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兄,等下……”
張凌川面對蒙田這熱情邀請,目光卻看向了蘇離莫母女道:“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跟我這三位娘子交代。”
“行,我到外面等你……”
蒙田爽朗一笑,立馬就走出了張凌川的家門,至於門外看熱鬧的鄰裏鄉親見沒有了熱鬧看,也都散了。
小喬他們這才能牽着戰馬,向張凌川家門口走來;反觀張凌川則走向了蘇離莫母女。
“三位夫人,你們受驚了……”
張凌川走上前,伸手就拉住了蘇離莫的手。蘇離莫抹了把臉上的淚道:“官人,還好你回來的及時,要不我們就被那群惡賊給欺負了。”
蘇離莫說着,就抽泣了聲。葉凌雪和葉凌冰卻抱在一起哭。
張凌川好一番安慰,才平緩了她們的情緒,接着將沈小瑾介紹給了她們,然後離開自家院子,跟着蒙田來到了醉香樓。
醉香樓,聳立在殤門關的最東側。這裏遠離殤門關城牆,可謂是極其的熱鬧,因爲殤門關大部分的客棧、鐵匠鋪、糧棧、布店都駐扎在這裏。
當然,最熱鬧的還屬醉香樓,因爲它是殤門關唯一的青樓,幾乎人還沒有到,就能聽到小姐們叫喊着“大爺來玩”的聲音。
可張凌川到了醉香樓卻想跑,因爲放眼望去,沒有一個漂亮妹子,全都是那種重量級的極品尤物。
那豐腴的身姿,水桶般的腰肢,手裏拿着一把小圓扇子,都遮不住她們那肉嘟嘟堆起來的臉。
張凌川看了,感覺這哪是來逛春樓,很明顯都是來找“坦克”壓的,可蒙田很感興趣,甚至不用老媽子招呼,
就選了兩個堪比賈玲級的絕世美女,一左一右坐在他身旁伺候着,並且目光落在張凌川臉上,指着眼前站着的一排豐腴佳人道:“張兄,這些美人個個都是極品。你咋還沒選上?要不我讓老媽子給你換一批。”
張凌川忍不住一陣猛咳罷手說道:“蒙兄,這個就不用了,因爲老朽這小身板,實在經不起這些小娘子折騰。咱們還是勾欄聽曲吧!”
“張兄,倒是風趣!罷了罷了……”
蒙田聞言一愣,隨即笑着說道:“勾欄聽曲就勾欄聽曲,反正來這裏就是圖個熱鬧。”
蒙田說罷便沖旁邊候着的老媽子揮了揮手道:“去,將你們這兒最會唱曲的姑娘叫來,再上兩壇最好的燒刀子和幾碟精致小菜。”
“軍爺,聽曲……”
老媽子聽到蒙田這話,臉上卻堆着諂媚的笑容道:“這當屬咱們醉香樓的鳳兒姑娘,可她已經被秦風將軍點了,一會登台唱曲。”
“兩位軍爺,你們要不就在這二層小閣樓,一邊喝着酒、吃着肉,等着聽鳳兒姑娘唱曲?”
“嗯,這也行……”
蒙田抱着左右兩個圓潤的美人兒,目光卻看着張凌川,露出詢問的意思。
張凌川則是應了聲,隨後蒙田才開口道:“那就這麼安排吧!”
老媽子連忙應了聲“好”,隨後扭着肥胖的身子,帶着十幾個重量級的美人走了。
張凌川見狀,卻鬆了口氣,因爲這些美人兒實在太圓潤了;反觀蒙田卻坐在張凌川對面。
兩個依偎在他身邊、賈玲級別的美人兒,那豐腴的身形都占了大半張桌子。
“當——”
可就在這時醉香樓下卻響起了一聲銅鑼,接着雕花欄杆那偌大的舞台後,立馬傳來龜奴尖細的唱喏道:“鳳兒姑娘——登台嘍!”
龜奴這聲吆喝落下,醉香樓裏的喝彩聲便轟然炸響,尤其是坐在最豪華雅間的秦風,更是站起身,目光望穿秋水般看向了舞台。
一樓更是誇張,諸多窮書生和小商販全都往舞台方向擠,甚至連街角賣糖人的老漢都踮着腳往前蹭。
他們只希望自己可以站前面一點,等會鳳兒姑娘出場的時候,可以多看她一眼。
張凌川看到這場景,立馬也被勾起了興趣,目光望向了紅綢纏柱的戲台。突然,珠簾輕晃,一抹壯碩的身影踩着蓮步轉出。
鳳兒鬢邊斜簪一支點翠珠花,水袖拂過處帶起淡淡蘭香,眼波流轉間。
剛還吵嚷的人群竟然自發靜了下來,只剩下她那清脆的、走上舞台的步伐聲。
“哇,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蒙田抬手就一拍桌面,目光盯着身姿豐腴圓潤、手裏抱着琵琶登上台的鳳兒姑娘吆喝了一聲。
還有富商猛地起身,將一錠金元寶扔在了台邊道:“鳳兒姑娘,你若肯過來陪我喝杯酒,這錠金子便是你的!”
富商話音未落,周遭立刻就響起了一片附和,瞬間銅錢、碎銀如雨點般落在台板上,叮當作響。
鳳兒姑娘咧嘴一笑,幾根粗壯的手指輕撥腰間絲絛,剛要開口,只見樓外幾個落魄舉人舉着手中折扇,齊聲高喊道:“鳳兒姑娘,我等願擲千金,換鳳兒姑娘一笑!”
張凌川見到這荒唐又滑稽的場面,當下忍俊不禁,就是一陣猛咳,因爲那台上的鳳兒姑娘。
特麼的,他認識。
正是上次邊軍營裏發媳婦,張世強選的那個像鳳姐的姑娘,尤其是她那咧嘴一笑,露出滿嘴大白牙,差點沒將張凌川送走。
可醉香樓裏卻很是熱鬧,一衆達官顯貴、世家子弟、商賈巨富全都願意擲千金博她一笑。
還有些年紀大的,見到她出場一笑太過激動,居然血壓狂飆暈厥了過去,最後被醉香樓的龜奴抬了出去搶救,完全就是一副傑克遜開演唱會的既視感。
張凌川卻手指着台上的鳳兒,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蒙田摟着左右兩個圓潤的美人兒開懷大笑道:“張兄,這是怎麼了?莫不是也被鳳兒姑娘的風采迷住了?”
“咳,咳咳……”
張凌川猛咳了幾聲,終於將氣給整順了道:“蒙兄,你就別打趣我了。這種我實在扛不住,所以我只喜歡身姿婀娜、性感十足的美人兒。”
“張兄,此言差矣……”
蒙田爽朗地哈哈大笑道:“女人,只有身姿豐腴,玩起來才潤!”
張凌川嘴角抽搐了幾下,先看了看蒙田懷裏兩個豐腴的美人,再看了看下方“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鳳姐。
他用力就甩了甩頭,只感覺實在是受不了,因爲這個級別真的不知道該從哪裏下口。
可,就在這時?
醉香樓裏一個身影卻快速走了進來,並且眼睛裏滿是陰狠,只是缺了一只耳朵。
這人居然正是梁旭龍。只見他目光貪婪地看了眼鳳兒姑娘,立馬順着樓梯就快速往二樓跑?
等他上了二樓,卻陰狠地瞪了眼張凌川,就進了秦風的包間。
張凌川見狀,卻心裏咯噔了下,因爲他非常清楚,接下來梁旭龍肯定會找他的麻煩,只是蒙田並沒有注意到梁旭龍,因爲此時他的目光全在鳳兒姑娘身上。
張凌川看得出來,蒙田想和鳳兒姑娘上床,而且是那種不加掩飾的欲望;
反觀梁旭龍卻一個勁地沖進了秦風的雅間,撲通一下就跪在了秦風面前。
“舅,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梁旭龍跪在秦風面前,立馬就開始哭訴:“我在殤門關被人欺負了,還削了一只耳朵。”
“何人這麼大膽?”
秦風本來興致勃勃地在看鳳姐彈奏,突然見到梁旭龍進來跪在地上哭訴,“居然敢削掉你一只耳朵?!”
“這人叫張凌川……”
梁旭龍見秦風動怒,立馬就添油加醋道:“他有三個漂亮的婆娘,外甥我想占爲己有,結果今兒個那老東西回來了。”
“他對着我就是一頓訓斥,結果外甥和他理論了兩句,他就狂性大發,不止殺了我一個家丁,”
“還拔刀割了我一只耳朵,要不是外甥我跑得快,這會命都斷送在他手裏了。”
“哦,原來是這賊子……”
秦風手下百將劉承淵拱手站了出來道:“秦將軍,我這兒正好也有兩件事情要向你匯報。”
“嗯,說……”
秦風拂袖一聲低喝,只見劉承淵便將野狼口張凌川收拾馬二狗。
還有殤門關馬鞭抽周旺財的事情全都給秦風講了一遍,因爲馬二狗他們都是他的手下。
他當然是添油加醋、扭曲事實,將張凌川塑造成了一個無視軍法、肆意妄爲的野狼口屯長。
“哼,反了他了!”
秦風一聲冷哼,瞬間臉上滿是殺意道:“此人現在在哪?立馬給我捉來問罪!”
“舅,剛才我上來的時候……”
梁旭龍趕忙站了出來道:“看到他就在這二樓,還在那裏摟着女人喝花酒。”
“哼,劉百將,你帶幾個人過去,立即給我將此獠捉來!”
秦風暴怒道:“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他的膽,敢這樣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