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還沒散盡,陳默開着車,副駕上的蘇晚正核對質檢部門需要的建材合格報告。昨天的新聞發布會雖澄清了 “正雄園” 的建材謠言,但顧言之在會上被記者追問時撂下的狠話,像根刺扎在兩人心裏 ——“陳默,你別以爲贏了一次就萬事大吉,我會讓你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
“質檢部門的李主任說,只要這份報告一提交,‘正雄園’的建材合規認證就能下來,到時候顧言之再想找借口就難了。” 蘇晚把報告放進文件袋,指尖不經意觸到陳默放在擋位旁的手,“你昨晚沒睡好,等忙完這事,我們去楊伯那裏補個覺吧?”
陳默笑着點頭,剛想說話,後視鏡裏突然出現一輛黑色面包車,不遠不近地跟着他們。他心裏一沉 —— 這車型,和上次張虎派來跟蹤他的車一模一樣。“坐穩了。” 他低聲說,腳下輕輕踩下油門,車子速度陡然加快。
面包車也跟着提速,引擎發出轟鳴,很快就追了上來,試圖從側面別停他們。陳默握着方向盤,眼神銳利如鷹,猛地打方向避開,同時觀察着路邊的環境 —— 前方不遠有個廢棄的建材倉庫,巷口狹窄,適合擺脫跟蹤。
“他們是顧言之的人?” 蘇晚握緊安全帶,聲音有些發緊,卻沒絲毫慌亂。
“十有八九。” 陳默把車拐進倉庫旁的小巷,剛停穩,面包車就堵在了巷口,下來五個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手裏拿着鋼管,眼神凶狠。爲首的男人臉上有道刀疤,正是上次被陳默打跑的虎哥手下。
“陳默,我們哥幾個找你聊聊。” 刀疤臉晃了晃手裏的鋼管,“顧總說了,只要你把建材合格報告交出來,再給我們哥幾個磕三個頭,這事就算了。”
陳默推開車門,讓蘇晚待在車裏別出來,自己則緩步走到巷中。他活動了下手腕,指節發出輕微的 “咔咔” 聲 —— 這三年在城中村,他沒閒着,楊伯年輕時是武館學徒,見他身手不錯,就教了他幾套實戰的形意拳,對付這些地痞綽綽有餘。
“想要報告,憑本事來拿。” 陳默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氣場。
刀疤臉冷哼一聲,揮了揮手:“給我上!打斷他的胳膊,看他還嘴硬!”
兩個男人率先沖上來,鋼管帶着風聲砸向陳默的肩膀。陳默側身避開,同時抬手抓住左邊男人的手腕,順勢一擰,鋼管 “哐當” 落地,男人慘叫着被他甩向右邊的同夥。兩人撞在一起,疼得齜牙咧嘴。
剩下的三個男人見狀,一起圍了上來,鋼管從不同方向襲來。陳默腳步輕移,像遊魚般在間隙中穿梭,形意拳的 “崩拳” 快如閃電,一拳打在中間男人的肋骨上,那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緊接着,他側身避開身後的鋼管,反手抓住對方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人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地面都顫了顫。
刀疤臉看着同夥一個個倒下,眼神裏滿是驚恐,卻還硬着頭皮沖上來:“我跟你拼了!”
陳默沒給他機會,不等他靠近,一記 “鑽拳” 打在他的胸口。刀疤臉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牆上,吐出一口血,再也爬不起來。
蘇晚在車裏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最後一個人倒下,才推開車門跑過來:“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陳默搖搖頭,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我沒事,這些人還不夠看。” 他剛想把刀疤臉扶起來問顧言之的下落,巷口突然傳來警笛聲 —— 林溪帶着兩個警察跑了進來。
“陳默!蘇小姐!你們沒事吧?” 林溪喘着氣,“我收到線報,說顧言之派了人來攔截你們,就趕緊聯系了附近的派出所。”
警察很快控制了倒地的幾個男人,刀疤臉被押上警車時,還不忘嘶吼:“顧總不會放過你們的!”
林溪看着他們被帶走,才對陳默說:“我們已經掌握了顧言之教唆傷人的證據,加上之前他和鼎盛集團的牽連,很快就能對他采取強制措施。”
陳默接過蘇晚遞來的文件袋,心裏一陣後怕 —— 幸好林溪來得及時,也幸好自己有功夫傍身,不然今天不僅報告保不住,蘇晚還可能受傷。
“謝謝你,林幹事。” 蘇晚真誠地說,之前對林溪的那點醋意,早已被此刻的感激取代。
林溪笑了笑:“不用謝,這是我的職責。你們趕緊去質檢部門交報告吧,免得再出意外。”
送走林溪,陳默重新開車上路。蘇晚坐在副駕,看着他專注開車的側臉,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胳膊:“以後再有危險,不許你一個人沖上去,我們一起面對。”
陳默騰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好,一起面對。”
質檢部門的李主任看到報告,很爽快地辦理了合規認證:“‘正雄園’的綠色建材標準,比市裏要求的還高,這下沒人能說閒話了。”
拿到認證證書,陳默第一時間給老周打電話:“通知下去,明天‘正雄園’正式啓動地基施工,所有手續都齊了。”
掛了電話,蘇晚看着窗外漸漸散去的薄霧,笑着說:“我們去楊伯那裏吃肉包吧,我想吃他做的醬菜了。”
“好,現在就去。”
老楊餐館裏,楊伯看到他們手裏的認證證書,笑得合不攏嘴:“太好了!小默,蘇小姐,你們總算熬出頭了!” 張嬸端上剛蒸好的肉包,又拿出一壇青梅酒:“今天得慶祝慶祝,喝點酒暖暖身子。”
陳默和蘇晚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肉包,喝着青梅酒,看着巷子裏來來往往的人,心裏滿是安穩。顧言之的威脅即將解除,項目順利推進,身邊還有想守護的人,這樣的日子,是他三年前在城中村蟄伏時,不敢奢望的。
就在這時,陳默的手機響了,是秦正宏打來的:“陳默,告訴你個好消息,林正雄和張虎的案子判了,無期徒刑,沒收全部財產。陳氏集團當年被侵占的資產,也會依法返還給你。”
陳默握着手機,眼眶瞬間紅了。他抬頭看向蘇晚,聲音帶着哽咽:“我爸的冤屈,終於徹底洗清了。”
蘇晚握住他的手,眼眶也溼了:“叔叔在天有靈,一定會爲你驕傲的。”
楊伯和張嬸也湊過來,拍着他的肩膀:“好孩子,不容易啊,都過去了。”
夕陽透過窗戶,灑在餐桌上,將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陳默看着手裏的認證證書,又看了看身邊的蘇晚,忽然覺得,所有的隱忍、搏殺、艱難,都是值得的。
“正雄園” 不僅是父親的遺願,是他復仇的終點,更是他和蘇晚未來的起點。而那些曾經的黑暗,那些蟄伏的歲月,都成了照亮未來的光。
晚風吹過巷口,帶着肉包的香氣和青梅酒的甜香,仿佛在訴說着 —— 所有的等待,終將迎來花開;所有的堅守,終將換來圓滿。