的。”
“會的,一定會的。”
葉文竹順着墨雲深的話,肯定的說着。
一臉的希冀。
可她的心底,卻絲毫都不肯定。
若是有辦法,何至於這麼多年……
想到這些,葉文竹更傷心了。
“他娘,你且放寬心。”
她真的能放寬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