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元曦對皇帝的影響太深。
不鏟除對方,皇帝和她之間的矛盾只會越來越多,更別說修復關系了。
“你能想明白最好。”
見她聽進去,元賦神情緩和了不少。
“休息吧!這段時間安分些,好好養傷。”
許貴妃乖順地點頭,心裏卻在不斷完善鏟除元曦的計劃。
不管元曦是穿書女還是真的太皇太後,只要把她這荒誕的事傳出去,百姓和朝臣肯定會把她當成妖怪燒掉。
古代這些人最是封建迷信,她就不信她身份暴露,還能安然無恙,繼續在皇宮耍威風。
想着對方被架在火上燒的畫面,許貴妃嘴角揚起一抹舒心的笑,漸漸進入夢鄉。
......
翌日。
朝堂因爲太子監國一事掀起軒然大波。
大臣們在下面竊竊私語一陣,威遠侯上前。
“太子殿下,皇上正值壯年,龍體康健,爲何會由你代爲監國?”
“是啊是啊,昨日皇上上朝不是還好好的嘛,突然不上早朝,莫不是發生了什麼。”
“昨日皇上才下旨說冊封二皇子爲儲君,並廢黜太子殿下你的儲君之位,怎地今日就由你監國?”
“讓孤代爲監國,是皇曾祖母的意思,各位大臣有何意見?”
太子含笑看着衆人,語驚四座。
原本吵吵鬧鬧的大殿因爲他這話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太子殿下莫不是在說笑,”吳尚書率先開口,“衆所周知她老人家已經葬入皇陵,如今你卻說是她的意思,難不成她老人家托夢交代?”
這話得到了不少人附和。
其中以支持二皇子的大臣們最爲激烈。
“太子殿下既然不願說皇上爲何突然讓你監國,讓我們去看看皇上總可以吧!”
“是啊,皇上沒見着,直接拿出一道聖旨說監國,我等也是憂心皇上的身體。”
“孤說了,是皇曾祖母的意思。”
太子聲音依舊溫和,沒有因爲大臣們的惡意揣測動怒,只是眸子卻沉了下來:
“孤說實話你們不信,還惡意揣測孤,難道是想抗旨不成?”
“是非曲直如何,全出自太子殿下之口。”
威遠侯清了清嗓子,“而且太子殿下你所說之事實在荒誕,大家質疑乃是人之常情。”
“朕倒是不知道大元的聖旨何時變得這麼沒有說服力了。”
清脆的聲音傳入在場衆人耳中,元曦身着一件華麗的紅色大袖衫自門口進來,長長的衣擺從地板上拖曳而過。
她邁上台階,甩袖坐到龍椅上,“既然聖旨無用,朕便親自宣布,今日起,朝中一切事宜交予太子處理,違令者,殺。”
下面衆人看着龍椅上氣質威嚴,端坐着睥睨他們的少女,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威壓,呼吸都不由得放慢了幾分。
丞相從驚詫中回神,上前一步,“臣遵旨!”
其他人跟着表態,唯有看威遠侯臉色行事的一派人和已經傻眼的吳尚書還傻傻站着。
元曦目光掠過前面的大臣,落在吳尚書身上,“吳尚書,你不是見過朕,怎地這般驚訝。”
“臣......臣不知道您是太皇太後。”
吳尚書哭喪着一張臉,跪到地上,心裏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難怪他總覺得她身上有股上位者的威儀,原來人家真是上位者。
也不知道太皇太後會不會因爲他昨日的態度,記恨針對他。
“朕還是比較欣賞昨日吳尚書強硬的態度。”
元曦輕笑,“你到底送了多少和朕相像之人給五公主?”
吳尚書匍匐在地,後背因爲元曦的話不斷滲出汗,他磕巴答,“加上......您一共三個。”
說完不停磕頭,“臣當時不知道您身份,若是知道,借臣十個腦袋臣也是不敢的。”
這麼荒謬的事,當時她本人直接表明身份,恐怕也會被他當成瘋言瘋語。
其他人大氣不敢出,偷偷爲吳尚書捏了一把汗。
竟然把太皇太後送去討好五公主,這簡直是在往刀尖上撞啊。
“朕瞧着你敢得很,否則另外兩人也不會被你當成玩物送去討好別人。”
“臣惶恐。”
吳尚書還在“砰砰”磕頭,頭磕得頭暈目眩卻不敢停。
元曦打斷他的磕頭,“吳尚書罔顧禮法,不顧他人意願逼迫她人進宮,難堪大任,即刻起,罷免官職,驅逐出朝堂。”
“草民謝太皇太後隆恩。”
他重重磕了個頭,緊繃着的心終於回落到實處。
官職丟了便丟了,保住小命就好。
“不必謝朕。”
元曦語氣無波無瀾,卻讓吳英心再次提了起來。
果然,頓了片刻,他聽她道:“若是那兩個人完好無損,你便無事,若是二人有三長兩短,你便以性命相抵吧!”
“是,草民明白。”
吳英被人帶出去,金鑾殿中人人自危。
有些大臣甚至在心裏偷偷回想自己近期有沒有做壞事。
“太皇太後,臣有話要說。”
威遠侯頂着頭頂的威壓出列,正義凜然道:“您說您是太皇太後,如何證明?”
他頓了下,解釋,“臣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此事荒謬,爲了朝堂穩固,臣才有此一問。”
萬一是哪個歹人冒充,把朝堂攪得翻天覆地,他的計劃可就落空了。
元曦笑了笑,把手放在龍椅下方,輕輕一按,只聽“咔噠”一聲,一支鋒利的箭頃刻從龍椅下方射出,準確無誤插在威遠侯發髻上。
箭來得突然,威遠侯瞳孔驟縮,那支箭箭尖漸漸在他視線之內放大,而後插入他頭上被發冠束起的發髻之中。
疼痛並未傳來,他如溺水之人爬出水面,踉蹌着身子大口呼吸。
其他人瞧見飛來的箭時也嚇得不輕,以爲元曦想除掉威遠侯,待看清箭並未傷到他時,才同他本人一般,長舒一口氣。
“龍椅上的機關是朕所設,”元曦站起身,指尖輕指殿中,“還有這金鑾殿中也設有機關,只要把機關打開,除了朕,沒人能讓它停下來。”
收起手指,她臉上依舊掛着笑容,威遠侯卻覺得有些滲人。
她說:“威遠侯,你想不想試試朕設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