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日要搬去景襄苑,但習武是不會動搖的。
洗經伐髓丹差不多已經完全發揮出了效果,如今再怎麼訓練他都不會出現之前躺板板的死樣,這也讓他有了一個堅持下去的決心。
畢竟他穿越過來不是活受罪的,帶着系統如果還生不如死的話,那豈不是顯得太廢了?
次日,賈璉照常早起。
如今邢夫人全心全意的可都是自己這個兒子,所以賈璉每次醒來時邢夫人早讓人備好了一應物事,就怕耽誤了賈璉習武。
賈璉說不感動是假的,這個便宜母親經過自己的開導以後再沒了往日小婦人的眼底子淺,越來越有一個作爲母親的範了。
看着邢夫人在邊上不時的囑咐這囑咐那,賈璉沒有半分違逆。
這也讓邢夫人覺得甚是安心,她本來還想用這樣來看看賈璉是不是會煩自己,可是幾日下來,邢夫人反倒自己上癮了,若不是賈璉不怎麼習慣,她真想天天把這兒子抱在懷裏,含在嘴裏。
“那個新來的…襲人,現在都還沒有起呢!這哪有奴婢比主子起的還晚的?”邢夫人說着說着就提到了襲人,只是目光中有些忐忑。
賈璉心下好笑,這是連丫鬟的醋都吃了啊!
不過他也沒有計較,在乎才會吃醋,就像王夫人那樣,如果不在乎寶玉,也不會攆了秦雯。
賈璉放下碗筷,邢夫人當即心下就是一突,可接下來賈璉的動作卻是讓邢夫人安心不少。
賈璉握住邢夫人不安的手,柔聲道,“您是我的母親,如果襲人真的敢刻意違逆,那您處罰就是了,不過像晚起這些小事就算了,我身邊不願有這些規矩,沒來由的讓身邊人不自在。”
“哦!”邢夫人木訥的點着頭,不知該怎麼說。
賈璉捏了捏邢夫人的手道,“您以後在我這邊就是當家做主,即使以後我成親了,只要您說的在理,那都是得聽您的,您不用如此小心翼翼。”
邢夫人聽完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她一把將賈璉摟在懷裏,嘴裏哽咽道,“也不知我上輩子修了什麼大德,今生能遇到你這般孝順的孩兒,爲娘真的是擔心夠了,爲娘真的害怕失去你!”
“好了,有兒子在,您以後只管想着好的,把那些沒來由的想法都扔掉,我賈璉!今天是您的兒子,以後也是您的兒子,我生母早逝,您就是我的母親啊!所以您大可不必再擔心受怕了!”
邢夫人感動的心都要化了,懷中這個小人也太貼心了,她是怎麼寵都寵不夠。
“好了,我得去習武了,橋師父還等着呢!等下您還要過去幫我張羅着,沒有您我也不放心不是?”
邢夫人擦了擦眼角,然後爲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皺褶,滿臉欣慰,“好!那你快去吧,有爲娘在你就放心吧!”
“嗯!”看着梨花帶雨的邢夫人,賈璉終是有些心疼,於是臨走前在其臉上啵了一下,以示安慰。
果然,效果那是極好的,邢夫人一整天都沒有擦臉,臉上的笑意連路過的嚇人都覺得驚奇。
榮國府前院小校場,橋山看着面前精神抖擻的少年,心中既欣慰又無奈。
欣慰的是榮國有後了,不僅有後,還是這樣一個年輕有前途的;無奈的則是,賈璉這廝進步的也太快了,照這速度,沒多久已經就沒什麼可教的了,着實苦惱。
似乎是看出了橋山的心態,賈璉一臉得意的問道,“橋師父,今天我們照舊?”
哪知橋山卻是翻了個白眼道,“站樁要天天練,一直練!”叫賈璉面色一苦,橋山瞪了眼後繼續道,“不過只練半個時辰,接着我們便練兵器。”
一聽要練兵器,賈璉頓時來了精神,“什麼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樣樣都練還是轉練一門?”
幾日相處下來,橋山已經習慣了賈璉的性格,大節不失,小節不拘,用賈璉的話就是,“咱們堂上師徒,堂下好朋友。”
“槍、弓箭和刀,當然劍也行,既然你要從軍,那最好就是練槍,弓箭也是必學的,而刀或者劍乃是近戰防身用的,畢竟你不可能天天帶杆長槍在身上”,橋山說道。
賈璉一想,也的確是這麼個道理,“那我選擇刀,劍雖然是兵中君子,但太危險了,兩邊開刃很容易傷到自己!”
橋山點頭,“我也不會劍,如果你想學劍還得再找個師父才行。”
賈璉無語,“那您還提劍?”
“用你的話說就是尊重你自己的選擇,”橋山淡淡。
賈璉無奈的擺了擺手,然後走到兵器架旁,他這邊看看那邊掂掂,轉了一圈下來卻是搖了搖頭。
橋山不解,“怎麼了?”
賈璉攤了攤手,“這些兵器也太輕了,拿在手上跟玩具一樣,不得勁。”
橋山臉上露出一絲驚容,“太輕?你……確定?”
賈璉不解,“是太輕了啊?”
橋山走到他身邊,從兵器架上費力的抽出一杆長槍,掂了掂,又看向他,“你說它輕?”
賈璉順手接過,隨手拋了拋,“這麼輕,感覺不得勁。”
“那你只能重新找兵器了,剛開始上手只能用你覺得重的,不然練不出來真正的戰陣武藝。”
見他皺眉,橋山想了想道,“我記得榮國是有兵器收藏的,你要不去找老太太,說不定能找到趁手的。”
賈璉想了想道,“行,您在這邊喝喝茶,我去找老太太問問。”
當下賈璉直奔榮慶堂而去。
此時賈母正並一大家子都在堂中吃着早飯,聽到門外丫鬟喚璉二爺,都有着好奇。
賈璉一身灰色勁裝短打,倒是讓衆人眼前一亮,相比較昨日溫文爾雅,此刻賈璉身上卻是一股子朝氣蓬勃。
賈母笑道,“你個猴兒不是習武嗎?怎麼過來了?”
“回老太太的話,孫兒過來是想尋幾件趁手的兵器”,賈璉答道。
賈母一愣,忙示意旁邊抱着寶玉的奶媽子自去,這才當下手中的勺子問道,“校場那邊不是有兵器嗎?怎得不合用?”
賈璉擠出一絲尷尬的表情,“都有些輕,着實不趁手。”
“輕?”其他人還不怎麼明白,但賈母何許人也?賈璉能說輕,那就意味着賈璉的力氣絕對比一般人要高上不少。
賈母想了想,然後朝王夫人吩咐道,“老二家的,讓人把兵器庫裏老國公收藏的那些寶貝都抬出來,留抬到校場去,咱們也去見識見識,他多大能耐。”
“媳婦這便安排人去,”王夫人答應一聲,然後吩咐身旁周瑞家的出去了。
“老婆子我好久沒動了,今天正好走動走動,”賈母說着便要起身。
王夫人與邢夫人自然相隨。
三春躍躍欲試,可沒有老太太的點頭,他們可不敢隨便跑去前院。
賈璉見狀便道,“老太太,妹妹們想過去便讓她們也去吧,反正校場只有我師父,也不算外人。”
衆人聞言都老想老太太。
賈母想了想道,“那咱們一並去吧!”
“多謝祖母!”三春先是謝過賈母,接着又看向賈璉,眼中的歡喜怎麼都隱藏不住。
三春中最大的迎春才七歲,三春才四歲,而惜春才剛會走路,這麼點大的小人天天呆在內院也着實憋壞了。
對於她們這樣的大家小姐來說,夢去趟前院就已經不得了了,怎麼能不高興,不雀躍?
不過賈母還是讓人趕緊過去攆人,一些個外院男子都要被清場。
畢竟這一大家子女眷呢,不說三春,就是王夫人與邢夫人都不好見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